褚遂良來到了牛明理跟前,此時牛明理還在看書。
他問道:“牛公子,你爲何對駙馬的話如此信服?”
他對於江波能改變這麼多人,非常詫異,忍不住將心中的想法問了出來。
牛明理一下愣住了,不解的看着褚遂良,他沒有明白褚遂良的意思。
褚遂良換了一個問法,“我的意思是牛公子以前並不是這樣的性子,你爲何來到了桃源村就有這麼大的變化?”
牛明理眨了眨眼,“有嗎?”
褚遂良點點頭,“有的,差距非常大,你以前根本不是這樣的性格。”
牛明理想了想,“好像是這樣,我應該是被大師兄感動了。”
“大師兄?”
“對,也就是縣公,他是我大師兄。”
牛明理說到這裏,整個人眼睛裏都有光,他接着說道:“我記得當時我的病需要一些非常珍貴的藥材。”
“而我家給的錢根本不夠,但大師兄並沒有因此就棄我不顧,他還是買了藥材。”
“可以說大師兄待我,那便是如同再造父母。”
褚遂良聞言,也是愣了許多久,他這才隱隱覺得自己知道了江波如此被球員愛戴的原因了。
江波足夠的親切,他不管是對待誰,都是非常溫和的。
而且他足夠的大方,他這樣的作風很容易引來他人感激。
這便是江波教導他人,如此出色的原因之一。
他待人以誠,別人對他也是非常信服。
褚遂良自覺明白了原因,隨後便向牛明理告辭,他自己則迅速的回到了褚遂安租住的小院。
此時褚遂安剛剛好走出來,他來到了院子,看到了有些振奮的褚遂良。
“大兄,發生了什麼事?”
褚遂良一笑,隨後說道:“我知道了桃源村諸人,爲何如此信服駙馬的原因。”
“呃……”
褚遂安愣了一下,他不確定其他人,像他自己,一開始其實是爲了接近李承乾和李泰。
這一點與江波沒有關係。
後來他留在桃源村,則是因爲他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他甚至有些享受在田地裏幹活。
總的來說,他的行爲與江波並沒有直接的關係。
所以褚遂良的發現與他也沒關係。
“是什麼原因呢?”
“是因爲駙馬足夠的真誠,他的善良與大方,讓其他人都對他有感激之情,所以他們如此認可駙馬的話。”
褚遂安抓了抓頭,他想了想,好像真的就是這麼一回事。
不過又似乎褚遂良想的太簡單了。
他想到了秦懷道,隨後說道:“秦懷道對駙馬應該不是感激吧,他年齡小,還不懂感激。”
褚遂良聞言,一下便蹦了出去,他很快來到了秦懷道的院子,隨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微笑問道:“秦公子,你爲何會聽你先生的話?”
秦懷道並沒有因爲褚遂良的忽然到來而生氣,他輕笑回答,“這不是應該的嗎?”
“應該的?”
這真的是應該的嗎,以前秦懷道在長安的時候,被人罵娘娘腔,不也沒有改變嗎?
當然這樣的話,褚遂良不會直接問出來。
“縣公是我先生,我聽他的話,不是應該的嗎?”
他想了想,接着問道:“那公子在長安的時候,爲什麼不聽師長的話呢?”
秦懷道眼睛暗淡了一些,“那時候大家都不願意跟我說話。”
褚遂良明白過來,秦懷道因爲天生膽小,其他人看他就帶有偏見。
秦懷道雖然年齡小,但是他懂得很多,他知道什麼人看得上自己,什麼人看不起自己。
所以他對那些有偏見的人,直接就躲開了。
而江波不一樣,江波願意與他交往。
這讓秦懷道感覺自己受到了重視。
不過就算是外人不願意,不是真情實意,那麼秦家的人呢?秦懷道的親人應該不會有偏見吧,爲什麼他還是不樂意呢?
褚遂良正要詢問,卻見秦懷玉給他使眼色。
片刻後,秦懷道回房雕刻了。
秦懷玉一禮,“阿弟的事我都知道,大人有什麼想問的可以問我。”
褚遂良點點頭,他實在太想知道,江波是怎麼做到的,爲什麼大家都會被他影響。
“我想問一下,爲何小公子在長安的時候誰的話都不願意聽,來到這裏卻願意聽駙馬的話。”
秦懷玉一笑,“阿弟並不是不願意聽別人的話,只是有的人總是先入爲主,看到阿弟就覺得他應該練武,應該讀千古文章。”
“阿弟年齡小,本來就膽小,自然不樂意聽那些命令式的話語。”
“但是駙馬不一樣,駙馬並沒有強迫阿弟做什麼,他是讓阿弟自己嘗試,然後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這就是駙馬與其他人的差別。”
褚遂良若有所思點點頭,他隨後告辭離開了。
接着他又去打聽李承乾,李泰的事。
得知李承乾剛剛過來的時候,也是不樂意幹活的,後來才因爲不知道什麼原因,他開始在田裏幹活。
而李泰則是接到了李世民的命令。
而江波對李承乾和李泰,就是普通人的處理方式,他既沒有放縱,也沒有過多的重視,就是依規辦事。
對田地農作的監督很嚴格,該怎麼樣就怎麼記錄。
不過平時的時候,江波很大方,李泰李承乾要什麼,江波基本上都會滿足。
總的來說,那便是生活是生活,工作是工作。
江波給李承乾和李泰記錄監督,但並沒有影響他們正常平等的交流。
這樣的情況下,李承乾李泰大體上都信服江波。
褚遂良越是打聽,越是敬佩,他覺得江波做了這麼多,非常的不簡單。
江波能讓李承乾,牛明理,秦懷道這樣的“問題少年”改正,絕對是有手段,有本事的。
這樣的人才其實不應該窩在洛陽邊上的小村子裏。
江波應該去長安太學,或者是去國子監。
他都能改變李承乾,牛明理幾個人,管理那些個讀書人,自然更是小事。
“駙馬是教育大師,他應該去長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