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熱的陽光彷彿要爆炸一樣,時不時有音爆聲響起。
東湖縣前往豫章的官道上。
一輛馬車,十幾匹馬兒急行而去。
馬兒發出噠噠噠的響聲,它們也覺得熱,馬蹄根本不敢在地面上停留太久。
在馬車內,一名絕美的女子被毛巾塞住了嘴巴,這個人正是鄭容容。
她此時雙手被捆,雙腳也被困住了。
鄭容容對面,坐着另一名男子,這是一個滿面鬍鬚的大漢。
他三十歲左右,叫孔聖棋。
此人取了一個頗爲雅緻的名字,但他的模樣,以及氣質與此可是沒有任何關係。
他是大海盜周銘天的手下。
原先只是一個小卒子,等到崔盛發這樣的大頭目離開後,他這才被提拔上來。
這一次他本來是奉周銘天的命令,將三十幾名打算上岸退役的海盜交給崔盛發管理。
卻是沒想到等他來到了豫章,崔盛發那些手下人就已經被抓了。
他意識到不對勁,以及迅速趕往東湖縣。
隨後得到了崔盛發一夥人被一網打盡的消息。
孔聖棋並不在乎崔盛發,他以前不是崔盛發的小弟。
後來他也跟崔盛發不怎麼熟悉。
不過再過兩個月就是大頭頭周銘天的四十大壽。
他無意間看到了鄭容容,驚爲天人,並且得到了鄭容容的一些信息。
他立即有了想法,這樣的長安第一美人,理應配周銘天這樣的大海盜。
所以他安排人直接綁了鄭容容。
他是一個非常老練的人。
但他萬萬沒想到,小小東湖縣,竟然有職業騎兵,這他們剛剛離開東湖縣不到一個時辰,人家就追上來了。
這一點真的讓他太驚訝了。
“大哥,後面追擊的人,是由東湖縣令帶頭的。”
周銘天在東湖縣其實一樣安排了人。
這些人是崔盛發都不知道的存在。
現在崔盛發被抓了,他們也沒有能力去劫囚。
只能與孔聖棋一起離開了。
這個人恰好見過江波,所以他認得後面追擊的人是東湖縣縣令。
孔聖棋聞言,微微一頓,隨後搖頭說道:“東湖縣令,一個小縣令這麼厲害嗎?竟然敢策馬追擊。”
“他難道是來自邊軍?”
外邊的小弟聞言,搖搖頭,“大哥,聽說這個新縣令來頭不小,很得皇帝老兒的喜歡,所以就算是李襲譽也不敢招惹他。”
“他是長安名將嗎?”
“不是,聽說很年輕,不到二十歲。”
孔聖棋自然知道李襲譽,畢竟這可是大唐將軍,要不是玄武門之變時立場模糊,這樣的人也不可能來洪州當都督。
他應該能留在長安,當一個衛的大將軍。
不過李襲譽是李襲譽。
既然這個新縣令不是邊軍宿將,而且纔不到二十歲。
這樣的人就算是從孃胎裏出來就練武,也不可能有多厲害。
畢竟霍去病這樣的少年英才,可是少之又少的。
“哼,這個小子?”
孔聖棋注意到對面的鄭容容臉色微變。
“怎麼,難道這個小子是你的情郎,所以如此執着的追來?”
心中卻是非常擔憂。
她倒是聽說過,說江橫非常厲害,琴棋書畫,騎馬射箭樣樣都行。
但是江波這麼年輕,真的就算是從孃胎裏出來開始練武,也不可能有多麼勇猛。
畢竟他繪畫,作曲,寫小說已經如此厲害了。
他哪裏有時間練武呢?
不過他現在出來,是因爲自己嗎?
鄭容容沒想到自己在江波心中如此重要,她此時真的又是擔憂,又是欣喜。
畢竟江波如此優秀,她早就對江波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現在江波重視她,說明她沒有錯付。
孔聖棋見鄭容容不說話,眼睛卻是又是欣喜,又是擔憂。
他儘管沒有談過戀愛,但是他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這正是年輕女子遇到喜歡的人的模樣。
他冷笑一聲,“你這個情郎如果真的追上來了,那就不要怪老子一刀把他砍了。”
鄭容容怒視孔聖棋。
孔聖棋覺得無聊,他也不怕鄭容容大喊,反正後面的人已經追來了他一把拔掉了鄭容容嘴巴上的毛巾。
“哼,他可是深受陛下寵信的縣公,你敢動他一根汗毛,大唐幾十萬大軍,必然踏平你們這羣海盜,讓你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孔聖棋撇撇嘴,“這李唐纔多久呢,他們什麼時候能擊敗我們了,只要出海了,就算是李世民御駕親征,那也是喂王八的命。”
“哼,既然如此,那你們怎麼現在才崛起,若不是一羣高句麗遊兵散勇投靠,你們不過是一羣近海的小海盜而已。”
鄭容容知道這羣海盜的底細。
這話一出,孔聖棋也閉上了嘴巴,就像是鄭容容說的一樣,如果不是大唐擊敗了高句麗,那些遊兵散勇哪裏會南下找食。
周銘天一夥人能起來,說到底其實靠得就是大唐。
他瞪大眼睛,紅着臉好一會兒,這纔回過神來,隨後怒道:“那小子若是追上來,老子一刀閹了他,讓他一輩子當太監,讓你饞,卻什麼也幹不了。”
鄭容容聞言一下子羞紅了臉,偏過頭不理會孔聖棋。
孔聖棋大喜,隨後笑道:“兒郎們,既然後面的唐狗追的緊,我們就跟他們鬥一場。”
車伕是個經常在內地活動得讓他,對於大唐,他更加畏懼。
“孔老大,還是趕緊走吧,大唐官兵很厲害的。”
孔聖棋撇撇嘴,“你怕什麼,我們兄弟哪一個不是刀山火海闖出來的。”
“馬車走得慢,我們先走可行?”
“可以,兄弟們,我們慢慢走,你們攔住唐狗。”
騎馬的海盜哈哈大笑,一點也不在乎追過來的唐軍。
孔聖棋看到了夥伴們如此自信,心中也是高興。
“看到了嗎?這就是我們的氣度,等會兒你情郎過來,短兵相交,他必然死定了。”
鄭容容怒視孔聖棋,“他一定不會有事,而你們全部要下地獄。”
兩個人爭吵的時候,江波領着人距離海盜們越來越近。
而海盜們也抽動馬鞭,衝了起來。
兩方人馬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