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說明東湖縣是上等縣,比較繁華。
酒樓茶館春樓樣樣都有,就算是到了冬日,人流也有很多。
在東湖縣西市的仙湖樓是本縣最好的酒樓之一,一共有三層,第一層是普羅大衆喝酒喫飯的地方。
第二層就要上檔次了,點的茶水飯菜水酒都有規格。
錢不到位,那是不可以上去的。
第三層則是私人包廂,專門供給一些有錢的老顧客。
第二層經常有一些本縣的文人雅士過來喝酒,下棋,彈琴。
經常都有人圍觀,仙湖樓的掌櫃老闆也會給他們免酒水。
今日和往常稍稍不一樣,足足有五名衣裳華麗的年輕公子過來了,揚言要挑戰東湖縣的棋手。
他們還說東湖縣的棋院士,以及一名叫陳昭的傻子,還有東湖縣縣令主傅一干人,相互勾結,讓傻子成爲九品棋手,是對圍棋,對孔聖人的侮辱。
他們這一次過來,主要是糾正東湖縣棋壇的這一股歪風。
東湖縣棋院士易立誠平時也是公平公正之人,在東湖縣頗有名望,很多書生都尊敬他。
聽到了這幾個華麗書生的話,頓時不滿,表示要捍衛東湖縣棋壇的名譽。
於是好些個書生與這五個人對弈,總的來說,敗多勝少,東湖縣一干人失敗了。
這件事傳的很遠,李泰很快接到了易立誠的一封信,他說自己已經跟陳昭一起去了陳昭老家。
山高路遠,而且陳昭染了風寒,不適合立即趕過來。
他希望李泰能幫忙,解決這件事,捍衛東湖縣棋壇的聲譽。
李泰棋藝一般,在長安的時候,他可沒有入品,連九品都不是。
他只能苦着臉找到江波了。
江波想了想,隨後笑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一起過去看看吧。”
李承乾也聽說了這件事,自然帶着人過去了。
於是李泰,楊忠,李昌利,里程親,程洪義,還有蘇辰,江波,以及一衆護衛,足足將近百人,齊齊來到了仙湖樓。
他們在仙湖樓的二樓,見到了那五個衣着華麗的年輕人。
此時仙湖樓二樓已經來了很多東湖縣的文人雅士,他們都在觀看上面的人下棋。
在仙湖樓一樓,還有一個棋盤,由兩名書生來講解,由兩個夥計來回奔跑,將上面的棋局告訴下邊的顧客。
這一樓二樓,足足涌入了四五百人。
仙湖樓可以說賺翻了。
李泰看着眼紅,忍不住說道:“妹夫,這不會是仙湖樓在炒作吧?”
江波搖搖頭,“應該不是吧,這樣的事爆出去,仙湖樓就不用開門了。”
二樓只有少數幾座喫飯喝酒,其他人都圍着那五名華麗男子那邊。
這五個人都非常年輕,長得也英俊,自有一股風流之氣。
“這不是來自豫章的竹林五棋士嗎,沒想到他們過來了。”
“是啊,這些人啊,僅僅是一個開始,我聽說我們東湖縣的棋院士易立誠受賄貪污,與縣令合謀,讓一個傻子入品,這件事已經在洪州各地傳開了,很多地方的棋手都生氣了,要過來教訓易立誠。”
“易立誠是那樣的人嗎?他不是挺高傲的。”
“那就有熱鬧了,這些棋手平時也不怎麼讀書,也不能寫詩作賦,卻一個個傲上天了,這一次讓他們囂張。”
“不可,都是老鄉,總不能輸了,讓其他地方的人嘲笑吧。”
旁邊有一桌低聲議論,江波也安排了其他人去打聽。
結果都差不多。
據說在洪州府最先起了一個謠言,說是易立誠與縣令縣主傅勾結,一起爲一個傻子入品。
這樣的事其實在各地棋院很普通,不過越是缺少什麼,越是捍衛什麼。
這謠言一出,引爆洪州府棋壇,各地的棋手紛紛表示要來東湖縣,好好教訓易立誠,正正東湖縣棋壇的邪門歪道。
江波有些無語,他們已經知道了整件事,完全就是一個小誤會。
不過現在只怕他這個縣令也被洪州各地的棋手誤會了。
就算是出告示解釋一番,那也沒有人願意聽。
這易立誠和陳昭一起回老家了,陳昭還生病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看來只能江波他們自己上了。
李泰有些心虛,他看了看其他人,“諸位,對面五個人蓄謀已久,就等着靠這個揚名。”
“我一個人勢單力薄,諸位是否精通圍棋,如果能力可以,那我們可以一起應對那個什麼豫章五棋士。”
蘇辰,李昌利,以及李承乾都舉起了手。
李泰撇了眼李承乾,“大哥,你莫要逞強了,這可不是鬧着玩的,你入品了嗎?”
李承乾呵呵一笑,“我在長安有入品啊,九品棋手,二弟,倒是你,現在還沒有入品吧?”
李泰準備了不少話,但是被李承乾一句話暴擊了。
因爲他的確還沒有入品。
此時那邊的棋盤上,已經有了結果,一位來自東湖縣的八品棋手,也敗下了陣。
“哈哈哈,東湖縣棋壇不過如此,難怪要搞那些歪門邪道,原來是搞正道不行。”
二樓一樓很多顧客聞言,都非常憤怒,但是他們僅僅是叫罵,卻沒有實力上前與人對弈。
實際上東湖縣最高的就是棋院士,此人有五品棋手的實力。
不過除了他,其他人最多就是七品棋手。
而這豫章五棋士,就有兩個人是七品棋手,還有三個人是八品棋手。
東湖縣那幾個七品棋手,不想自己辛辛苦苦達到的成績,被人擊敗,丟了顏面。
紛紛找藉口,要麼回老家,要麼生病了。
此時在仙湖樓的棋手,頂多就是八品,自然是負多勝少了。
豫章五棋士聽到了衆人的謾罵,卻也不惱,反而搖着紙扇,一副風輕雲淡,高人隱士的模樣。
李泰見了,心中惱火,“諸位,你們誰能與之一戰?”
蘇辰和李昌利相互對視一眼,兩個人都覺得對面的人是自己一夥人中,棋藝最強的所在。
最後蘇辰上前一步,一禮後,低聲說道:“殿下,我來吧。”
他之前在徭役時提了一些無用的建議,被李泰覺得沒啥才華,最近都被冷落了。
他打算這一次好好表現,展現自己的才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