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州最大的望江樓,江波,李承乾,以及李泰一干人正坐着喫飯。
之前江波在荊門抄寫了三篇千古名篇。
立即傳遍了大江南北。
很多長江來往的客商,都知道有一位桃源居士的朋友,要迎江而上,前往襄州。
於是乎,很多客商都想要邀請江波他們,來自家酒樓,或者是去他們家鄉最好的酒樓,即爲家鄉揚名。也爲了率先得到桃源居士的信息。
他們今天之所以來到了望江樓,則是因爲李泰這個大嘴巴,得意洋洋的向朋友們宣告桃源居士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
一些認識李泰的人由此接到了江波他們。
當然這件事仔細說起來,江波他們也不虧,至少有人迎接,好酒好菜早早地就準備好了。
此時江波正在埋頭乾飯。
李泰卻是時不時的擡起頭。
最近幾天的遭遇,讓李泰非常羨慕桃源居士,再次想要立人設了。
當初他剛剛被李世民冊封爲魏王,手下有了一幫人。
那時候他們就想要立“賢王”人設。
可是這個人設太難搞了。
你要成爲“賢王”,那自然有不閒之人啊。
可是貞觀年間,李世民是大名鼎鼎的賢明之君,下邊的房玄齡,杜如晦,魏徵等人都是才幹之士,朝野上下就沒有不賢的人啊。
他又怎麼對比呢?
總不能他這個賢王整天去找那些二流子,小混混的麻煩,以此來彰顯自己吧。
那樣太沒有逼格了。
後來李泰痛定思痛,就決定立一個“文王”的人設,也就是有才華,能寫文章,寫詩詞的王爺。
可惜這個更難啊。
他花錢買了一些文章詩詞,都是些靡靡之音,也就是朋友圈互誇,根本拿不出手。
要知道李世民可是寫出“疾風知勁草,板蕩識誠臣”的“詩人”,但魏徵等人從來不誇李世民文名。
李世民這個水平都無法得到當朝主流的認可。
更加不用說李泰買來的那些垃圾詩了。
如果他跟李世民商量好了,讓李世民給他寫詩,說不定還能博出一些名氣來。
當然這樣的事絕對不可能。
所以這個立“文王”人設一事,也不了了之。
但是誰還不是一個上進青年呢?
這江波抄寫三首名篇之後,那些個讀書人一個個就像是看見自家老父老母一樣激動。
李泰真的饞,他真的想要得到這樣的愛戴。
於是他回到自己的大船,就找李昌利和蘇辰商量,看看能不能也寫幾篇文章出來。
他自然不是要自己寫,而是要手下人代筆。
李昌利實際一些,他無奈搖頭表示,自己不是這塊料。
蘇辰之前因爲出了好些個無用的鬼點子,卻讓李泰更加難堪。
後來不受李泰看重,他心裏着急啊。
此時能再次接近李泰,他立即拿出了自己十幾年來的一些感悟,平時琢磨的詩詞。
寫短詩畢竟也就是幾十個字,很多讀書人無聊的時候都會自己琢磨一些。
李昌利也有,不過他不好意思拿出來。
蘇辰現在拿出來了,他之前一共寫了幾十首詩,特地挑選了其中比較好的十首給李泰。
可以說攬括了各方面的詩。
李泰仔細看了蘇辰的詩,他覺得寫的非常好。
至少他是寫不出來的。
他非常開心,他拿着那十首詩,昨天晚上足足背了三個是時辰,這才背好了五首詩。
今天這麼多人,這麼好的地方,李泰覺得就是自己揚名的時候。
“啪!”
李泰放下了筷子,他隨後站了起來,“妹夫,此時名爲望北樓,這名字取得好,可以觀看長江兩岸。”
江波詫異的看了眼李泰。
他不明白李泰這是抽了哪門子瘋,這是要幹啥呢?
他便沒有接話,繼續喫東西。
“妹夫,你說桃源居士有沒有想過在宜州的詩?”
江波搖搖頭,“沒有聽說過……”
李泰呵呵一笑,“我倒是……”
話音還沒有說完,有人忍不住問道:“公子,桃源居士有沒有寫我們江南道其他的詩文?”
這個時候,後世的湖南,湖北,江西,以及江浙地區很大一片都屬於江南道。
幾百年後的江南三大名樓,就位於兩湖和江西。
江波之前抄了岳陽樓,這黃鶴樓,還有滕王閣還沒有抄。
不過滕王閣這個時候還沒有建起來。
這個時候抄滕王閣不適合。
當然可以抄黃鶴樓,江波以前還覺得這樣不厚道。
但他後來想通了,如果他改變了世界線,後世的詩人說不定不寫詩了。
那些美麗的詩句不就掩埋了嗎。
不如說出來,豐富大唐文化。
此時聽到有人這般詢問,江波便笑道:“那我今天就再說三首詩。”
“第一首是桃源居士過荊門所寫,叫《渡荊門送別》。”
“渡遠荊門外,來從楚國遊。山隨平野盡,江入大荒流。”
“月下飛天鏡,雲生結海樓。仍憐故鄉水,萬里送行周。”
這首詩是李白寫的,據說寫的時候才二十五歲。
但其豪邁的氣質,卻是已經有了詩仙的風采。
別人就算是想要抄,都抄不了。
這風格一聽就知道是桃源居士,與《將進酒》非常相似。
一衆圍聽的書生聞言,激動不已,紛紛抄寫下來。
這荊門到宜州非常近,兩地自古以來就是同一地區。
很多宜州人對荊門也是很有感情,因此這首詩也算是寫他們家鄉的事。
讓很多書生都激動不已。
酒樓響起了熱烈的吶喊聲,書生們面露激動之色,讓人感慨。
而李泰毫無疑問是感觸最深的人。
他怔怔的立在那裏,完全傻住了。
自己昨天晚上花了那麼久的時間,熬了兩個黑眼圈,結果就這……
他雖然文化素養低,但也明白,這桃源居士的詩,比蘇辰寫的詩好幾十倍。
他現在拿出來就是獻醜。
可是……
江波不是說沒有什麼詩了嗎?怎麼又拿出來了?
這不是坑人嗎?
早知道桃源居士還有存貨,那他搞這些幹嘛?
他又不是沒有分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