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到虔州城,並沒有太多的感覺。
今天出了虔州城,沿着贛江往前行,彷彿穿越了千年,他回到了前世時期。
虔州地廣人稀,可惜絕大多數都是山地,並不適合耕種。
直到他穿越的時候,虔州雖然已經是國家三線城市,贛省副省域中心,號稱要跟洪州兩輛馬車一南一北共同發展。
可惜虔州那時候還是沒有發展起來。
這個地方的老百姓其實非常勤奮喫苦。
不過總的來說,本地人死要面子,重人情,目光淺顯,做事古板,形式主義非常重。
相對於粵省,以及閩省,虔州人在經商方面幾乎沒有天賦。
虔州自稱是世界客家之都,但是虔州客家人卻是全世界最保守,最窮的一羣人。
與沿海各地客家人相比,他們真的不太行。
當然這並不能怪虔州人。
他們來到這個地方,艱苦奮鬥,縮衣節食,以宗族爲紐帶,緩慢發展。
各個方面的訊息來說,虔州都要比其他地方的同胞更加閉塞。
賺錢其實就是賺的信息錢,你信息落後,又能有啥辦法呢?
在江波前世,國家已經在研究浙贛粵大運河計劃。
江波覺得有了這一條運河,虔州一帶會繁華許多。
不過這一條運河比楊廣修的揚州運河還要長,楊廣當時修建運河,就搞得民不聊生。
江波既然賺了不少錢,也不夠造的。
這是後世開啓的發展措施。
江波現在是沒有辦法去實現。
但是也不是說虔州現在就不能發展。
既然耕地少,那邊利用山地啊。
江波這一次出城,參加劉氏祭祖宴會,就是爲了跟劉新葉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獲得劉新葉的支持。
至於爲什麼之前要晾一晾劉祖信,自然也是要讓劉氏知道自己的態度。
不能說,之前的事就這樣一筆勾銷了。
想要結束很簡單,乖乖配合,老老實實派人支持江波的計劃。
此時秋風習習,陽光溫暖。
江波走在前面,鄭容容和上官歆走在後面。
兩個人沒有喫過南方的農家宴席,都非常好奇。
江波就帶過來了。
前面一陣腳步聲響起,只見劉新葉,以及劉祖信兩父子彎着腰小跑過來。
兩個人遠遠就行禮,口稱招待不周,讓江波遠行了。
劉新葉注意到了鄭容容和上官歆,一下子愣住了。
這兩個人太漂亮了,可這是要幹啥呢?
難道要帶着女眷一起坐在首席嗎?
劉新葉有些爲難。
實際上很多地方的祭祖之日,女眷不可以上席,不可以入祖祠。
不過虔州地區的老百姓沒有這樣的習俗。
因爲他們都是北遷南下之人,女子也是非常重要的勞動力。
所以相比其他地方,女子地位更高,女子可以入祖祠,死後可以葬祖墳。
這樣的情況下,就算是祭祖之日,女子也可以上桌喫飯。
不過一般來說,女子一桌,男子一桌,不會混在一起坐。
那麼江波現在帶來如此漂亮的兩位女子,這該怎麼分配座位呢?
“可以,可以……只是大人,我們這邊一般女子一桌,男子一桌,不會混着坐。”
劉新葉有些緊張的看着江波。
這幾千人看着呢,他也不能給江波開後門,不然的話劉氏的族老就饒不了他。
但是江波人家來喫席,已經是給面子啊。
自己不允許,也顯得不近人情。
江波一笑,“無妨,她們自然跟女子一桌。”
劉新葉鬆了一口氣,隨後急忙招呼兩個丫鬟領着上官歆和鄭容容去女眷區喫飯。
幾個丫鬟和士兵也跟過去了
劉新葉想到鄭容容那樣傾國傾城的顏值,不禁有些自卑,擔心這樣的女子會不會看不起鄉間的粗茶淡飯。
他皺起了眉頭。
此時劉祖信上前低聲說道:“爹,我去吩咐一下,上一些好酒好菜。”
“哪裏來的食材啊?”
儘管每一次祭祖劉氏都是大辦特辦,看起來非常熱鬧,但是畢竟是鄉下,其實也就是多一些肉而已,真的不是什麼上好的菜。
“去鎮上買。”
江波聞言,輕輕搖搖頭,“劉先生,不用了,她們就是沒有喫過鄉間美食,所以過來嚐嚐鮮,你若是做好喫的,那不是和虔州城的酒樓一樣嗎?”
“這就沒有特色了,你們不用麻煩,這樣就行。”
劉新葉驚訝的擡起頭,他沒想到江波如此平易近人。
“是,是,大人請。”
劉新葉隨後想到那些一桌的婆娘會不會亂說話,急忙朝劉祖信使眼色,“安排幾個聰明的女子去作陪。”
他頓了一下,“莫要讓劉清過去惹事。”
儘管江波抓住了何志武和吳仁信,把曹立軒屍體被盜一案解決了。
不過關於曹立軒的死,劉清依舊不服氣。
劉新葉要防範於未然。
劉祖信聞言,急忙朝江波一禮,隨後匆匆離開了。
片刻後,江波和劉新葉一起來到了祖祠大門前的平地,發現這裏已經擺好了上百張的桌子,坐滿了人。
很多人不清楚江波的身份,好奇望過來。
打聽之後,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劉新葉感覺非常得意,他一臉紅光,感覺劉氏重新成爲了虔州一等一的大家族。
他真的恨不得立即站在高高的桌子上,揚聲向所有人宣佈江波到來的消息。
另一邊,李三福一干族長已經離開了桌子迎出了十幾米。
這一羣平時在虔州勢力強大的族長們,齊齊行禮,口稱大人。
江波在處理曹立軒一案,表現出來的手段,讓這些地方大佬非常震驚。
儘管他們不害怕,但也覺得有必要接觸一下,表達自己的善意。
以前的一些知府,一聽虔州,就以爲是窮山惡水的刁民,根本不願意搭理他們。
他們也彆扭。
實際上虔州作亂的一般都是那些小門小姓,要拼一把,他們這些人有人有地,誰想去造反啊?
“諸位先生不用客氣,今天我們都是劉氏的賓客,大家隨意。”
江波溫和的說着客氣話,但還是第一個走向主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