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後前往了另外兩家人,這兩家家境比較普通,就是一個小院,一棟房子。
兩家的主人都是讀書人。
死的時候一樣在書房看書,家人都不知道,不知不覺死了。
同樣也是在晚上被殺的。
如果從被殺的難易度來說,這兩家其實更好殺,翻牆就溜進小院了。
因爲這兩家生活畢竟貧窮,所以男主人死了後,房間很快就被其他人住上了,也沒啥值得探究的地方。
江波看了幾眼便匆匆離開了。
他隨後前往最後一戶人家,這家人姓姚。
姚家死的是姚家老爺,去年四十歲,他是這一起案子中,唯一的一名官員。
他是漳州府學監,雖然不過是從八品的小官,但也是一名官員。
而他也是最後一個被殺之人。
他便是居住在綠汀坊,也就是劉元洪這羣捕快發現成藝的地方。
綠汀坊在漳州並不能算是最好的坊區,這裏雖然也住着一些富人和官員,但級別都不是很高。
江波趕到姚家的時候,發現姚家的府苑並不是很大,三進的院落,姚家老爺住在最裏邊的房子裏。
他和其他幾個男人一樣,都是死在書房。
江波想到這裏,忍不住微微皺眉,四個男人都是書生,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關聯呢?
他帶着疑惑,來到了姚家,根據姚家家人所說,姚大人並沒有護衛,他身邊平時就是有一個隨從。
但即便是這個隨從,也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時跟着。
姚大人外出的時候,纔會帶着隨從,平時在家,隨從並不會一直跟着姚大人。
正常的狀態下,姚大人回家去書房看書。
然後伺候夫人的丫鬟會倒上熱茶,之後就沒啥人伺候姚大人了。
現在姚大人死了,他的書房依舊空着。
隨從一臉猶豫,他跟着姚大人二十幾年了。
現在姚大人死去,姚家沒落,他也不知道自己未來會怎麼樣?
“姚大人爲人如何?”
“大人……”
隨從微微一頓,隨後說道:“姚家其實在老太爺的時候,在漳州頗有權勢,但是老太爺離世後,老爺當家,姚家便日漸衰弱。”
“老爺爲人和善,謹小慎微,就算是在官場受了委屈,也不會抱怨。”
“老爺真的從來沒有得罪過人。”
江波聞言,想了想問道:“那你們老爺,與夫人關係如何?有沒有在外邊養着其他女子?”
隨從搖搖頭,“自然沒有,大人,絕對沒有這樣的事。”
江波隨後進入姚大人的書房,發現非常簡陋,兩排書架,一張桌子,一張椅子,便是如此了。
這樣的房子,不可能藏人。
他皺眉搖搖頭,隨後認真轉了兩圈,還是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沒有地道,窗戶房門也沒有被破壞的景象。
他隨後問道:“你知道成藝嗎?”
隨從聞言一下愣住了,他臉色有些不自然。
“知道這個人,但不熟悉。”
江波將其神情看在眼中,心中冷笑,隨後問道:“不知道嗎?有人看到成藝那天晚上從姚府出來。”
如果成藝真的是兇手所殺,那麼成藝那天晚上,必然看到了兇手。
他可能是在外邊的大街,也可能是在姚府內。
江波剛剛就是隨便詐一詐,卻是沒想到竟然真的有隱情。
更讓他詫異的是,這樣的線索,其他人竟然沒有說出來,而劉元洪他們也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看來漳州府衙這羣人,實力也是非常有限。
隨從低下頭不說話。
江波跟着問道:“好好說一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隨從跪了下來,“大人,都是小人的錯,都是小人的錯。”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錯,你且起身,好好說一說。”
隨從點點頭,隨後把他知道的事說了出來。
原來成藝這個傢伙是個浪蕩子,不過表面上是一個讀書人,長得也不錯,他嘴巴也甜,這樣的情況下,他竟然勾搭了姚家小姐。
可憐的姚大人,平時要上班,結果下了班了,整天在書房看書,連自己女兒將外人領進家裏都不知道。
也就是在姚大人被殺那一天晚上,成藝偷偷溜進了姚家,跟姚家小姐約會。
他隨後就匆匆離開了。
然後姚大人身死,知道內情的幾個人曾經懷疑是不是成藝刺殺了姚大人。
但大傢伙隨後否決了這個想法,因爲姚家小姐與成藝是在一進院私會,而姚大人是在三進院身死。
也就是說成藝不可能溜過去刺殺姚大人。
爲了姚家小姐的名譽,他們就把這件事隱瞞了。
江波微微皺眉,如果真的是這樣,成藝怎麼會看到那名兇手呢?
他隨後說道:“帶我去姚家小姐與成藝私會的房間。”
“是!”
江波隨後來到了成藝與姚家小姐私會的房間。
這是一個臨街的房間,有兩層,據說姚家小姐與成藝一般在二樓私會。
江波來到了二樓,發現這裏兩面牆壁上都有窗戶,一邊臨街開了一道小窗子,另一邊是向裏的一側,開了一道大窗戶。
這個大窗戶幾乎可以俯視整個姚府。
小窗戶自然是可以將街道盆火的光線投進來。
“他們在這裏私會,會點燈嗎?”
“自然不會。”
江波點點頭,算是明白了怎麼一回事。
他微笑點頭,“我明白了。”
從姚府的情況推測,當時成藝和姚家小姐私會,兩個人在二樓這個幽暗,但也有一些光線的地方你儂我儂。
就在此時,成藝透過向裏的窗戶,在姚大人的書房屋頂看到了兇手。
成藝驚慌失措,匆匆離開。
同時他也意識到自己非常的危險,他需要立即搬家,然後他還可以勒索那名兇手,獲得財富。
於是他勒索那名兇手,結果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反而被兇手殺害了。
從這個案子可以知道,兇手所謂的密室殺人,其實都是通過屋頂逃離的。
這個時候的屋頂一般都是泥瓦,如果是輕功高手,的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從上面溜進去。
江波隨後問隨從,“你們家小姐呢?她後來可曾收到成藝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