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有人大喊一聲,一幅畫兩個人,十二個衙役將六幅畫舉了起來。
前排的學子很快被兩幅畫吸引了,一幅是江波畫的,他用了比較鮮豔明亮的顏色,非常的吸引人。
還有一副就是秦淮劍畫的,他畫的非常豐富,飽滿,一看就知道不簡單。
衆人被這兩幅畫吸引,很快就暗自相互比較起來,隨後紛紛望向江波的畫。
秦淮劍早在第一時間就鎖定了江波的畫。
此時他站在畫前,兩行淚水不知不覺滑落下來。
畫中是一名書生在書院中行走。
他手中拿着一本書,身前有一叢花兒,非常漂亮,鮮豔。
還有鳥兒在半空盤旋。
不遠處的前方,另有一名書生,半側身,好像正在朝書生招手。
太陽高照,書生自信飛揚,鮮花,鳥兒,同伴。
這一幅畫洋溢着青春的信息,處處都非常美麗,給人一種非常向上的感覺。
這一幅畫正是江波自己的書院記憶。
他前世學生時代,成績還行,人緣也不錯,他的學生時代就是充滿歡樂,充滿自信的歲月。
反應在畫中,加上他出神入化的畫技,完美的展現出來了。
這一幅畫,與秦淮劍的話對比,除了繪畫技巧上更加成熟,還有一點就是江波的繪畫是有重點的。
歡樂,陽光,自由,張揚。
這應該是很多人少年時的模樣。
而秦淮劍的畫,雖然充滿了感情,看着非常豐富,飽滿,但是他想要表達的太多了。
以至於他的畫沒有一個重點。
當然如果不是江波,而是與其他學子比較,秦淮劍這一幅畫很優秀,但是跟江波的畫比起來,他的畫看着就很累。
實際上,不管是書法,還是繪畫,或者是小說。
從來都不是看不懂的人多,那就越好。
恰恰相反,流傳千古的書法繪畫,都是節奏線條非常流暢的。
讓人第一眼看過去就非常的舒服。
江波這一幅畫就有這個特性,而秦淮劍的畫沒有。
他站在畫前,怔怔的看着江波的畫,感受着畫中青春的氣息,完全的沉醉其中,他想到了自己青年的時候,忍不住的哭了。
不僅僅是秦淮劍,很多人都怔怔的看着江波的畫,他們很多人並沒有學過做畫,並不懂得什麼畫更好,什麼畫不好。
但是此時,他們僅僅是遵從本心,然後站在江波畫前,如癡如醉的看着。
外圍很多的喫瓜羣衆不明白這裏邊的道理,大喊道:“誰畫的好啊,刺史大人的畫怎麼樣啊?”
“誰是第一名啊,快說啊。”
“刺史大人第一名吧,我剛剛壓了一百錢。”
此時關昌大喊,“第一名是刺史大人,刺史大人的畫最好。”
他接着大喊,“前面的讓一讓行不行,不要擋着後面的人看畫,看一會兒就走開,讓我們也開開眼。”
然而就算關昌嗓門大,這一次也沒有人搭理他,他只能大聲嚷嚷。
書生們也不是傻子,都仔細的看着江波的畫。
畢竟這樣的畫作能看的機會非常少,聰明的人就應該多看多想,或許能獲得一些靈感,這樣的話對自己以後得創造也是有幫助的。
不僅僅是秦淮劍站在畫前看,就算是晉南檣和蘇淼等人也在畫前看着。
蘇淼是真的沒有想到,這個世界還有這樣聰明的人。
能寫詩寫詞,書法一流,繪畫一樣一流,真的太神了。
他覺得江波必然是世家弟子,從小就接受名家教導,纔能有如此的才華。
他並不是天賦不如江波,而是他出身不如江波,以至於起點就低了不少。
對於今天的失敗,他服氣,他的確遠遠不如江波。
但他並不覺得自己失敗了,相對於其他人來說,在同樣的起點中,他算是非常不錯的存在。
就在蘇淼自我安慰的時候,只見秦淮劍蹭蹭蹭的走了幾步,隨後啪的跪在江波跟前,“刺史大人,小人學業糟糕,唯獨喜歡繪畫,但是奈何天賦有限,懇請刺史大人成全,收小人爲徒,小人願意日夜伺候。”
秦淮劍是什麼身份,他可是崔家的女婿。
雖然他在崔家身份低微,崔家人也沒有把他當成自家人,但是不管怎麼說,他在外邊都代表着崔家。
萬萬沒想到,現在秦淮劍竟然跪在江波跟前,請求成爲江波弟子。
幾乎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看着秦淮劍。
“小人知道身份特殊,小人願意離開崔家,只要刺史大人收我爲徒。”
我去,崔家雖然對秦淮劍非常糟糕,大傢伙暗地裏也鄙夷秦淮劍娶了崔家女,沒臉沒皮。
但是如果把機會讓給其他人,這些人必然興沖沖的趕到崔家,表示自己只要可以娶崔家女,做牛做馬都行。
而着秦淮劍,竟然好好的崔家女婿不當了。
他是瘋了嗎?
還是說江波的畫真的太好了,好到讓他可以不顧一切的拜入江波門下。
“你們不要以爲秦淮劍傻,就我看來,刺史大人的畫技絕對是當世大家的水平,他只是不愛顯擺而已,能拜在刺史大人名下,絕對有着想象不到的好處。”
有人訴說着自己的看法。
頓時有幾個書生眼睛一亮,紛紛跑上前,“刺史大人,學生酷愛繪畫,請求拜入刺史大人名下。”
卻見秦淮劍大怒,紅着眼睛質問其他幾個學子,“你們幹什麼人,你們哪裏喜歡繪畫,不過是想討得好處而已。”
“莫要耽擱我。”
他隨後轉向江波,“此時大人,小人真的非常喜歡繪畫,懇請刺史大人收我爲徒。”
蘇淼都驚呆了。
秦淮劍三十幾歲,比江波大十幾歲。
而且看他模樣,也不是開玩笑。
沒想到江波的繪畫魅力這麼大,直接讓秦淮劍磕頭要拜入門下。
蘇淼重新望向江波的畫,他並不懂畫,他看不出江波這畫有什麼值得秦淮劍這樣做的地方。
不就是很好看嗎?
難道說這是崔家的計劃,利用秦淮劍打入江波身邊,以此來圖謀江波嗎?
此時秦淮劍已經在臺上磕頭了,額頭都紅了。
看着很可憐。
蘇淼忽然有些害怕,或許江波真的有這樣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