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是他的小弟。
作爲刺史衙門總捕頭,現在劉老四不管去哪裏身邊都有兩個衙役跟着,護衛安全。
這兩個人白天跟着他,直到夜間這才離開。
“劉大爺好。”
“劉爺,這一次跟着刺史大人去陽平,真是厲害。”
“劉大爺,那個殺人魔什麼時候處死啊?”
一路上不斷有街坊跟他打招呼。
劉老四也沒有拿捏身份,都熱情迴應。
實際上他當上總捕頭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剛剛開始的時候,街坊們對他能不能長時間幹下來,都有些懷疑。
很多人都覺得劉老四不是崔家張家的人,說不定不到半個月就會被趕下來。
而這一次跟着江波去陽平執行任務,抓住了殺人魔。
劉老四回到了相州,立即發現之前街坊們對他的質疑消去許多,大傢伙似乎真的確定,他劉老四可以在刺史衙門幹很久。
畢竟他劉老四現在是江波的人。
劉老四很享受跟街坊們這麼親密的互動,他感覺自己這個時候纔算是一個活生生的普通人。
“劉爺好,來一張燒餅,我請客。”
“不用,改天吧。”
劉老四沒有喫拿卡要的習慣,他呵呵一笑,拒絕了街坊的好意。
片刻後,他回到了家,兩個小弟也各自回家了。
劉老四的母親見他回家,立即張羅着喫晚飯。
“阿孃,今天喫什麼菜?”
“喫雞肉,你舅舅啊,送了一隻老母雞過來,足足有四五斤呢。”
劉老四聞言一笑,點了點頭,並沒有在意。
他舅舅可不是大方的人,家裏過得也一般。
這一次能拿出一隻雞,自然是找他要好處。
大概率是安排他那個表弟去當衙役。
不過做衙役可不是簡單的事。
他之所以能當衙役,當年也是送錢了。
現在的刺史大人當然看不上這點錢。
但是這個規矩,他也不好壞,江波不收錢,不代表其他官兒班頭不收錢。
不然的話,這麼有油水的工作,早就搶瘋了。
要想當衙役,不僅僅要有錢,還要有關係。
他只能幫着表弟留意一下,到時候讓舅舅家湊錢。
表弟性格不錯,身體也好,江波應該也不會在意。
“阿爹,我聽說刺史大人用了一個妙計,就抓住了殺人魔,是真的嗎?”
劉老四就也不是書香門第,規矩沒有那麼多,他兒子一邊啃雞腿,一邊問了起來。
劉老四呵呵一笑,“是真的,刺史大人啊,真的是文武全才,那個殺人魔就是被刺史大人親自抓住的。”
見家裏人都好奇的望過來,劉老四便把江波抓住殺人魔黃厚鋒的事說了一遍。
他最後說道:“你們說,刺史大人是不是有勇有謀?”
其他聞言,紛紛點頭感慨。
劉老四年邁的母親感慨道:“我兒,刺史大人是好官,你要聽話。”
劉老四點點頭,“那是自然。”
這一次去陽平,讓劉老四驚訝的不僅僅是江波抓住了殺人魔,更讓他感慨,內心極有感觸的是江波竟然把黃厚鋒的家產變賣,然後分給那些受害者家屬。
那可是將近五十萬錢啊。
江波真的一分一毫都沒有要。
自古以來,別說是相州了,其他地方哪裏有這樣的事。
就算是有些清官不貪污,也是把錢上交給朝廷。
而江波竟然分給了那些受害者家屬。
這讓劉老四感覺自己更認識江波,更加知曉江波的爲人了。
他自然是非常敬佩,感慨,並且激動。
畢竟江波這樣的好官是他的上司。
從陽平回到相州的路上,大傢伙都在討論,都說江波是有能力,有愛心,有勇氣的好官。
劉老四以前覺得當衙役就是一份工作,但是跟着江波做事,他覺得當衙役,可以造福百姓。
這讓他對自己的工作更加認可,對江波也更加敬佩。
就在此時,外邊響起了敲門聲。
劉老四一愣,這麼晚了,會是睡呢?
“劉頭,是我們。”
竟然是兩個護衛小弟的聲音。
劉老四好奇的上前打開院門,看到了兩個護衛小弟,此時兩個人走在前面,警惕的望向身後的一個人。
而在這兩個小弟身後的人就是姜嚴。
之前江波交代了關於追查殺人魔黃厚鋒的事,並且千叮嚀萬囑咐的告訴劉老四,一定不要泄露消息,以免造成百姓恐慌。
劉老四一直依照江波的交代做事。
奈何他以爲是親信的姜嚴,竟然背叛了他,將消息賣給了崔家。
這就導致相州地區出現了江波要十天破案的流言,一旦江波沒有完成,那後果不堪設想。
對於這個人,劉老四自然無比厭惡。
他不理解自己對他那麼好,把其當成心腹,爲什麼會被背叛。
幸好惡有惡報,姜嚴的孩子走失了,他迫不得已,去衙門求助,並且坦白了自己的罪責。
江波知道了這件事,並沒有怪罪劉老四,只是說姜嚴的去留由劉老四決定。
當然肯定是不能再當班頭了。
“你走吧,兄弟一場,但情分已斷,今日一別,好好做人,以後我就不能護着你了。”
劉老四知道姜嚴家裏的情況,對其趕盡殺絕,那姜嚴的妻兒老母就只能流落街頭了。
他雖然當時很氣憤,但念及兄弟一場,還是無法下狠心。
他自我安慰江波都是那麼有善心的人,沒道理他如此殘忍吧。
兩個兄弟聽到了劉老四的話,都不解的喊道:“劉頭,怕他幹什麼,吃裏扒外的東西,不得好死。”
劉老四搖搖頭,“大人既然交給我處理,想來就是要放他一馬,讓他走吧。”
姜嚴一臉羞愧,他跪了下來,“劉哥,是我對不起你。”
他隨後朝劉老四磕了三個頭,然後才起身離開。
兩個小弟盯着姜嚴,隨後跟着離開了。
劉老四的母親迎上劉老四,欣慰一笑,“我兒有善心,必有福報。”
“我也是學大人的,阿孃你是不知道,大人啊,他把五十萬錢分給了那些受害者家屬,與大人相比,我算不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