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每個副本核心的內容大家會被暫時性的抹除記憶,但如果沒那麼核心的東西,也是會被保留下來的。
比如這個副本的開頭應該是坐在一輛小轎車上,然後醒來就下車……並且剛下車就是早晨。
可現在看來,估計是副本因爲人數的突變,也開始發生變化。
言晃記得進入副本時,那邊《幻想博物館》的簡介裏仍舊是說邀請了兩個人。
可現在有四個玩家……收到邀請的還是兩人。
那麼言晃估計,手上擁有邀請函的也只有兩人。
他的出生身份是一個居民,手上並沒有邀請函……那麼邀請函就只能是出現在其他三人手上。
可現在,他沒辦法得到其他三人的任何消息。
得想辦法讓江蘿找到他的精神頻道,建立精神橋樑纔行。
可在此之前,言晃也並沒有一直乾坐着。
他這一次的“家中”並沒有什麼詭異的地方,從照片上來看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只是現在只有他一人在家,不知道爸爸媽媽去做什麼了。
根據前兩次副本的尿性來看,他家十之八九也是在副本地圖之內的。
爲了瞭解到關於《幻想博物館》的很多信息,他只能自己走出去看看。
此時的外面還是深夜。
言晃根據家中的鐘表得到時間,十二點出頭的夜晚。
看來無論是時間還是副本設定……都根據難度的變化有了變化。
他穿上了一件暖和的羽絨服便走了出去。
剛開門,嚴冬的寒風便在耳邊吼叫着,想要鑽進了他的皮膚,若不是身上這層羽絨服包裹得很緊,格外溫暖,他或許真得開門跪。
他家是位於一條道路盡頭的正對面。
這個設計……言晃擔心,萬一有一個意外有誰開着汽車橫衝直撞過來沒剎住車怎麼辦。
一家人不得整整齊齊上西天?
道路周圍的沒有設置路燈的,爲數不多的光亮還是來自於路邊房屋建築的。
這些建築並沒有所謂的對稱美或者是其他的一些被認定的整齊美。
而是各式各樣的形狀在,但放眼看過去也不醜,只是各式各樣的曲線組合在一起,有種人們身在梵高的《星月夜》中的感覺。
幸虧言晃自身是有【夜視】能力在身上,才能看清。
路上沒有行人,格外寂靜,詭異的富有美感。
若非涼颼颼的風颳過,言晃甚至會感覺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他一個人走在這樣的寒夜裏。
沒有光,沒有溫度,周圍的環境又是極爲陌生。
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總感覺有人在盯着他。
言晃因此疑神疑鬼,左右去看,可除了一些形狀自由怪異扭曲的樹木,沒有任何建築規律的房屋和路上堅硬的又混亂的白色石板以外……他看不到其他的。
這種漆黑的環境,即便擁有【夜視】能力也很難看清遠處的東西。
他只是眯着眼,集中聚焦,便偶然發現了那些樹的詭異之處。
每一棵樹的每一個扭曲弧度的確不同,但弧度過於生硬,像是被人狠狠地提了一個直筆一般,並沒有日常中所見的那般自然。
況且扭曲點的距離都是固定的一般,與其說那是分支,倒不如描述爲有着固定關節構成的……手臂。
說他們在扮演樹或許並不合適……
言晃盯着他們時,他們敬業的閉着眼。
而在言晃看不見他們時,那種被無數雙眼睛盯着的感覺便會刺激得他毛骨悚然。
他們就好像是監視器,監視着言晃。
言晃這才意識到一點……在這個詭異而扭曲的世界裏,他隻身一人行走在道路上,才更像是異類。
這種認知讓他覺得心裏怪怪的。
他只好是裹緊了羽絨服,要加快腳步。
可這裹緊之後,言晃又一次發現了異樣。
本該處處綿軟的羽絨服,竟每處都存在異物感。
而且……好像每處都是在自主發熱。
當他發現這一點時,他第一反應就是要脫掉!
還未等他成功脫掉羽絨服。
塑料質地的布料傳來被撕裂的聲音,隨着被撕裂的地方,一根鳥喙突然出現,刺進了言晃的皮膚裏,彷彿在痛斥言晃擠壓羽絨服給他們帶來疼痛。
衣服裏的不是羽絨,而是活生生的鳥!
一根出現,其他的也不甘示弱,他們鋒利的鳥喙刺破言晃的皮膚,吮吸着言晃身體裏的血液,讓言晃喫疼的咬緊牙關。
他將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狠狠往地下一砸!
他砸了下去後,無數鳥喙將衣服啄了個稀爛,然後一隻又一隻被砍掉翅膀的鳥從裏面跳了出來,注視着言晃。
在這黑夜中,那些鳥的眼睛發着翠綠色的光芒,他們朝着言晃快速的奔跑,要對他反擊。
言晃在寒風中失去衣物的保護,血液順勢而下,他只好是拿出【家庭和睦之刀】,朝着鳥頭行雲流水的滑過。
嚓——
鳥頭斷裂。
然後從脖子裏面發現……裏面還有一隻更小的鳥幼崽,啄爛外鳥的皮肉,露出自己的頭。
這個畫面幾乎讓言晃在一瞬間產生嘔吐的感覺。
後面更多的斷翅鳥要跟上他啄爛他。
他頭皮發麻間決定收好自己的【家庭和睦之刀】,加快腳步朝着遠處奔跑。
鬼知道那些鳥肚子裏還藏着什麼。
等跑到一定程度拉開距離。
言晃便在商城裏買下噴罐和打火機,朝着那些鳥一噴。
劇烈的火焰一瞬間迸發,將黑夜填滿。
直到一陣烤肉香味飄出。
言晃才放下心來。
“這到底……是些什麼。”
他咬着牙,難以形容心裏的感覺。
忽的,身後有亮光傳來。
有人靠近他的後背,碰了碰他的肩膀。
言晃本就神經緊繃,此時受到刺激便迅速轉身,用【家庭和睦之刀】抵住了那人的脖頸。33小說網
“你想做什麼。”
那人身材較爲矮小,長的挺老,手裏打着一盞燈……這燈厚薄適中。
裏面有傳來古怪的油香,暗光在那張老臉上忽明忽閃,他並不驚慌:
“這位朋友,夜深了……要不要進來我們小酒館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