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治儀忍不住開口道:“這樣就算結果是好的,也損失了我紫霄宗一名天才弟子,我說你們是不是嫉妒我們出了一個天才啊。”

    “那宗殿主的兒子還以性命爲賭呢,怎麼不說?”何敬元回懟道:“選第二個就是了,不是天才嗎?說不定因禍得福,別人想要的突破讓給他了。”

    “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符治儀道。

    “夠了,你要攪到什麼時候,我看你們紫霄宗就是心虛吧,是不是你們早就知道他是混種了?”

    “一宗掌門,你咋不會說人話呢?!”

    衆人立馬勸說。

    這時候有人道:“其實依我看,宗公子不論如何是爲了修真界的安全考慮,也許對墨公子是無妄之災,但是我等也無法輕易放心,畢竟墨公子可能是未來我們要重點培養應對魔族的英才,很重要。所以不如讓墨公子選一個,若是損傷了,那也不用宗公子死,直接按同等損傷處理,相反,墨公子這邊,我們舉全修真界之力爲他醫治,要什麼給什麼!這樣公平公正,大家也好放心。”

    這人說的話,倒是讓在場衆人頻頻點頭,誰都不得罪。

    宗雷第一個替自己兒子答應道:“可以。我太虛殿爲了整個修真界的安全,贊同此舉。衆位呢!”

    天照宗何敬元第一個贊同,隨即很多門派都舉手表決,彷彿不需要經過當事人同意似的。

    最後天元宗景誠,無相剎大師都表示贊同。

    所有人都看向了紫霄宗。

    符治儀看向場上的顧白卿和墨玄離,其實他看顧白卿的臉色早就看出了一些問題,他心中有些不安。

    身爲紫霄宗的掌權人,現在不得不爲整個紫霄宗考慮。

    若墨玄離是混種……在這種場合被揭穿,至少可以證明他們紫霄宗事先都不知道,要不然也不會任由他們揭穿,若是硬要攔着,有一天被別人揭穿,那很多事情就說不清了,連帶紫霄宗都得倒大黴,所以符治儀只能選擇顧全大局,先順應衆人。

    “師弟,既然他們要測驗,就安他們心,以後誰再敢懷疑這懷疑那,直接打。”符治儀說到這裏,真怕顧白卿亂來,但是現在已然是騎虎難下的局面了。而且說實話,目前在這個辦法是喫虧最少的了,若是證明清白,反倒是對方要倒大黴。

    這一會兒不僅是符治儀,就連景湛等人也覺得是自己就坦蕩的測試,拿結果打臉,怕什麼。

    只有李修然微微蹙眉,但是按照目前的提議,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麼,只能看向那對師徒。

    所有人都在等顧白卿發話,因爲只要顧白卿肯點頭,那最麻煩的障礙就去除了。

    可是下一刻,就見顧白卿輕笑一聲,冷冷道:“不行!”

    顧白卿直接反對,寸步不讓道:“我好不容易把我徒弟培養到了元嬰期,憑什麼你們張張嘴,我徒弟就非要經受這樣的磨難不可,你們贊同的倒是輕鬆,我徒弟若是經神隱族的測試,你們能保證他的損傷補的回來。”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覺得是顧白卿不可理喻,他們認爲他們已經退讓了。

    墨玄離荒蕪的內心也驚起一片雷聲,他愕然看向顧白卿,他以爲師尊會同意,畢竟就他的角度,若他不是混種,這是最快的解決辦法,師尊從來不喜歡麻煩,能簡單解決的,他一定會同意,爲什麼?

    突然,景誠開口道:“白卿,維護徒弟也該有個限度,我知道你不捨得他受傷,但是如今的情況,誰是誰非難說定論,宗公子已經做出了相應的彌補措施,爲了安衆人的心,此舉可行。”

    雖然知道天元宗對混種的惡意是最大的,自己的朋友突然站在自己對立面,還是讓顧白卿有些措手不及。

    顧白卿咬了咬牙,“若是你弟弟,你也這般說?”

    景誠一愣,其實他也不想跟顧白卿衝突,“混種之事,你知道不可小覷,若是我弟弟有這樣的嫌疑,我也一定照試不誤。我天元宗只要有的仙品丹藥,皆可用於彌補墨玄離的損失,只要你們開口,只要他……清白。”

    景湛看了看景誠,又看了看墨玄離,終究沒有開口。

    看着景誠認真的面容,顧白卿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對於混種,他絕對不姑息。

    符治儀嘆了一口氣道:“清者自清,師弟……”

    顧白卿自然理解符治儀的做法,但是不行,那兩個辦法且不說能不能試出,對墨玄離而言都是莫大的折磨,憑什麼好端端的要遭受這一劫難!

    “顧白卿,你到底要如何,你該不是知道他是混種,故意拖延時間吧。你這是要置整個修真界與危險之地。”何敬元怒道。“我們那些被綁走的道友現在還不知道如何,你怎麼能因爲心疼徒弟就放任這種危機,你這般護着他,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他真的是,連你都瞞住了,你就是助紂爲虐。”

    助紂爲虐,四個字如同冰錐扎入墨玄離的腦海中,那種驚恐不安的情緒瞬間衝破他勉強壓制的界限,差點讓墨玄離吐出來。

    不能……不能再讓師尊這樣維護他下去了,賭一把,不行就拼命逃走,至少不能連累師尊。

    墨玄離緩緩開口,聲音如同獨自站在懸崖邊上被寒風吹的不穩似的。

    “師尊,弟子願意……”

    突然,顧白卿就伸手抓住了墨玄離的手腕,對着衆人道:“既然衆位不放心,可以,我願帶着徒弟自囚於紫霄宗禁地,閉關不出,直到魔界陰謀被解決,這樣……足夠安你們的心了嗎?總之讓我徒弟受傷,不行!”

    辦法總比困難多,他又不傻,憑什麼被這羣人裹挾着做決定,選a還是選b,不好意思,你說選就選嗎?老子偏偏都不選!大不了帶着墨玄離避開鋒芒,到時候換一張臉,好好修煉,找尋碎片,等換掉這一身骨血,再來打臉。

    不是不安心,怕他是奸細,怕他危害修真界嗎?行啊,咱就不出來。總沒話說了吧。

    衆人大概沒想到顧白卿能想到這個另闢蹊徑的辦法,所有人都傻了。

    衆人憋了半天,憋的臉都青,終於有人忍不住道:“那怎麼行……你們師徒戰鬥力……那豈不是讓我方實力折損……”

    結果說了半天,卻終究還是說不下去。

    好傢伙,想要靠人家出力,還想折騰人家,怎麼好意思開口的?什麼便宜都讓你家佔了,咋這麼不要臉呢。

    不過修真界不要臉的人還是很多的。當即就有人陸陸續續反對顧白卿的說法,強詞奪理,甚至乾脆直接不要臉了,非抓着他們是不是心虛這一點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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