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雪舞冬臨 >第4章 003離開宛城,北溟傳說
    許晴子曾經在日記中這樣懷念地寫道:在江南宛城長大的少女童年歲月,父母親人在身邊的那段美好時日,如近水閒花階前靜柳,自有一副難得的安穩。

    每當許晴子回憶當初那些在江南宛城許家的記憶時光,心中總是莫名的痠痛且帶着一絲悄然入心的甜蜜。

    愛可以治癒一切。是的,愛情是一種無法猜測的無可比擬的魔法,它能讓人失去理智忘我地自我陶醉其中。一生中,但凡是得到過寶貴愛情的女人,都絕對會令俗世中匆匆而行的陌然旅人產生羨慕妒忌恨。

    江南宛城,這一座伴隨她出生的清秀小城,這一座以經商理財而文明世外的富貴小城。最基本的理財方法就是學會經營使用手裏的錢財有頭腦地賺錢存錢用錢省錢。許晴子無憂無慮地生活在江南宛城許家的這短暫的十三年光景的時間內,發生過許許多多有趣的故事,那些愛和恨一定也打動過許多的人,成就了許多的遺憾和美好。

    那天傍晚時分,西子湖畔彩霞漫天,許晴子和母親剛喫完晚飯,母親李珍兒一邊幫忙燒火煮茶葉蛋,一邊對剛回家的丈夫許世宣說:“人,一定要換環境,環境造就人才。世宣,這樣的蛻變你要嗎?”

    父親許世宣隨意地擺擺手,臉色有些勞累奔波的憔悴,他獨自來到廚房倒開水喝了一杯熱茶,經過客廳便微微張口不耐煩地說道:“我也想改變一下家裏的經濟支出狀況,可是我現在還沒有這個資本。”

    母親李珍兒皺起好看的秀眉有些不解地問着:“你在外面做生意是很辛苦,我也理解。但我想錢可以慢慢存下來啊!我們不着急,畢竟我們的女兒晴子還小。”

    父親許世宣嘴脣微幹,泛着蒼白無力的顏色,深邃幽黑的眼睛有一種難以忍受的澀縮的冷漠與抗拒,他繼續漫不經心地說:“瞧瞧你,什麼忙都幫不了我,還在這裏指指點點,囉囉嗦嗦,煩不煩啊?”

    母親李珍兒瞬間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整張白淨的瓜子臉慘白慘白的,讓人心疼。她知道自己身體有病痛,一個月請大夫開藥的錢就足足不夠用。她的頑疾一直是家裏的大事。聽到丈夫開始這樣嫌棄地說自己,她委屈地呶呶嘴巴,終於還是把難聽的話嚥到了肚子裏。

    那時候,許晴子還不知道母親李珍兒得的是什麼病。只知道母親因爲惡疾每日每日日復一日地請醫看病,把家裏的老底都花光了。後來終於知道母親李珍兒得的病叫血癌,俗稱白血病。這種疾病是一種極其兇險的癌症,基本上無任何醫藥可以醫治好。

    第二天,不知爺爺許世安和太爺爺許世德他們對父親說了什麼,父親許世宣一天都沒有回家。到了晚上的時候,正當許晴子要熄燈入睡之際,門被破開,晴子擡眼望去,只見父親醉醺醺闖進來,並滿嘴胡言亂語對母親破口大罵,“李珍兒,把家裏的錢財全部拿出來,不然我可要動手打死你。”

    惡狠狠地說完這句話,見母親李珍兒沒有反應,父親許世宣疾步走過來,伸手就要教訓母親,母親李珍兒霍然站起來,睜大眼睛瞪着父親,抹淚哭泣着:“你成天到晚打牌輸錢,喝酒賭博,有沒有想過這個家,有沒有多看幾眼我們的孩子。”

    父親許世宣應該是喝酒了,藉着酒瘋發癲,他在一旁趔趔趄趄,又開始說着違心話罵母親李珍兒:“再多嘴,就把你們通通趕出去喂野狼。”他神情兇兇的,發着酒癲,“砰”地一聲,擡手把桌上的花瓶打碎。花瓶裏的幾隻剛摘下來插好的冬梅散落在地,異常悽麗。

    看到此情此景,一直性子弱弱的母親李珍兒也有了自己的小脾氣,白衣浴光,瞪着父親,臉含蘊色道:“明天我就帶着女兒晴子離開許家大宅,離開你,就算我們娘倆去外面流浪,也再不回來了,再不見你,不管你的死活。”

    父親許世宣瞪大眼珠凶神惡煞地挽起青衣長袖,想走過來揍母親李珍兒,“這還反了?你再說一句試試?我可不想這麼跟你費勁。”

    母親李珍兒木然地回道:“你打我試試?”頓時,母親一不小心被父親抓起手臂,推到了一旁的木桌子上,母親碰上了桌沿的三角上,額頭上磕碰了一塊淤青。

    許晴子見母親李珍兒受委屈受欺負了,連忙跑過來抱住父親許世宣的腿,嚶嚶哭泣着,“不許欺負孃親,爹地怎麼可以這樣欺負孃親呢?”父親許世宣依舊昏昏沉沉的一臉醉意,根本沒有在意她的哭鬧,粗魯的叫她滾開。

    在許晴子的記憶裏,彷彿在睡夢中聽到太爺爺許世德對父親許世宣說:“晴子必須在今年入冬之前立刻離開江南宛城,去往雲州大陸,在那裏她會遇到自己的愛人。晴子,她的愛人將會是北溟最偉大的王子,他們有千古姻緣。否則,他們一旦錯過,後果將相當嚴重。而且,晴子必須於那年回到自己的故國雪宮,依靠雪國公主的身份與力量,恢復雪國主權,調解青國與雪國之間的種族矛盾。”

    “對不起,珍兒,我們在一起的時日不多了,我只能借着酒瘋與你爭吵告別。原諒我不能守護你一生一世,我知道自己是軟弱的不成器的,可你一定要原諒我,因爲我曾深深地愛過你和我們的女兒晴子。”

    寂寥的深夜裏,許世宣一個人孤獨地坐在椅子上,失意極了。他如是想着懷念着,往事一幕幕在腦海汩汩而過,對於心愛的妻子和女兒即將離開自己的這一悲□□件,作爲父親和丈夫的許世宣心情起伏的非常厲害。

    就在昨夜,耳聽父親許世宣對母親李珍兒的一番談話,父親對母親過往的恩寵已經成爲過去式了。父親要母親立即帶着晴子回故國雪國,已經沒有多少歲月來停留了。還聽曾祖父許世德說許家這輩子不能一脈單傳,而且是半個女娃子來繼承香火。聽說要許世宣再娶一房妻妾。休妻紙已到,又奈何兩相情意?

    這時候,隔壁鄰居花姨娘,一直以來照顧母親和她兩娘倆,走進房間。許晴子擡頭望去,只見花姨娘穿着一件華麗的衣服,盤着髮髻,且看她約莫四十來歲,雙目卻是湛湛有神,修眉端鼻,臉頰兩畔梨渦輕懸,更顯得她膚色晶瑩,柔美如玉,皮膚較其他女子略微白皙,鼻子也比普通人略高。

    “怎麼?許宣,又在欺負她娘倆。”花姨娘望着父親許世宣有些責備地說,眼中全是對晴然家的惋惜之情。

    見花娘大姨子來了,許世宣瞪眼一哼,踢開晴然母女兩人,徑直朝大門外的花街走了出去。

    花姨娘走上前來開導母親,扶母親坐下,母親閨名李珍兒,所以花姨稱呼她爲:“珍兒妹子,你小時跟孃家嫁過來,過得還算寬裕,可如今患了重疾,家裏本是有些家財的,但近幾年都爲治病而用,許生又另結新歡,拋下你們娘倆,撒手不管了,你說這該如何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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