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雪舞冬臨 >第179章 178親愛的你,再見王子
    晴然中了暗夜絕魔的綠色屏毒,並在雪國受了重傷,故此墜入冰湖保存遺體。

    命數如何解,只殘生二十三年。

    當歲月曆經風霜,她年華漸漸遠去,此生將盡,好久沒有好好的睡上一回了;當所有的愛恨一筆勾銷,日薄西山,奄奄一息,墨發全白的時候;當她的容顏一如千年前那般純澈嬌然可親;當生命的火焰如蠟燭般燃燒殆盡。我才知道這世間男女真的有一見鍾情。

    遺憾一生,或是癡人說夢,她脣邊劃過諷刺的弧度。

    站立在春雨後的湖畔竹林裏,回想起那一日,他青春年少,風華正茂。晚風中,他如墨的黑髮,似水的明眸,收斂的性情,帶着玩笑的口吻與她在竹林中打趣玩鬧。

    她知道自己的修爲還不夠優異,不配與身份權利名譽地位相當的他,一結連理。

    我心依舊。回想起那一日,她與他,穿着與帝服同色的盛裝在靈域冬臨雪宮,舉行婚禮。他高大的身形,拉着她素白纖細的手,步履緩慢,走進雪宮大殿。那一刻,她的心情十分複雜,有不解,有疑惑,也有驚喜和嚮往。

    非要最後一無所有才無所畏懼嗎?也許最後的最後,也許留下的只是陌生的熟悉。

    終於要面臨着別離,那些回憶終將擴大成一聲嘆息,時間如沙漏。再深刻的記憶也會變成生命裏的薄霧輕愁,再也見不到,再也回不去。

    歲月流轉,物是人非了循環。四季更替,滄桑瞭如花容顏。剪一段歲月,書一紙明媚,春暖花開,我站在海角天涯,許你一世安好。

    寶髻鬆鬆挽就,鉛華淡淡妝成容。曜秋菊,華茂春松。燭明香暗畫樓深,滿鬢清霜殘雪思難任。憑闌半日獨無言,依舊竹聲新月似當年。

    晴顏,始祖女神,她從冬臨最高雪峯冰竹峯兀一墜而下,墜入恆湖,湖水因爲她所有力量與靈力的作用,結成了千古不化的寒冰。這片聖潔的湖水形成了萬年寒冰湖,橫亙在茵茵茜勒大草原的盡頭,那一片淺川藍色雪峯連綿交接之地。想起往昔,聖水湖畔的等待,她總在這裏回憶小王子的歸來,歲月也抹不去她容顏的痕跡。那戰鼓揮揮的過往一幕幕閃現腦海,她終永寂冰河,沉眠聖湖。風哥哥爲她引靈,冰封在崑崙山五千年整,冰化了他的骨,雪消融了他的身,只爲紅月歸來軒轅紀末……

    歌曲《參商》誰念這天地玄黃,算不到動如參商,與天共爭歲月久長,鬢如霜,癡癡念宇宙洪荒,盼幾個寒來暑往,我願年歲將過往秋收冬藏,相思已露結爲霜,遙想君已着寒裳,東都千騎赴沙場,誅宵小或率賓歸王,新人舊酒,何忍紅燭光冷透,可盼我歸來魂兮徘徊,賀攜手,君歸未歸,不忍看辰宿列張,誰念過千字文章,秋收冬已藏,前塵已忘,問山問水未還鄉,秋已過冬來小雪,落在誰發上,黃泉路上,是否獨,路漫長,恨只恨,我來不及陪你走這趟,鬢已霜卻不能忘,秋收冬藏藏過往,錯過恨只恨此生長。

    如今地球最高峯珠穆朗瑪峯便是冰河紀時期的冰竹峯兀雪峯,以後這裏便是九天圍繞而起的須彌山中心。

    傍晚的閃電之巔一片寂靜,矗立的鐵古堡在月光下閃爍着銀光。

    電秋立在颯颯風中沐浴着夜色如新生的女神。一直到父親龍蛇聖君電雷澤王的隨從來叫她回屋,她才愣過神來。阿姆南喬米兒受了風寒一直病着沒有好。她應該去幫她解解悶聊聊天。可是,聽說靈域冬臨聖域發生了變故,不小的災難將降臨大陸,電秋遂有些感慨。

    雷卓旭在閃電之巔休兵養馬。自己的家總比風餐露宿的軍旅生活要好的多。可離開冬臨停留在北淵的不足三個月時間內,冬臨那邊就傳來噩耗,說晴姑娘隕了。雷卓旭心下冰刀一般刻痛。

    “究竟發生了什麼?”他準備即刻回返冬臨。

    羅蘭奧和兀神醫雙雙勸道:“少主不可,晴妃往日來對少主的恩情健在,而金族女王芙兒又是晴妃的姐姐,總會爲其周全的。”

    “聽說她墜下了北溟最高雪峯冰竹峯兀,接受了七十二道極光的洗禮,多麼殘酷的宿命啊!”

    雷卓旭忍不住悲鳴,心中狂嘯。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裏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一頭烏黑茂密的頭髮被金冠高高挽起,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狹長的青蓮花眼,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櫻脣這時卻漾着另人目眩的神容。

    一身華麗的深紫,駕一匹黑馬直奔而來,兩旁士兵尊畏的讓開,他直徑奔至門口,下馬推門而去!

    “冬臨究竟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晴妃會如此?”雷卓旭敦厚的下巴,有力的肩膀,一瞬間顯得很頹廢。他張着嘴巴,露出牙齒,兇狠且疼痛難忍的樣子,自言自語說話,低聲嘀咕道。

    “主上,聽說是有人要對抗斯坦芙家族。”羅蘭奧道,因爲想到一些事,臉色蒼白,沒有生氣。

    “哦~無論如何我都要去見晴然,爾等休得攔我,不然——”雷卓旭掃開衆人阻擋,大步跨上一匹健壯的黑馬,迅速揚起馬鞭,準備駕馬遠去。那一刻,他心裏因難過和激動而眼含熱淚。

    “主上萬萬不可。現今易陽洛的大軍已快抵達雲州,我們即將與其會合,萬萬不可擅自離開閃電之巔,自主行動。”兀神醫同羅蘭奧齊齊駕馬追了出去,連連堵住好言相勸雷卓旭。

    “可是,可是……我終究錯過了她,如果一切可以重來的話,我想還是這樣不堪理想的結局。”他揚起眉頭,吐出怨氣,擺脫了長期受壓迫狀態後高興痛快的樣子,神情卻像風吹一樣迅猛,精神振奮,氣概如往常一樣豪邁。

    晴然,我記得你總是愛穿着白色的衣裙。你說你喜歡青白色,纖塵不染的白色,它代表你愛我不求什麼,我們相遇時,其實就是分開時,我們擁有時就到了失去時……

    雷卓旭冷靜下來,吸了一根兀神醫配置的安眠煙。那一晚,他睡的很沉……

    雷卓旭豪言:“每當我看到白月光,總是想起你泛着天使微光的清麗絕俗的臉龐。如果當時我們努力在一起,結局會不會沒有那麼多遺憾?愛是一種信仰,把我帶到你的身旁。我愛你,是多麼勇敢多麼堅強的力量。我愛你,是忠於愛情忠於自己的信仰。誰讓我一次次失望徘徊?誰讓我心酸喫醋?是你啊!晴然。我的愛人,我心愛的小妻子。”

    經過多年以後讀懂了好與壞,可是昔日的故事它早已不在,幕幕往事又回想起來,許多東西都是失去了纔會明白,原來丟掉了自己一生的所愛。想要回到過去,早已不存在,只能把所有的美好留在腦海。如果愛還在你心中沒有離開,多年以後還能大膽說出來,那份陳釀多年的相思酒,一定會是刻骨銘心的真與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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