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段博宇是堅定的無神論者,而今天發生事,對他的認知產生了巨大的衝擊。
兩次憑空出現集裝箱,段博宇雖然沒有深究打算,但也不免會猜測,到底是什麼人或者團體,用什麼辦法做到的。
他設想過各種可能性,甚至覺得對方可能掌握着某種未來黑科技,類似國外大片裏超時代科技。
因爲沒有親眼見過,所以不免產生許多幻想。
因此當這種情況真實發生在自己眼前時,他所有的幻想都被丟掉九霄雲外。
什麼黑科技,什麼大片。
特麼這完全是菩薩顯靈,神仙下凡。
段博宇當時正在物資車隊那兒指揮安排物資。這些物資車上裝的是本次轉移任務所攜帶的所有物資,不能出現任何差錯。
明明前一秒什麼都沒有,但眼前一花,三個碩大的集裝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眼前。
看到集裝箱他楞了一下,隨後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查看。
這到底是個什麼神仙,一言不合就扔集裝箱。
處理集裝箱這事兒,一回生二回熟,段博宇立刻叫來幾個人裝備清點裏面的東西。
打開第一個集裝箱,一股濃重的姜味從裏向外逸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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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春花一家五口跟着村裏人一起待在一個帳篷裏躲雨,由於人實在太多,大夥兒只能擠在一起。
他們一家被堵在帳篷最裏面,想出去拿點東西,都得費盡千辛萬苦,從人羣裏擠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人太多,她總感覺呼吸不順暢。
兒媳婦看她臉色不好,嘴脣發白,還微微發抖,擔心地問:“媽,你感覺怎麼樣?是不是不舒服?”
兒媳婦擡手探向她的額頭,“哎呀,向偉,媽發燒了,額頭好燙!”
兒媳婦伸手推了推身邊的丈夫向偉。
向偉正眯着眼睛打瞌睡,一聽這話,瞌睡蟲立馬飛走了。
“媽,你怎麼樣?”
“還好,就是感覺有點冷,有點渴,而且氣有點喘不上來。”向春花有氣無力地說。
“媽,你是不是裏面衣服溼了?”向偉問。
“沒有,我衣服沒溼,就領口溼了一點不要緊,只不過鞋子襪子都溼了。”
“肯定是受涼感冒了,這可怎麼辦?外面雨下得這麼大!”向春花的丈夫說。
一家子束手無策的時候,旁邊同村的人說:“發燒的可以上報,之前手環上發過通知,你們趕緊上報。”
“對對對,趕緊上報。”
向偉連忙在手環系統的救助系統中上報向春花的信息。
過了一會兒,唐爸和另一位同事拉着一輛平板車,冒着大風大雨艱難地走着,平板車上放着幾個大塑料箱。兩人身上還各揹着一個大大水壺。
“有人來了。”靠近帳篷窗戶的人看見了他們。
“往裏面去點讓他們進來。”
掀開門簾,一陣冷風瞬間灌進帳篷。
唐爸和同事一起將車上的箱子往帳篷裏搬。
“這是今天的壓縮口糧,一人一條,水要稍微晚一點,路都被帳篷和行李車堵住了,大家不要着急啊。還有就是,因爲不清楚這個雨還要下幾天,而我們路上帶的口糧又有限,所以今天發的口糧要縮減一點,以後每條口糧需要喫兩天,希望大家理解。”
唐爸說完,帳篷裏的人議論紛紛,低頭小聲地交談。關係到口糧問題,大夥兒都比較在意。
“我們能理解,耽擱一天就要多喫一天口糧,反正現在閒着也不出力,少喫點就少喫點,過去老一輩艱難的時候不都是,農忙喫幹,農閒喫稀嘛。官方到現在也沒放棄我們老百姓,我們心裏都有數,我們雖然沒什麼文化,但我們有良心,大家說對不對?”帳篷前排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突然站起來大聲說。
“對!”帳篷裏的人異口同聲。
“謝謝大家理解。”
也許這其中有人有意見,但在這齊聲的“對”中也不好意思說不對。不管是不是所有人都理解,現實也只能是這樣。
等把今天的口糧發完,唐爸又大聲叫了一個人的名字:“向春花,向春花在不在?”
“在!向春花是我媽。”向偉連忙舉手。
“你那兒有沒有杯子或者水袋?”唐爸問。
“有,有的。”
“那你帶着過來。”唐爸衝向偉招手。
“好的。”
“勞駕讓一下。”向偉帶着水袋從人羣裏擠出來。
“李娟,李娟。”唐爸又喊。
“在這兒!”一個十幾歲高高瘦瘦的女孩子,哆哆嗦嗦地舉手站起來。
“你也帶着水袋或者杯子過來。”
“哦,好。”
名叫李娟的女孩不明白叫她幹什麼,但在家人催促下,她還是帶着杯子過去了。
“你好,請問有什麼事,阿嚏……”剛說完,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噴嚏,順帶身子抖了兩下。
唐爸拿起背在身上的大水壺,打開蓋子往她杯子裏倒薑湯,一邊倒一邊說:“你發燒了,你不知道啊?”
“啊?”
李娟一臉懵,自己發燒了?她不由自主地擡手放在額頭上,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點燙。但她除了感覺鼻子有點塞以外,其他並沒什麼感覺,他們怎麼知道她發燒了?
原來之所以會知道她發燒,是因爲手環系統檢測到她的體溫異常。
“這是駐軍炊事車上熬的薑湯,專門供應給淋雨後感冒的人,你們趕緊趁熱喝了驅驅寒,感冒應該會好一點,等明天我再給你們送。”
“謝謝,謝謝。”
李娟和向偉小心翼翼地接過薑湯。薑湯還是熱的,打開蓋子可以聞到濃重的姜味和淡淡的甜香。
紅糖薑湯!
李娟心中大喜,連忙舉起杯子淺淺喝了一口,果然是甜的,是紅糖薑湯。
“好了,你們回去吧,我們還要去給其他帳篷送,先走了。”
從帳篷裏出來,兩人又拉着平板車前往下一個帳篷。
向偉小心翼翼地將薑湯護在懷裏,慢慢擠過人羣,回到家人所在的位置。
“媽,紅糖薑湯,你快點喝了,不然要冷了,這可是人家關門熬了給感冒的人喝的。”
向春花從她丈夫懷中坐起,接過向偉遞來的水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