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秦揚策馬上前:“這位好漢,我有一事想問。你若回答上來,這批貨就白送給你,我等也會下馬受降,絕不反抗。”
王雄仔細打量了秦揚一通,問李六:“這是你的人?”
不等李六回答,那個之前的鏢師上前說道:“大當家,這個人才是做主的,剛纔就是他羞辱於我。”
王雄調轉馬頭,湊了上來:“哦?你想問什麼?”
秦揚微微一笑:“我想問,你的脖子和我的劍,誰硬?”
王雄面色一變。他憑直覺感覺到,眼前的少年極度危險。隨後想也不想,本能地翻身躲避,卻覺得肩頭一涼——
“啊!”
劍光閃過,王雄一條手臂飛了出去,鮮血噴涌而出!
秦揚不禁皺眉。這一劍雖然廢了王雄一條胳膊,可他和王雄的距離不足三步,就算未用盡全力,尋常人也一定會被斬落首級。
反應如此之快,只能說明王雄不是尋常土匪!
“大當家!”
後面的土匪蜂擁而上,秦揚也來不及仔細思考,長劍一指。
“殺!”
在官道上開打,馬上的優勢就會銳減。如今,狹路相逢,唯有勇者可勝!
聽到秦揚的命令,驤騎營的將士瞬間如出籠之虎,直接衝殺上去。雙方前鋒頓時短兵相接,混戰在一起!
秦揚一馬當先,衝向上來保護王雄的土匪。
“速速保護大哥!”
十幾名騎馬的土匪一起衝上來,舉刀就要砍向秦揚。
“龍戰於野,劍震八方!”
秦揚雙腿發力,在馬背上騰空而起,在轉身的瞬間,手中長劍頃刻間畫出一輪滿月——
隨着一聲清脆的金鳴,附近所有人竟然一瞬間失聰。
擦身而過的十幾匹馬齊齊發出哀鳴,混亂地衝出去。而馬背上,赫然載着十幾個無頭身軀!
秦揚穩穩地落回馬身,跨上馬蹬,看也不看那些四散而飛的頭顱。
他的目標只有一個。擒賊擒王,必殺王雄!
誰敢保護王雄,就一起砍了!
二百土匪裏大約只有四十人騎馬,可土匪馬上的功夫,哪能比得上楚軍精銳?外加王雄負傷,無人指揮,土匪們亂成一團。
秦揚瞬間斬殺了十幾個土匪,驤騎營勢如破竹,一會的功夫,所有騎馬的土匪就被砍殺殆盡。
秦揚繼續追擊,卻看到之前和他發生口角的鏢師嚇得肝膽俱裂,竟然愣在那裏動彈不得。
秦揚一腳將他踹落下馬,後面的驤騎營騎兵立即明白,翻身下馬將鏢師擒住。
“快撤!”
後面的土匪一擁而上,總算把王雄拖進了人羣裏。王雄哪裏還敢戀戰,趕緊下令所有人撤退。
兵敗如山倒,頭目都跑了,嘍囉們更是一盤散沙,楊成帶着二十個驤騎營先鋒緊跟秦揚,如狼入羊羣,肆意亂殺,竟然活生生將土匪羣殺成左右兩片!
土匪們抱頭鼠竄,每個人只求別人做替死鬼,自己能跑就跑,一時間竟然出現後面的人推倒掉頭逃竄的人的滑稽場面。
王雄隻身一人,再無人護衛,根本阻礙不了秦揚,只好停下來。
“英雄饒命!”
秦揚勒馬停下,身後楊成等人迅速將滿身是血的王雄包圍。
“英雄,我願獻出一寶……只求留我條性命。”
秦揚這才注意到,王雄腰間掛了把古銅色的寶劍。
王雄注意到秦揚的目光,氣喘吁吁地說:“英雄好眼力……此劍名爲‘青虹’,是——”
王雄目光一凜,用全身最後的力氣將青虹劍拔出,直刺秦揚!
秦揚心中駭然,舉劍格擋的同時向後翻仰——
只覺虎口一震,伴隨着手中劍斷聲響,眼前一道罡風襲過,額頭一縷黑髮竟然飄飛起來!
“敢傷將軍!找死!”
楊成等人看到王雄刺殺秦揚,怒不可遏,一舉衝上去,將他亂刀剁死。
秦揚從馬上翻身下來,撿起地上那縷頭髮,若有所思。
楊成將繳獲的劍拿到秦揚面前,說:“將軍,這是剛纔險些傷你的兇器。據說五百年前有一位鑄劍大師,平生最得意的作品就是‘青虹’,倘若傳言是真,很可能就是這把神兵。”
秦揚接過青虹劍,只覺得比尋常刀劍輕了一些。劍柄和劍鞘上刻着古銅色的紋理。輕輕拔開,劍刃鋒利無比,在陽光下閃着青芒。
楊成接着說:“對了,剛剛搜查王雄屍首時,發現他胸口紋了個奇怪的文身。”
秦揚隨即和楊成再次走過去,看到王雄屍體,先是一陣厭惡,又覺得心中感動——能看出驤騎營的兄弟們對王雄痛恨到極點,以至於將他腦袋劈成好幾瓣。
看到王雄被拔開的上衣處,赫然紋着一個碩大的狼頭。
“別磨蹭,快點!”
聽到身後吵鬧,秦揚回過身。其餘土匪除了被砍殺的,其餘全部繳械投降。
高正原本在收押俘虜,聽說秦揚遇險,也趕了過來,見秦揚安然無恙,才放下心。
“這次又是完勝,我部僅有六人輕傷,且都是皮外傷,夫人正在爲他們包紮用藥。斃殺的土匪還未統計完,目前俘虜六十五人。”
秦揚點了點頭:“將那個鏢師帶過來。”
高正指向後面:“你留他活口,我就知道是要問話。你看,已經帶過來了。”
兩個驤騎營士兵推搡着鏢師,那鏢師看見王雄的死狀,哇地一聲吐了出來,險些吐到高正身上。
“高大人,這該如何處理?”
驤騎營的士兵們已經把高正當成秦揚的副手,有事也常常向他請教。
“他吐乾淨就好了,你們幫幫他。”
兩名士兵明白了高正的意思,對着鏢師後背一頓亂拍,把鏢師錘的膽汁都快吐光了。
“行了,咱們去那邊。”
秦揚看的噁心,帶着衆人離開原地。
等那鏢師好了一些,秦揚說道:“問你幾個問題,回答的好,就留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