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染沉默了半天,憋出來一句話:“你也是挺可憐的。”

    “是吧,我也是這樣覺得,顧凝知就是個殺人兇手,可是他現在卻依舊逍遙法外,而明月卻和我們天人一方。”

    “我最恨的就是當時我毫無察覺,明明顧凝知整天就在我身邊,可我卻什麼都不知道,我就是個傻子。”

    後來的事情就和大家所熟知的一樣,喬明月沒了,顧凝知被送出國。

    喬家,在這麼多年的連番打擊中早就沒了。

    高考結束之後,墨家的人接連去世,墨言之接手了墨家,內憂外患,根本沒有精力去處理這件事情。

    而楚河,還是那個跟在墨言之然後的小馬仔。

    他們確實如願把顧凝知送上了法庭,可是開庭的時候防不勝防的顧家不知道從哪裏拿來了一張精神鑑定書,那上面顯示顧凝知有輕微的人格分裂,不能受到刺激。

    其實那個時候他們所有人都知道,就算沒有精神鑑定書,未滿18歲過失致人死亡有未成年人保護法,他們也根本不能把她送進監獄。

    可是因爲這一張虛無縹緲的鑑定書,顧凝知就從一個有罪的人變成了一個無罪的人,這麼多年在國外逍遙自在,而明月只能在孤零零的墳墓裏和家人作伴。

    “後來,當墨言之徹底掌控了墨家,用足了功夫去查當年這件事情,我們才知道事情遠遠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

    墨言之上學的時候根本不會注意到其他同學怎樣,也就不知道在他上學的那些年裏,學校裏的女生總是無緣無故的受傷退學……

    也就不知道,原來顧凝知是一隻披着一張天真無邪的小白羊的皮的餓狼,小的之後性格還不明顯,初中略有收斂,高中變得越發肆無忌憚。

    楚河看到那一張張因顧凝知而受到傷害的女孩子的照片,他不止一次想要自我了結。

    可是晚了,太晚了。

    這些證據沒有辦法提起上訴,讓顧凝知受到應有的懲罰。

    他也曾跑遍大街小巷去尋找當年的那些受害者,可是那些受害者要麼避而不出,要麼早早的搬家,消失了蹤跡。

    “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多年了,雖然我一直都沒說,但我心中一直在記着這件事情。”

    “你別以爲長大了,就開始妥協了,其實不是,我只是沒有辦法,墨言之也是這樣。”

    楚河整個人陷入悲傷的境地,程染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安慰他。

    她陷入了沉思,如果真的像楚河所說的那樣,那顧凝知一定是一個天生的壞人,那麼小的時候就傷害了那麼多人,那這次她又出現在墨言之身邊……

    不知道顧凝知是否和小的時候一樣,如果顧凝知目的還是得到墨言之的話,最起碼墨言之不會有生命危險。

    但如果這十年顧凝知變得更加偏激,那一切都沒那麼好說了。

    上輩子這個時間點兒,程染和墨言之已經死掉了,自然也就沒等到顧凝知回來,但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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