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他一樣,他只要能夠很好的完成這一次出使,那就是替殿下分憂解難。
也只有做好這件事情,纔是對殿下最大的回報。
你也是一樣,要能夠真的爲殿下去做一些事情,而不是用你的想法,去一直改變殿下的決定。
爲父隱隱覺得,這些事情的背後,定然是有着咱們想不到的事情。
人生一世,本就風雲善變。
未來的事情,誰又能夠說得清楚。
最大的驚喜莫過於,本來已經絕望的事情,突然有一天才發現,意外與驚喜,就那麼出其不意的發生了。
爲父就是最好的例子。
相信一個高人,也許前面坎坷不斷,但未來就有可能會是一片光明。
但大多數的人,眼裏只會看到那段坎坷的歲月,根本就無法想到未來的事情。
這種情況之下,極有可能就會親手葬送掉自己的一場巨大機緣。
而相信一個小人或者歪門邪道之人,也許一開始有可能是曇花綻放,但在未來,遲早都會跌入巨大的深淵之中。
最好的例子,就是司徒家的情況,你對司徒家的情況並不陌生,應該能夠想的明白。
好好做人,然後好好做事,這一生不容易,一個選擇就有可能會改變整個一生。
會有坎,也會有光,但心不能壞。
倘若心壞了,遲早都會自食惡果。
他父親語重心長的話,聽得方樸內心震撼不已。
他聽的非常認真,一瞬間像是明白了很多,一瞬間又感覺像是完全沒有明白。
但他卻想明白了一件事情,他父親這些話,明顯是在非常用心的指點於他。
以前也會有,但從來沒有任何一次,有這麼的語重心長。
剎那間,方樸便想明白了一切。
這些話,極有可能就是他父親對他最後的一次指點。
這一次出使,究竟會怎麼樣,誰也無法確定。
倘若遭到巨大的危機,身處異國他鄉的父親,極有可能就會永遠都無法迴歸。
但他心底十分清楚,他父親已經心意已決,在大是大非面前,他連口都無法開。
他與父親對視了很久,一切都彷彿在不言之中。
整個方家的一切,他從父親的眼神中就能看懂,已經徹底的交到了他的身上。
許久之後,父親笑了,他也想要回父親一個笑臉,但卻是怎麼也笑不出來。
離開出門的一瞬間,他頃刻間淚流滿面。
明明什麼也沒有發生,但在那一瞬間,他完全失控了。
龍麟看着方樸,露出了笑臉。
不得不說,這方樸的確是一位盡職盡責的好官。
他在奔波學堂之時,方大人永遠都會很早的趕到他的府中,來這禮部,他也很早,但方大人依舊只會提前到達。
“方大人,進去坐吧。”
龍麟推開了屋門,朝着裏面走了進去,方樸點點頭,恭敬跟在身後。
龍麟手中拿着那些圖紙,放在了桌面之上。
“方大人,你知道你父親這幾日準備的如何?有沒有需要我去出面的地方?一切是否還順利?”
方樸一聽,下意識的愣了一下,不是在弄學堂嗎?
“回殿下,臣有所耳聞,臣將所知道的講一講。”
“所要製作的衣物,正在趕製之中,出使要用到大量的馬車,也在準備之中。”
“出使所要攜帶的物資,也正在準備,一些精美的陶瓷,正在批量的運往京城。”
“上好的茶葉,與大量中等的茶葉,也在趕製不斷的運來京城。”
“絲綢所制的衣服,已經基本挑選完成,想必過不了多久,一切就能夠準備妥當。”
龍麟聽了,點了點頭,沒想到方大人速度挺快,竟然做了這麼多的事情。
這麼長的時間,也是該去見一見方大人的時候了,有些事情,他還是要親自見一見才能夠放心。
現在,他該去辦正事了。
“方大人,你先處理禮部中的事情,我出去一趟。”
“好的殿下,臣這就去處理。”
禮部之中,雖然沒有多少事情。
但這麼長的時間不露面,他也的確該去到各處盤問一番,然後,將這段時間的事情,處理一下。
方樸恭敬離去,龍麟拿着圖紙,走出了小屋。
離開禮部之後,直奔工部而去。
工部就在禮部的旁邊,龍麟輕易的便找了過去。
工部門口,把守着好幾名侍衛,看到他的出現,神色都非常的恭敬。
“屬下參加殿下,殿下是來找司徒大人的嗎?屬下給您帶路。”
龍麟點了點頭,跟在了侍衛的身後。
這裏把守的如此嚴密,龍麟十分清楚原因。
這定然是司徒恆那個小老頭,害怕他兒子來此找他的麻煩,刻意躲在了裏面。
很明顯,司徒恆對這些侍衛有過吩咐,只要是他來了,直接帶着他進去便可。
一路來到司徒恆辦公的小屋之外,侍衛恭敬的指了一下,看到他點頭,才轉身離開了這裏。
龍麟上前,敲了敲屋門。
吱!
門被直接打開,司徒恆出現在他的面前。
“殿下,是您來了,快請進。”
龍麟走了進去,滿臉都是笑意,幾日不見,他竟然感覺司徒恆都變得憔悴了許多。
明明一個人躲在這裏尋清閒,但這很明顯,身閒心不閒啊,該擔憂的事情,這小老頭一定沒少擔憂。
龍麟進入之後,坐在了桌子的面前。
隨手將圖紙攤開,放在了桌子之上。
“司徒大人,昨夜沒有睡好嗎?怎麼眼睛那麼紅?”
司徒恆在龍麟的示意之下,坐到了桌子的另一面。
聽到龍麟這一問,他下意識的擡手揉了揉眼睛,他的眼睛很是乾澀,非常的不舒服。
突然換了一個地方入睡,他還真是有些無法適應,再加上滿心的心事,更是久久都睡不着。
幾日下來,他連一個好覺都沒有睡成,心中多少有些擔憂,但又無可奈何。
“啊......殿下,臣睡的還好,殿下來此,是有事情嗎?這些圖紙?是作何所用?”
揉了揉眼睛之後,司徒恆看到了桌上的圖紙,雖然勾勒的十分簡單,但他卻是能夠看得懂。
龍麟點了點頭。
“司徒大人,你來看,這一張圖紙,是位於京城之南的一處學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