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鋪子中也是恰好沒有多少食客。
不然這四人此時的凶神形象,恐怕要將鋪子內的客人都嚇跑了。
蘇良正站在櫃檯後邊算着賬,此時見蘇木幾人走進來。
也是急忙放下了手中的毛筆,先是朝着蘇木問道。
“哎呦,這是咋弄的?”
然後又連忙朝着鋪子中的夥計喊道。
“有財,你先放下手中的活計,快去後廚打點熱水來!”
他說着話,就走到蘇木身前,也不顧蘇木身上的血跡。
對着蘇木上下其手的摸着。
“快讓我看看,主公可是受了傷?”
蘇木一臉無奈的抓住了蘇良“不安分”的手。
口中說道“不要緊張,我等都未受傷,你先去忙,我們去後院收拾一下!”
蘇木看着有幾個食客朝着這邊看了過來,也是連忙制止了蘇良,帶着呂布幾人去後院了。
馬邑城,張氏宅院。
張遼穿着一身常服陪着張王氏在用着飯。
母子二人正其樂融融的喫着飯時。
一個侍女有些急切的跑到了張王氏身邊,耳語了幾句。
張王氏本來還帶着微笑的俏臉,聽了侍女的幾句話後。
唰的變了顏色,本來還是和顏悅色的她,變得慍怒了起來。
她輕輕的放下了碗筷。
對着張遼說道。
“遼兒,你用了飯,去一趟東市的鋪子吧,那鋪子是我從孃家帶來的嫁妝。”
說話間,張王氏也是從懷中掏出了手巾優雅的擦了擦嘴。
“那些人可以不將馬邑張氏放在眼中,但晉陽王氏,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踩在頭上撒野的!”
“是,母親!”
張遼聽母親如此說,也是沒有多問。
他用過飯後,走出了內宅的月亮門。
朝着等在遠處的親隨招了招手。
那親隨見張遼走了出來,也是陪着笑臉一路小跑趕到了張遼身前。
“阿孃方纔是爲何事着惱?”
“夫人在東市有幾間鋪子,應該是贈給了城外的鄉人,本來那鋪子開的也算是紅火,可是不知怎地惹了城內的乞丐小六子……”
張遼聽聞一個乞丐也敢去東市的自家鋪面撒野。
也是瞪大了眼睛望着親隨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什麼乞丐小六子?一個乞丐也敢去東市撒野?”
“嘿,少君說的哪裏話,一個乞丐怎敢放肆,那乞丐是想在城外解決了那鋪子的東家,卻不想帶去二百多乞丐,被殺的只跑回來一百出頭……”
那親隨說着話,言語中也是帶着誇張和敬佩的情緒,他搖着頭繼續說道。
“據說那鋪子東家的一個護衛,殺人殺的如魔神下凡一般,最後那乞丐小六子也是連滾帶爬的跑回城,去縣府中找了幾個官差奔着那鋪子去了。”
張遼聞言也是來了興致,他興沖沖的問道。
“一個護衛砍殺了近百人?這地界也來了如此好漢?”
“非是一人,但也相差彷彿,還有那個東家和兩個少年郎幫襯着。”
張遼聽聞是四個人砍殺一百來個乞丐,也是不再那麼感興趣了。
因爲這個戰績,他帶着家中三個族兵也能殺個差不離。
若是裝備齊全,二百多個乞丐全部留下也不無可能。
張遼和那親隨眼看着就要走出張氏宅院了,他方纔想起問道。
“夫人沒有明說,只說是少君去了見到了自然就清楚了!”
張遼聽着親隨如此說,也是在內心有了些許期待。
“這一片死水的馬邑城,似乎要有趣起來了。”
張遼在內心想着,也是加快了腳步帶人朝着東市的鋪子趕去了。
那黃斑老六此時也是帶着幾個縣衙中的官差朝着東市的鋪子趕了過來。
“那幾個強人就在那東市的鋪子中,咱們逮了他們直接送到趙管家哪裏便可。”
黃斑老六此時也是滿頭大汗陪着笑臉的朝着身旁的官差介紹道。
“哼,若不是那人開口,就憑你和那趙管家也配使喚我們?”
那黃斑老六聽了這官差的話後,將腰彎的更低了,臉上討好的笑容也更濃郁了幾分。
“是是是,郭差官說的是,咱們都是爲那人辦事的!”
“咳,呸!”
那郭姓官差朝着黃斑老六吐了一口痰後,滿臉鄙夷的說道。
“你也配?”
郭姓官差反問了一句之後,又朝着黃斑老六探着頭,冷笑着低聲說道。
“這次事成還則罷了,事若不成,不知小六子你可選好了墳塋地?”
“哈哈哈哈”
他見那黃斑老六被自己嚇得臉色慘白,也是朗聲長笑了起來。
隨後黃斑老六跟在這郭差官身後,帶着五六個官差朝着東市的鋪子趕去。
蘇木幾人剛洗涮完畢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就聽見鋪子門面內傳來了一陣爭吵聲。
因爲剛剛與城中乞丐頭子大戰了一場,蘇木也是不敢掉以輕心。
“奉先,走咱們去前面看看!”
蘇木走出後院正房,朝着西廂房內和魏續他們吹牛的呂布喊了一聲後。
便急匆匆的朝着前院趕去。
呂布聞言,推開門出來也是聽見了前院激勵的爭吵聲。
他也不敢怠慢,朝着屋內的魏續等人喊道。
“方纔爾等不是說我去殺人不帶爾等,此時機會來了,走,去前院!”
他說着話,就帶着魏續等人也去了前院。
有福剛將陳佳安頓在東廂房,就聽見了外面蘇木和呂布的說話聲。
那陳佳也是人狠話不多,自從他認爲自己這條命賣給了蘇木之後。
真的是一刻也不曾退縮,此時他也是不顧有福的勸說,將匕首插在了腰間走了出去。
蘇木走到前院時發現,鋪子中剛纔還有着的幾個食客,此時早就跑光了。
只剩下案几上的炭火鍋還在冒着熱氣。
他尋着吵鬧聲,推開鋪子門,走到了前街。
他剛邁腳走出門面,就聽見黃斑老六尖利的喊聲響了起來。
“就是他,就是他帶着強人截殺了我們城中的乞丐!”
那黃斑老六此時看着一身長衫微笑着的蘇木,內心中依然還是很怕。
他根本忘不了在城外時,呂布和蘇木帶給他的恐懼。
所以他此時只能是躲在那郭差官的身後,有些色厲內荏的喊道。
那郭官差聽了黃斑老六的話後,也是向前一步對着蘇木說道。
“苦主有話了,那就請這位小哥兒跟我們走一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