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几上是有福去李正說的地方取回來的錢財。
只見案几上鋪滿了各種金銀器皿和首飾。
“主公,這能換多少糧食啊?”
蘇良目瞪口呆的看着案几上的錢財,有些發傻的問道。
“這些東西恐怕能在咱們這東市街面上買上幾間鋪子了吧!”
有福也是在一旁看着案几上的錢財,眼睛發直的低聲叨咕着。
“咱們正好用這些錢財再盤兩個鋪面來賣主公新搗鼓出來的那個煤爐……”
“對,不光可以賣煤爐,還能再盤個鋪面賣那個蜂窩煤……”
蘇良和有福見蘇木不說話,也是興沖沖的討論起了這筆錢財的去處了。
蘇木看着討論的越來越激烈的二人,淡淡的笑着說道。
“這錢不能要!”
蘇木說完,那蘇良和有福好像被踩到尾巴的野貓。
都唰的蹦起來了,滿臉疑惑的朝着蘇木聲音尖利的問道。
“爲何?”
“怎麼不要?”
蘇木看着激動的二人,也是伸出手下壓,示意他們二人好好坐下。
那二人看着滿臉微笑的蘇木,也是反應了過來。
他們二人不該這樣對着蘇木說話。
“主公……”
“我不是故意……”
那二人一邊坐下,一邊低着頭想要朝蘇木道歉。
“嗨,別往心裏去,我能理解,任誰見到這一堆錢財都會意識不清,頭腦發熱的!”
蘇木安慰了一句之後,又滿臉正氣鄭重的說道。
“那李正也是一個俠義之人,失去了這筆錢財他很可能會丟掉性命。”
“我們若是吞了這筆錢財,那就是害了那李正的性命,某不爲也!”
蘇良和有福聽蘇木如此說,也都是鬧了個大紅臉。
“那咱們要如何啊?”
蘇良也是紅着臉心虛的朝着蘇木問道。
“用這筆錢救人!”
蘇木說着話,也是激動的站起來揹着手走到窗前。
他看着窗外街面上的行人斬釘截鐵的說道。
“怎麼救?”
有福此時也是紅着臉擡頭問道。
“我還沒想好!”
蘇良和有福聽了蘇木的話後。
看着他的背影紛紛做出了要暈倒的表情。
修整了一日之後,蘇木也是帶着煤爐和蜂窩煤敲開了馬邑張氏的大門。
由於蘇木還未加冠,竟是被管家直接引到了內宅。
蘇木的身份還不能勞動張遼去大門口迎接。
所以張遼此時也是等在了內宅的門口。
兩人見面還未寒暄幾句。
那張遼就看見了身後的僕役們擡着的那些新奇玩意。
“誒,這些是何物件?爲何某從未見過!”
張遼叫停了搬運的僕役們。
繞着圈滿臉疑惑的打量着挑子中的煤爐和煙囪。
蘇木看着張遼的樣子,也是笑着指着那些東西介紹道。
“文遠請看,這是某新改制的煤爐。”
蘇木說着話就用爐鉤子鉤住了煤爐蓋子上的小圓孔打開了煤爐的蓋子。
“打開這蓋子後,在這裏邊就可以放些柴薪石涅進去。”
蘇木說完後隨手蓋上了爐蓋後,指着蜂窩煤繼續說道。
“這些就是某改制後的石涅,我叫他們爲蜂窩煤,你看石涅的表面是不是像蜂窩一樣!”
但是他又想起蘇木說這其中有石涅,也是疑惑的問道。
“這石涅是有毒之物,許多人家冬日裏爲了取暖燒了這石涅,絕門絕戶的不在少數……”
蘇木見張遼如此說,也是指着那煙囪笑着說道。
“無妨,石涅之毒都在煙中,只要我們用此物將毒煙排出室內,自然就不會中毒身亡了!”
張遼聽蘇木如此說,也是撓了撓腦袋,有些不相信的說道。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張遼看着臉上帶着微笑自信的蘇木,也是將信將疑的將蘇木迎進了內宅之中。
蘇木帶着那些煤爐的配件走進張王氏所居住的正房之後。
面對張遼時那得意的小表情瞬間就垮了下來。
不爲別的,只是因爲那張王氏的屋中,竟是擺放着一個黃銅製成的博山薰爐。
漢時達官貴人常用薰爐來焚香,這種爐又叫博山薰爐,具有薰香、除穢、薰衣、取暖的功能。
蘇木朝着那博山薰爐望去。
只見那博山薰爐中燒着的,一看就是上好的木炭。
遠遠望去那木炭上竟是連一絲煙塵都未飄起。
那博山薰爐的形狀很奇特,分爲器蓋、爐身和足三部分。
爐的基座部分狀如今日紅酒杯的杯足,蓋上則裝飾着連綿的仙山以及各種各樣的奇花異獸。
蓋中還有孔,以便香氣和暖流溢出。
事已至此蘇木也是不能再退出那張王氏的正房了。
只好硬着頭皮將對張遼說過的話又朝着張王氏簡單的介紹了一遍。
還未等張王氏說話,站在她身旁的一個大丫鬟也是捂着嘴笑出了聲。
“小哥兒帶來的東西好是好,就是太醜了些!”
那大丫鬟應該是張王氏在閨房中就一直使喚的人兒。
所以此時在內宅也是沒有什麼顧忌的笑着調侃了一句。
蘇木聽了那大丫鬟的話後。
也是不自覺的看了看廳中的那個形制漂亮的博山薰爐。
又回頭看了看自己製作的那個毫無美感的鐵爐子。
也是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施了一禮後說道。
“某那煤爐雖是醜了些,但是勝在實用和節省,即便是普通人家也能花些銅錢置辦上一套。”
蘇木說到此處,自信心又回來了不少。
他昂首挺胸自信的指着那煤爐繼續說道。
“貴人房中這銅爐美觀大氣,這爐中炭火更是價值不菲,若某猜的不錯即便是這馬邑城中估計也就只有這麼一兩件這樣的物件。”
那大丫鬟看着站在廳中盯着自己,自信的侃侃而談的蘇木。
也是用手背遮擋着自己的櫻桃小口,不自覺的羞紅了那粉嘟嘟的小臉蛋。
她跟在張王氏身旁,見過不少馬邑城內的世家子弟。
但是像蘇木這樣風度翩翩侃侃而談的“鄉下人”還是頭一次見到。
“但是我這物件不同,馬邑城內有多少戶人家,我這煤爐就可以走進多少戶人家。”
蘇木越說思路越是清晰。
他又指着蜂窩煤說道。
“再說這蜂窩煤,咱們馬邑城地處塞外,年月裏冬日較久,這蜂窩煤的消耗未來靠着這煤爐也將成爲日常的消耗品,這其中的利潤也不比這一個博山薰爐來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