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收拾妥當了坐到了部落中的篝火前。
他用凍得有些發紅的手。
端起了一碗熬製好的羊湯仔細的吹着。
羊湯表面上漂浮着一層薄薄的油星。
不時地散發着羊肉的香氣。
羊湯的香味不時的飄進蘇木的鼻子中。
他猛地吸了一口氣。
寒冷的空氣混合着羊湯的香味一起飄進了蘇木的鼻子中。
“咳咳咳……”
寒冷的空氣激的蘇木輕聲的咳嗽了起來。
“咳嗯……”
蘇木最後輕咳了一下止住了咳嗽。
也是趁機端起了吹涼的羊湯喝了一口。
想要壓一壓剛纔被寒氣激起的咳嗽。
“咕嚕咕嚕……”
蘇木喉頭涌動。
溫熱的羊湯順着蘇木的食道落到胃中。
蘇木只覺得胃中一片暖洋洋的。
隨後整個身體都好像是被溫暖了。
四肢百骸都涌動着溫熱的氣息。
在一個冬日的早晨。
喝上一口熱乎乎的羊湯。
在喫幾個夾了羊肉的麪餅。
蘇木愜意的就好像是冬日裏在北方旅行的遊客。
只是他的這種愜意還未維持多久。
就被一陣叫嚷聲打斷了。
“你們知道我是誰麼?竟然敢攔我?”
寨門口處響起了一陣爭吵聲。
隨後一個有些傲氣的聲音高聲的叫嚷了起來。
蘇木聽見了寨門處的爭吵聲後。
也是朝着門口的張遼揮了揮手。
示意張遼放那送信的鮮卑信使進來。
張遼得了蘇木的吩咐之後。
也是上前伸手邀請着那鮮卑信使走了進來。
那鮮卑信使還以爲張遼他們是這個小部落的鮮卑人呢。
此時也是趾高氣昂的昂着頭跟在張遼身後走着。
他絲毫沒有低頭看張遼的意思。
好像是誰的頭擡得高誰的身份就高一樣。
張遼看着這個昂着頭自傲的信使。
也是在心中冷笑道。
“看你能得意到幾時!”
那信使自然是不知道張遼心中的想法的。
他被張遼引着來到蘇木的身前。
他也是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蘇木。
不是他看出了蘇木他們身上的破綻。
而是蘇木實在是太年輕了。
一個十七八歲面紅齒白風度翩翩的少年。
怎麼會是鮮卑草原上部落的頭人呢。
蘇木的形象更適合做南邊漢人的族長接班人吧。
那信使在心中想着。
面上卻是絲毫沒有表露出來。
他傲慢的朝着蘇木昂着頭斜着眼說道。
“我是鮮卑大汗特派信使,你就坐着與我說話麼?眼中可還有大汗?”
那信使說着話也是朝着鮮卑王庭的方向行了一禮。
他本想嚇一下這個小部落的小頭人。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
蘇木根本不是這個小部落的頭人。
而是那個想要直插鮮卑王庭。
蘇木此時手中還在端着羊湯輕輕的吹着。
他聽了那信使的話後。
也是沒有擡頭。
只是盯着盆中的羊湯輕聲的笑了笑。
“你這態度是在與我說話麼?”
那信使好似聽出了蘇木聲音中的不滿。
可是他沒有在意。
在他看來一個百十人的小部落。
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得罪他的。
他依然傲慢的昂頭朝着蘇木說道。
“不是與你說話還能是誰?難道你頭上還有其他人麼?”
那信使的語氣中充滿了對蘇木的蔑視。
那種蔑視是來源於蘇木年輕的年紀。
話裏話外間。
那信使都在嘲諷蘇木的年紀小。
暗示蘇木應該叫大人出來說話。
蘇木聞言也是輕聲笑了一下。
他沒必要與一個快要死了的人計較。
他端起手中的羊湯喝了一口之後。
也是擡頭望着那個渾身塵土的信使說道。
“既然你說是送信,那信件何在?”
那信使見蘇木絲毫不尊重自己。
竟是要在這氈房外朝自己要信件。
他也是憤怒的上前一步踢飛了一塊燃燒的木頭。
木頭上的火星在蘇木面前不停的飛舞着。
那信使也是在火星中指着蘇木喝罵道。
“你這孩童,家裏大人何在?竟敢如此對待大汗信使?”
蘇木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羊湯也是落進去不少的灰塵。
他皺着眉頭朝着站在那信使身旁的張遼說道。
“他不尊重糧食,砍了吧,信件咱們自己找來看!”
那信使聽了蘇木的話後也是有些疑惑的扭頭望向了張遼。
他想不通蘇木是哪裏來的底氣敢這樣對待自己這個大汗的信使。
所以他扭頭望向了張遼。
他想看一看自己身旁的這個壯漢究竟敢不敢對自己動手。
蘇木這兩年也是跟着鮮卑騎卒們學了一口流利的鮮卑話。
這也是讓那個鮮卑信使產生錯覺的一個原因。
畢竟在草原深處一個說着鮮卑話穿着鮮卑服飾的少年。
就算你告訴那個信使蘇木是一個漢人。
那信使也只會疑惑的望着你輕輕的搖頭。
那信使想不到。
所以他就丟了性命。
就在他扭頭望向張遼的時候。
還未等看清楚張遼的表情。
就聽“倉朗朗……”一聲抽刀聲響起。
隨後就感覺自己的脖頸間一涼。
“啊!!”
那鮮卑信使一聲慘叫之後。
他的頭顱也是高高的飛起。
腔子中的鮮血也是猛地竄出了老高。
然後灑向了地上花白的雪地中。
白的是雪,紅的是血。
蘇木就在張遼抽刀的時候。
已是抱着羊湯碗躲到了一邊。
身上的新衣服和手中的羊湯可不能沾上鮮血。
“撲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