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襄郡郡守王合也是帶着善無城內的各級官員來到了蘇木的營房中。
此時因爲行軍,蘇木營房中所陳設的也是簡易的摺疊椅。
定襄郡因爲緊靠着大同城和馬邑城。
所以也是見過大同城和馬邑城所產出的木質傢俱和桌椅等物件。
只是他們這一次在蘇木的營房內纔是第一次看見可以摺疊的簡易桌椅。
他們紛紛議論着在營房內士卒的幫助下各自都落了坐。
營房內簡易的摺疊桌上也是擺滿了王合從善無城中帶來的飯食和一罈子美酒。
只有蘇木的桌子上有一點不同。
那就是蘇木桌子上的酒罈子被換成了一個精緻的小酒壺。
想想也是,蘇木這種身份的人用酒罈子喝酒也是有失身份。
所以營房內從善無城來的各級官員也是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等到飯食酒水都擺好後,營房內最後的兩個士卒也是出去守衛在了營房門口。
此時營房內只剩下了蘇木和從善無城內來的各級官員。
衆人朝着蘇木施禮後,也是開始動起了筷子。
酒過三巡,營房內的氣氛也是活絡了起來。
因爲不是正式的酒宴。
所以營房內的衆人藉着酒勁都隨意了一些。
一些人手中拿着酒罈子就要給蘇木倒酒與蘇木這個年輕的二千石喝上那麼一杯。
蘇木笑呵呵的望着過來敬酒的衆人。
然後都婉拒了那些人的倒酒。
他都是讓那些人將酒水倒進自己桌上的小酒壺中。
然後蘇木自己再用那個小酒壺給自己倒酒。
營房內的衆人開始還覺得有些奇怪和多此一舉。
後來一想,蘇木年紀輕輕的就成爲了大漢帝國的兩千石。
有點自己特殊的癖好也是能理解的。
又是幾輪酒水過後。
營房內的各級官員已經是有人喝的東倒西歪了。
那王合此時也是醉眼朦朧的來到了蘇木的桌前。
他手中拎着一個酒罈子就要上來與蘇木再喝兩杯。
蘇木此時臉頰也是微紅。
雖然大漢的酒水度數不高。
但是喝多了也是有些稍稍上臉的。
那王合被蘇木拒絕了也不氣惱。
而是醉醺醺的朝着蘇木說道。
“蘇將軍……帶着咱們……大漢的好男兒……來到我這……善無城下,我……我必須……要照顧……好……”
那王合說着話也是拎着酒罈子就要走出營房。
“開……開……開門……讓我出去……讓我出去與衆將士……喝上一杯……”
那王合不知道是真醉還是假醉。
此時也是拎着酒罈子‘哐哐哐’的砸着營房的木門。
守衛在門外的士卒聽見聲音後。
也是一臉防備的打開了營房門朝着蘇木望去。
此時還守衛在營房門外的就只有兩個士卒了。
其餘的人都已經去營房中用飯去了。
那兩個守門的士卒打開營房大門見是醉醺醺的王合。
蘇木看着王合那個醉醺醺的樣子。
也是沒有與王合計較。
而是朝着那兩個守衛營房大門的士卒擺了擺手。
示意那兩人關上門退出去。
那兩個士卒接了蘇木的命令後就要再度關上營房門。
可是王合卻是再一次用手扒住了已經關了一半的營房門。
“別走……諸位……將士辛苦了……來……我敬你們一杯……”
那王合看着應該是喝多了,此時也是拎着酒罈子就要不顧身份的敬那守門的士卒一杯酒。
那守門的士卒本想拒絕。
可是看着王合的那個架勢,這兩個守門的士卒不喝的話。
王合根本不會鬆手讓那兩個士卒關上營房門。
蘇木皺着眉頭掃視了一圈營房內善無城其他的官員。
那王合此時鬧得如此厲害。
竟是沒有人起身去攔那王合回來。
反倒是有幾個胡人面孔的官員假裝醉了趴在桌子上透過手臂的縫隙在觀察着鬧事的王合。
蘇木內心中已是有了猜測。
從這王合突然出現在雁門郡與定襄郡的交界處開始。
蘇木心中懸着的弦始終都在緊繃着。
定襄郡再是小郡,這王合以一郡太守的身份也不至於要到兩郡交界處去迎接蘇木。
因爲蘇木早就讓婁圭給各郡太守傳了命令。
此次蘇木大軍出征。
幷州北部五郡的太守只要做好軍糧和物資運送工作。
在南下平叛結束之後便可論功行賞。
所以王合不顧身份跑到兩郡交界處絕對不僅僅是要拍蘇木的馬屁。
因爲即便是要拍蘇木的馬屁也不至於跪地請求蘇木到這善無城下紮營。
蘇木因爲謹慎在紮營之前就告訴高順要小心了。
高順辦事,蘇木還是放心的。
所以他此時也是來了興致。
想要看看這王合不顧身份不要臉面的將蘇木請到這善無城下究竟是要幹什麼。
蘇木想到這裏也是朝着那兩個守衛營房大門的士卒輕輕的點了點頭。
那兩個士卒見狀也是毫無猶豫的接過了王合手中的酒杯。
擡起酒杯就將杯中酒倒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開什麼玩笑,他們二人此時正在當值保護蘇木。
哪裏有喝酒的道理。
所以二人也是趁着營房外夜色的掩護。
再用擡起的手臂遮擋了王合的視線後。
將杯中的酒水全都灑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那王合見那兩個士卒此時喝了杯中酒也是滿臉笑意的好像要走出營房。
這個時候善無城內跟着王合過來的那幾個胡人面孔的官員。
也是起身來到了王合的身前將王合攙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就在營房中一片鬧哄哄的時候。
從蘇木身後的屏風處傳來了一聲鳥叫聲。
那聲音很小,只有坐在屏風前的蘇木才能聽見。
蘇木起身朝着營房內的衆人拱了拱手說是自己要去方便。
然後也是轉身來到了屏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