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曹丕接到信件片刻之後,曹丕要棄許昌城而走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城內大大小小的角落。
許昌城的市場內,有一家本地人開的皮貨鋪子。
這家皮貨鋪子的老闆荀老闆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要是論起來,這荀老闆也算是潁川荀氏的遠親。
有了這一層關係,這荀老闆的鋪子在許昌城內也是開的順風順水的。
“掌櫃的,俺出去送貨了!”
“快去快回啊!鋪子裏還有好些個皮貨沒送呢!!”
荀老闆站在鋪子的門口,半掩着房門朝着走出去的夥計叮囑了一句。
路上的行人都是行色匆匆的在趕路,有些富貴人家,更是來到這市場裏花費大價錢的收購大牲口和大車。
荀老闆眼見着路人行色匆匆,也是有些好奇的回身關了房門站在門口朝着熟人問了一句。
“嘿,徐老三,你這急忙忙的忙啥去?”
那徐老三本來還在低着頭腳步匆匆的趕路。
聽見了荀老闆的喊聲之後,也是猛地擡頭朝着荀老闆看了過來。
“嘿,荀老狗,你還真是穩當嘿……”
徐老三說着話也是放慢了腳步來到了荀老闆身前。
“聽說了麼?城內那位小將軍,要跑了!!?”
“什麼?誰要……飽了?”
荀老闆聽到徐老三湊到耳邊低聲說的話後,也是高聲反問道。
“你他孃的小點聲,不要命了?這事還敢大聲嚷嚷?”
徐老三一把捂住了荀老闆的嘴,使得荀老闆後邊那兩個字含含糊糊的咽回到了嘴裏。
“東市內都傳遍了,小曹將軍要跑了……”
徐老三以前承過荀老闆的恩惠,此時依然是耐着性子低聲的解釋了一句。
“咋?爲何要跑?”
“還能是咋?大將軍要打過來了!!老曹將軍都擋不住大將軍的威風,這小曹將軍又能如何啊?你說是不是?”
“話也不能這麼說,要我說啊,這小曹將軍還是有點能耐的!!”
“他那點能耐都用在自己兄弟身上了……唉……不說了,我得去看看還有沒有大車了,要是小曹將軍逃了,咱也得準備準備不是……”
“小曹將軍害怕大將軍要跑,你個徐老三你怕什麼?大將軍又不害咱們窮苦人!”
“說是那麼說,誰知道呢?還是先出城躲幾天再說吧,不然萬一城內與大將軍打起來,咱們這些人啊,少不了要上城牆填命去!”
“那你這說的也是!”
“不說了,不說了,再去晚了,東市估計都快被那些貴人搶光了……”
徐老三說着話就要走,剛走幾步又回頭朝着荀老闆說道。
“我說荀老狗,你也別在這守着你這破鋪子了,趕緊收拾收拾細軟也出城躲幾天吧!”
“哎,哎,我這就回去準備準備!!”
….
荀老闆聽徐老三這麼說,也是連忙朝着徐老三行禮。
“嘿,今日裏多虧了你徐老三了,不然我還不知道這麼重要的消息呢!!”
荀老闆說着話,送走了徐老三,一轉身回到鋪子中,拿出了“今日閉店”的招牌掛在了門口。
隨後荀老闆緊緊的關閉了房門,轉身來到了後院當中。
想必夥計都已經被荀老闆派出去送皮貨去了。
畢竟這城內的居民要是出城躲避戰亂,還是要買些皮貨用來禦寒的。
“現在這鬼天氣,越來越冷了!”
東漢末年的天氣應該是趕上了小冰河時期。
從北到南天氣越來越寒冷。
這也導致荀老闆的皮貨生意做得越來越大。
荀老闆抱怨了一句,隨手推開了後院正房的房門。
他進了屋內,探頭出去見院子中無人,才小心翼翼的關好了房門。
房內的椅子上坐着一個頭發有些花白的老年富商。
“有福校尉,消息傳出去了,城內的人都已知曉反賊曹丕要棄城而走了!”
“嗯,做的不錯!”
老年富商打扮的有福拿起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清茶。
這清茶還是從大將軍府中流傳出來的。
本來大家是喝不慣這種清茶的。
但是大將軍蘇木喜歡。
那整個大漢就都要喜歡喝這種清茶。
有福感受着嘴中殘留着的茶香張口問道:“派出去的人可還可靠?不會露了我們出去吧!”
“校尉放心,所有出去送皮貨的夥計都是咱們招募的探子,一家老小的性命都抓在咱們手裏呢!!”
“呵……忒……”
有福張口吐出了嘴中殘留的茶葉梗。
“這說的什麼話?咱們兄弟們的家小都是養在鄴城享福的!”
有福吐了一口茶葉梗,瞪着眼睛朝着荀老闆冷聲說道。
“是是是,是我說錯話了,該打!”
“啪!”
荀老闆一改在徐老三面前的市儈,眼見着有福不滿,也是連忙彎腰擡手就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
“慎言!慎言!都告訴你多少遍了!你一張嘴說了痛快話,到時候誰在暗地裏插你幾刀你都找不到人……知道爲什麼麼?”
“爲什麼?”
“因爲你這張嘴啊,得罪的人太多了!!”
有福輕輕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上前扶起了荀老闆。
“你除了這張嘴總是要壞事,別的事情做得都挺好!你家老大不是讀書的料,現在跟着郭軍師做文書呢……”
“全靠校尉栽培……全靠校尉栽培……”
“你看你,又說錯話!我哪有那能力栽培你們的子孫後代啊,這可全是靠大將軍的栽培……”
“是,全靠大將軍栽培!”
“對,你要記住,我們能有今天全是靠大將軍!”
有福說着話,拉着荀老闆坐了下來。
“倒是你家那個小兒子,用大將軍的話來說,是塊讀書的料子……”
“大將軍也知道我家老小!!?”
荀老闆聽有福說起自己的小兒子有出息,也是有些激動的問道。
“你家祖上也是積了德了,你那個小兒子大學堂畢業之後參加考試得了優等,現在被大將軍要到身邊做了文吏了,要是乾的好了,你家那小兒子出來最少也是個縣令起步……”
“願爲大將軍效死!!”
荀老闆聲音嘶啞着哭着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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