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裴淺酒晏君知 >第8章 限你們三天之內還清
    皇帝沉着臉色:“這是怎麼回事?”

    “這,這……”裴家老太君也無話可說了。

    皇帝冷哼道:“真是豈有此理!江卿家莫憂,朕派一隊禁軍前去助你清點嫁妝。”

    老太君眼前一黑,馮氏和裴錦屏忙托住她,這纔沒有讓她當着皇帝的面栽下去。

    皇帝說話算話,派了一隊禁軍護送江老太爺和裴淺酒回去清點嫁妝。老太君三人的面色簡直可以用如喪考妣來形容。

    “堂堂楚國公府,竟會出這樣的醜事,笑話!”皇帝餘怒未消。

    李芳順嘴說了句:“就是苦了裴三娘子了,到時候出嫁也沒個像樣的嫁妝,豈不叫人笑話?”

    皇帝神情一肅,對啊,還有這茬呢。裴淺酒是他親自爲晏君知選的王妃,要是不能風光大嫁,那打的可不僅是楚國公的臉,還有他這個君王的臉。

    之前他是真沒想到,畢竟誰沒事會認爲楚國公的女兒出嫁寒酸?但若是裴家老太君和二房拎不清,從中作梗,說不定還真能鬧出這樣的醜事。

    “裴家二房行事如此小家子氣,教導出來的女兒堪爲太子妃否?”皇帝不禁懷疑道。

    “哎喲,我的陛下,這可是神獸三足金烏批示的鳳命。”李芳驚嚇道。

    皇帝聞言再次一肅:“這話出朕之口,入你之耳。”

    “是。”李芳應道。

    有皇命壓着,老太君這次不敢造次了,乖乖打開了庫房。

    禁軍一箱一箱地往外擡着嫁妝,都不禁暗暗感慨江家是真有錢啊。

    由於天色漸暗,禁軍點了燈籠,將院子照得通亮。

    江老太爺吩咐家丁們分頭清點,最後彙總起來給他覈對。

    老太君三人在邊上看得額頭直冒汗,可一個個人高馬大威武不凡的禁軍擱那擋着呢,她們根本沒膽子干涉。

    清點工作一直持續到了深夜,期間江老太爺還催老太君準備晚膳給大家。

    老太君哪裏還有胃口,可着實不敢怠慢禁軍,遂命人去將晚膳送來,不夠的就現做。

    喫過了晚膳,清點工作繼續。

    直到全部覈驗完畢,都已經是亥時了。

    江老太爺看着少了近乎三分之一的嫁妝,臉上已經是怒容一片:“老虔婆!你,你,你可真是好啊!”

    老太君腿一軟,不停地往下滑,馮氏和裴錦屏艱難地攙起她。

    “老親家,你網開一面,好不好?”老太君懇求道,“我一定把少的嫁妝都補回去,你別去皇上面前告我。”

    馮氏這下不管那麼多了,忙摁住婆婆,對這禁軍們道:“婆婆她老人家晚膳沒怎麼喫,餓昏了,您各位別往心裏去。”

    當着這麼多禁軍的面說那種話,這不是瘋了麼?

    老太君也一驚:“這,這,哎喲,老身說胡話呢,絕沒有欺君的意思。”

    “行了,別在這裏唱唸做打了。”江老太爺冷哼道,“隨老夫入宮陳情吧。”

    老太君今晚折騰得夠嗆,皇宮都來回跑兩趟了。

    皇帝還在批奏章,聽到他們回來了,便先處理他們兩家的事。

    “如何?”

    江老太爺把單子呈上:“皇上,具體差額都在這裏了,足足差了三分之一啊!她們簡直是貪得無厭!”

    皇帝粗掃了一眼,不用細看也知道差額甚大,當即斥道:“裴家好大的膽子!堂堂國公府,竟做出貪墨兒媳嫁妝的醜事!更叫人不齒的是連二房都參與進來瓜分長嫂遺物,恥辱!簡直是恥辱!”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老太君三人忙磕頭道。

    馮氏心思百轉,暗道必須把裴錦屏摘出去,不然還未出嫁就有了污點可如何是好?

    於是她忙補充道:“皇上明鑑,這都是臣婦一時貪心,四娘並不知這是她伯母的嫁妝。此言千真萬確,若有半分虛假,臣婦願受天打雷劈之罪。”

    老太君心說不孝的玩意,怎麼不順便將老身也摘出去?不過轉念一想,庫房鑰匙在她手上,她也摘不出去。萬一連累裴錦屏下水,那就不妙了。還是太子妃的位置更重要!

    皇帝沒去計較這些小事,只道:“將嫁妝庫房的鑰匙交給裴淺酒,另限你們三天之內將取用的嫁妝還回,無法歸還的,折成等額銀兩歸還。三日之後還有未歸還的,朕絕不輕饒。”

    “是,是。”老太君和馮氏忙不迭應道,“多謝皇上開恩。”

    皇帝敲打道:“你們裴家既是太子的外家,也是齊王的外家,要謹言慎行修身齊家,不要鬧出惹人笑話的醜事。”

    “是。”裴家四個都應道。

    江老太爺也聽出了其中的敲打,拱手一拜表示自己明白了。這事他就不去宣揚了,反正之前宣揚得差不多了。

    老爺子簡直一肚子壞水。

    皇帝也乏了,便揮退了他們。

    從宮裏出來,便見光祿大夫江淥水和兒子江橫波在那等着呢。

    “阿翁!阿酒!”江橫波忙迎上前。

    “舅父、表兄。”裴淺酒行禮。

    “你們來幹什麼?”江老太爺不是很領情。

    “自然是來接您的。”江淥水無奈道,“天都這麼黑了,您也不着家,多讓人擔心?”

    “父親回來見您不在,都擔心壞了。”江橫波補充道。

    江老太爺:“……”老夫還能丟了不成?

    一旁裴家老太君經過,不屑道:“一大把年紀了,瞎矯情,不害臊。”

    “老親家好。”江淥水禮數周到,“不知這深更半夜的,老親家因何也在宮裏?”

    老太君:“……”果然有什麼樣的老子,就有什麼樣的缺德兒子!

    裴淺酒忙捂住嘴,免得笑出聲。舅父真是和外公一樣損,明明知道怎麼回事,還故意這麼問,這不是戳老太君肺管子麼?

    “哼,回府。”老太君拂袖冷哼,又對裴淺酒道,“你還愣着做什麼?不知家在哪了?”

    裴淺酒禮數週全地同外公、舅父、表兄辭別,隨後回府。

    老太君今天折騰得夠嗆,想再磋磨一下裴淺酒也有心無力,只能放她回去,自己也先安歇。

    裴淺酒也沒放在心上,反而心情頗爲愉悅。這羣豺狼欠她的東西很快就能索回一批了,一想到這,她就身心輕鬆,連前世所積累的戾氣怨恨都少了一絲絲。

    “何事如此高興?”一道聲音從牆頭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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