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裴淺酒晏君知 >第157章 頭可斷,頭髮不能綠!
    裴淺酒差點沒忍住笑出聲,晏君知平時可愛是可愛,但可恨起來也是真可恨。他想噎人的時候,別說皇后了,就是皇帝哪次不也被他整的心累無語?

    “民間術士,不過是江湖騙子,你身爲皇子豈可輕信?真是丟進皇家臉面。”皇后沉聲訓道。

    在座的命婦貴女們都噤若寒蟬,不敢觸皇后的黴頭。或是作壁上觀,或是暗自擔憂,亦或是暗自幸災樂禍,俱都有之。

    晏君知不慌不忙道:“娘娘容稟,臣之所以信大師,是因爲不忍傷及無辜性命。但凡大師所言有萬分之一可信,臣也不願去賭。”

    裴淺酒道:“殿下真是慈悲爲懷。”

    皇后:“……”

    再說下去,她倒成草菅人命的毒婦了?

    “罷了,你有此善心,本宮豈能不成全你?落座吧。”皇后淡淡道。

    晏君知和裴淺酒從容坐在晏同歸和裴錦屏下手邊。

    不少人都把皇后給太子納妾那句話聽進去了,於是都明裏暗裏地在皇后和晏同歸面前表現。

    皇后也饒有興致地跟她們聊着,同時心中暗暗評選,定下幾個人選。

    “唔!”裴錦屏忽然捂着肚子痛呼一聲。

    “愛妃,你這是怎麼了?”晏同歸大驚。

    皇后也緊張了:“快宣太醫。”

    裴淺酒眉頭微皺,往下伸手掐了晏君知一下,暗示他可能有詐。

    晏君知神情也凝重起來。

    但是眼前的情形明顯輪不到他們說話,只能靜觀其變。

    不多時,太醫匆匆趕來,趕緊給裴錦屏把脈。

    “回娘娘、殿下,太子妃這是動了胎氣了。”太醫稟報道。

    “你快設法安胎。”皇后疾聲道。

    “是,不過臣得先確定是何物引起的。”太醫道,“請容臣查驗太子妃入口之物。”

    皇后指了指裴錦屏的桌案道:“快驗。”

    太醫一一看過之後,轉身對皇后一拱手:“臣已查明,乃是麝香所致。臣這就開方子爲太子妃安胎。”

    “你且去準備,儘快給太子妃安胎。”皇后揮退他,“大郎,你把太子妃扶裏面去,別吹着風。”

    “是。”晏同歸應道。

    皇后隨即又命人把廚子、送膳的內侍、服侍的宮女等接觸到裴錦屏食物的人都抓了起來。

    看着跪了一地的嫌犯,皇后道:“你們是自己招,還是等本宮用刑?”

    “我們冤枉啊!”

    皇后冷哼一聲,命人嚴刑拷打。

    最後是送膳的內侍承受不住刑罰招了:“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啊,是齊王給了小的好處,命小的這麼做的。”

    說完就昏死過去,不知死活。

    皇后眼神凌厲地看向晏君知:“二郎,你好歹毒的心腸!這可是你兄長的嫡長子,你的親侄子!你竟然想害他性命?”

    “齊王殿下也太狠毒了。”

    “說不定是因爲齊王妃,誰不知道齊王妃和太子妃有仇?”

    “果然最毒婦人心啊!”

    面對這些議論,晏君知面不改色道:“若是臣所爲,那麼從太子妃喫下食物到發作,臣有足夠的時間殺人滅口,絕不可能讓他當衆招供。還請娘娘明鑑,這是有人陷害於臣。大兄對兄弟們向來是關愛照顧的,臣自然也素來敬重大兄,絕不會謀害大兄的子嗣。請娘娘明察,切莫讓親者痛仇者快。”

    “真是舌綻蓮花,顛倒黑白。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狡辯?”皇后咄咄逼人,“你是不把本宮放在眼裏了,那好,就請皇上來斷此案吧。來人,去請皇上。”

    皇帝沒想到讓皇后搞個名爲“賞荷宴”實爲“相親宴”的活動都能搞出幺蛾子來。

    可到底事關皇室血脈,皇帝不得不來,而且來得很快。

    “皇上,這賤奴已經招供乃是齊王所爲,齊王竟還抵死不認,請皇上做主吧。”皇后道。

    “二郎,到底怎麼回事?”皇帝沉聲問道。

    晏君知道:“臣實不知,太子妃動了胎氣,這內侍被拷打之後便說是臣指使他所爲。這純屬污衊,臣絕不曾做出這等禽獸行徑。”

    “如此重刑之下,他豈會說謊?”皇后反問道,“本宮萬萬想不到你會如此歹毒,連一個不足二月的胎兒都不放過。”

    晏君知不跟她爭辯,這種情況越爭越陷入泥潭,他只在皇帝面前跪下:“臣問心無愧,請皇上明察。”

    裴淺酒也跟着他一起跪下。

    “皇上!”裴錦屏喝完藥忽然跑出來,“今日之事叫妾身實爲惶恐,擔心躲過今日,躲不過明日。求皇上做主,妾身死不足惜,可殿下嫡長子不能有事啊。妾身承認對齊王妃有敵意,可同樣的,齊王妃也對妾身恨之入骨。如今妾身懷了太子殿下的孩子,她心中豈能不妒?”

    裴淺酒不屑道:“你懷太子的孩子我妒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懷的是齊王的孩子。”

    晏君知捂住她的嘴:“這種話你怎麼好亂說!孤有沒有碰別人你還不清楚嗎?”

    “當初若不是齊王橫插一槓,太子妃可就是你了。”皇后舊事重提,“你敢說,你當真一點不嫉妒錦屏?”

    晏君知不樂意了:“阿酒喜歡的人是我,娘娘慎言!”

    醋勁上來,他直接站了起來:“皇上,今天這事我是黃泥掉褲襠說不清楚了,您要殺要剮隨意,可這事不能含糊。阿酒是我的王妃,與旁人無關。頭可斷,頭髮不能綠!”

    這說的都是啥,忒沒溜。

    皇帝都聽不下去:“別扯這些沒用的,你老實跟朕說,到底是不是你指使的?”

    “連阿爹都不信我,我還能說什麼?”晏君知失落道。

    皇帝心中一揪,是啊,晏君知只有他這個阿爹了,阿孃和未出世的弟弟都沒了。

    “皇上,鐵證如山,可不是裝可憐就能脫罪的。”皇后提醒道。

    皇帝冷冷掃她一眼:“此案真相未明,朕會命人徹查。在水落石出之前,齊王夫婦暫時禁足,不得出王府一步。”

    “皇上,你這是偏……”皇后急了。

    “住口。”皇帝打斷她,“朕已經說了,會徹查此案,何來偏袒之說?都散了吧,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賞荷宴不得不中止,晏君知和裴淺酒則乖乖回府禁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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