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不怕齊王在皇上的登基大典上作亂。”長孫迢道。
“不錯,登基大典相關事宜,還要有勞先生多盯着點了。”晏同歸拉着他的手,“雖說如此有些屈才,可只有先生的周全才能讓朕安心。”
長孫迢道:“能爲皇上效力是臣的福分。”
晏同歸欣慰道:“先生放心,日後會有更廣闊的天地讓你施展才華。”
“謝皇上天恩。”長孫迢不卑不亢道。
皇帝退居後,被晏同歸安置在泰安宮,宮殿寓意很不錯,但事情很操蛋。
蕭氏帶着膳食過來:“太上皇,這是今日份的膳食,快吃了吧,免得難捱。”
“蕭氏,你好大的膽,朕未曾宣召,你也敢亂闖?”皇帝呵斥道。
蕭氏輕笑道:“妾身這不是擔心皇上的龍體麼?”
“滾出去。”皇帝斥道,“李芳,把她給朕轟出去。”
“是。”李芳領命,擋在蕭氏面前,“娘娘,請吧。”
蕭氏一怒,欲伸手掌摑李芳:“你這賤奴也敢對本宮放肆!”
李芳輕輕一握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娘娘,別鬧得太難看,否則小的手上沒輕沒重傷了您可就不好了。”
蕭氏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卻有所顧忌地後退幾步:“走。”
李芳雲淡風輕地甩甩拂塵,轉身回到皇帝身邊。他將蕭氏送來的膳食都給倒了,另外呈上一份安全的膳食給皇帝。他在宮中的黨羽耳目可不是那麼容易清光的,因此即便被幽禁在此,他也有辦法獲得乾淨的膳食。
皇帝味同嚼蠟地吃了,卻突然一頓,熟悉的煎熬感襲來,他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爲了轉移注意力,他提道:“也不知二郎如何了。”
“齊王殿下既敢誇下海口,定是胸有成竹的。”李芳道,“但願殿下早日尋到解毒之法,皇上也就不用日日受這番罪。”
皇帝微微頷首:“嗯,二郎雖肆意任性,卻不是誇誇其談之人。”
話分兩頭,卻說裴淺酒和裴雲先抵達了京城外。
“你女扮男裝,同我以夫妻之名入京。”裴淺酒吩咐道,“我也喬裝打扮一番。”
裴雲應是,隨即開始施爲。她把裴淺酒化妝成了一個皮膚蠟黃的夫人,而她自己則扮成了其貌不揚的商賈。主要是扮成農民她們手上沒有繭子,容易露餡。
可即便如此,在進城時還是被查了。
看着守城士兵伸過來的手,裴雲連忙把裴淺酒護在身後,諂笑着塞了一包銀子過去:“軍爺,這是內子。”
士兵:“……”誰他娘稀罕你家這醜婆娘?
他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銀子,嗤笑道:“進去吧。”
“哎,哎!”裴雲把一個男人的諂媚演到極致。
士兵看着她們進城的背影,還跟同僚嘲笑道:“世上竟有這樣眼瞎之人,一個醜婆娘還當成寶。”
“這叫王八看綠豆,對眼兒了,哈哈哈。”同僚調侃道。
“你男扮女裝,同孤以夫妻之名進城。”晏君知理所當然道。
桑泉不樂意:“憑什麼我男扮女裝?”
晏君知道:“孤這張臉扮女人,你不怕惹出事來?”
桑泉冷笑道:“殿下放心,易容之術我還是略懂一點的。”
晏君知道:“那正好,你就易容成女子吧。”
桑泉氣結:“怎麼就非得是女子?”
“晏同歸恰恰不會懷疑孤會和王妃一起回京,你我易容成夫妻最能瞞天過海。”晏君知道。
“那你扮女的,否則我就回南疆了。”桑泉威脅道。
“這裏距離進京可就只有一步之遙了,太醫院和皇宮中的孤本典籍唾手可得,你真要走?”晏君知反過來誘惑道。
桑泉:“……”
他確實不捨得走。
最後,他沒拗過晏君知,妥協了。
爲了報復晏君知,桑泉把他化成了一個臉上有顆大黑痣的醜男,那黑痣上還有三根毛。
晏君知嘴角抽搐,黑痣他能理解,毛哪來的?
桑泉則把自己化成了一個相貌中等的婦人。
兩人也來到了城門外,當然也被守城士兵給攔了下來。
“先別動,搜身。”士兵道。
晏君知護着桑泉,同樣遞過去一包銀子:“內子就不用了吧?”
士兵看在銀子的份上,意思意思搜了晏君知一下就讓他們過了。
“今天真是奇了怪了,這又遇到個把醜男當寶的。”士兵感慨道。
“管他呢,來銀子見者有份。”同僚對銀子更感興趣。
入了城,桑泉道:“直接進宮?”
晏君知翻了個白眼:“你當我朝皇宮是你那小破王宮呢?想進就進?”
“那你說怎麼辦?”桑泉道,“客隨主便。”
晏君知道:“先去楚國公府。”
而裴淺酒和裴雲已經先他們一步抵達楚國公府了,裴雲帶着她避開外面的耳目潛入府中。
裴經難免責怪道:“如今京中如此兇險,你們回來幹什麼?”
裴淺酒轉而問道:“阿爹可有給你傳信?”
裴經道:“京城城門失守時,阿穎便提醒我給阿爹傳信。不過阿爹還未有信傳回。”
“嗯,只要阿爹知道宮變之事,便不會中了晏同歸的算計。”裴淺酒放心道,“阿爹在外更容易對他形成威懾。”
“不錯,值此特殊時期,阿爹也的確不便回朝,否則很容易被扣上一個謀反罪名。”裴經道,“你既然回來了,那就一起想辦法解救皇上吧。”
裴淺酒道:“可不止我回來了,殿下也應該快到了吧。”
剛說完沒多久,晏君知和桑泉就也潛入了府中。
裴經道:“你們還怪心有靈犀的。”
晏君知看到裴淺酒卻道:“你不在臨淄王府待着,回京幹什麼?雖說此行孤很有把握,可到底兇險,你又不會功夫,萬一傷着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