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齊王手下當差,這次娶的又是王妃的心腹大丫鬟,可以說是門當戶對,你一定不能輕慢了人家啊。”趙母叮囑道。
“阿孃我明白的。”趙鐵劍點點頭,“您和阿玲第一次來京城,我帶你們去街上逛逛。”
趙玲新奇道:“好呀,好呀!”
“阿孃聽說京中遍地都是紈絝子弟,萬一衝撞了什麼人就麻煩了。”趙母有些拘謹。
“別擔心,不看僧面看佛面。孩兒是齊王府的侍衛,不管是誰,總得賣咱們殿下一個面子,不會爲難我們的。”趙鐵劍自信道。
趙母這才放心:“那好吧,不過阿玲你可別亂跑。”
“知道了。”趙玲吐吐舌頭。
在他們一家三口上街時,京城外卻來了兩名不速之客。
“王上,爲了一個眼裏根本沒你的人,放棄大業真的值得嗎?”開口的正是南疆國昔日的羅將軍。
另一人自然就是前國主桑月,她的眼神凌厲:“我不甘心,我待他如此恩寵,他卻用甜言蜜語騙我!既然招惹了我,就別想逃。他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這兩人正是趁桑泉不在,抓住機會逃出國都,來到了衛朝。
羅將軍道:“可齊王府戒備森嚴,我們連大門都混不進去。別的不說,就他那個師妹武功之高,便不是我們能應付的。”
“先進城再說,總有機會的。”桑月沉聲道,“進城之後別再喊我國主。”
“是,主子。”羅將軍應道。
南疆國與衛朝接壤,在這邊自然不可能沒有暗樁。而這些暗樁是桑月設下的,桑泉並不知道。
入住暗樁後,桑月先打聽的不是齊王府的消息,而是桑泉的。
她自不會親自去做,一切都由羅將軍包辦。
“主子,打聽到了。”羅將軍回來覆命,“還真不好打聽,皇帝隱瞞了治病之事,桑泉的名號自然沒有傳出。不過屬下收買了個太醫院的小藥童,得知桑泉正在宮中查閱醫書典籍。”
“這倒的確符合他的性子。”桑月微微頷首,“不過他在衛朝,始終於我有礙,你傳令回去,讓潛伏在國都的人弄些亂子出來,逼他回國。”
“是。”羅將軍領命而去。
趙母對趙鐵劍的婚事很重視,挑了個良辰吉日請媒人去向裴淺酒提親。
媒人很能說,先把蕙草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又說趙鐵劍如何一表人才,與她真是天作之合。
裴淺酒聽聽也就過去了,端看對方送來的納采禮如何。
媒人道:“趙郎君可真有心,納采禮送了蒲葦、卷柏、舍利獸、受福獸、魚、雁、九子婦等等。”
這些都是有各自優點之物,比如卷柏寓意堅韌,大雁寓意專情。
裴淺酒終於露出滿意神情:“趙家的誠意我看出來了,他的庚帖帶來了麼?”
“帶了,帶了。”媒人沒想到這麼順利,連忙把庚帖呈上。
裴淺酒也把蕙草的庚帖交給媒人,如此雙方便可去占卜合八字了。
老和尚道:“雖不相沖,但也有些波折,不過終究是八字相合的,也算一段好姻緣。”
“多謝禪師。”裴淺酒感激道。
另一邊,趙鐵劍一家則是去了天慶觀請那裏的道長幫忙,得出的結論是一樣的。
大概是擔憂“有些波折”一事,趙母的眉頭有些皺。
“阿孃不必擔心,道長不是說了嗎?是一段好姻緣。”趙鐵劍安撫道,“舌頭和牙齒還有打架的時候,有些波折想必也不是大事。”
“你說的是,夫妻相處哪有沒口舌的?”趙母點點頭,“牀頭打架牀尾和嘛。”
結果剛出天慶觀,趙玲就被人羣衝散了。
天慶觀的香火太旺了,合八字又是要挑吉日來的,自然是人山人海。
“哎呀!快找你妹妹!”趙母大急。
“阿孃您在這等我,不要亂走。”趙鐵劍把趙母安頓好後,才轉身去找趙玲。
然而他在附近找了一大圈也沒看到趙玲,不禁心急如焚。
“阿孃,我們先回家,說不定阿玲自己回去了。”趙鐵劍找到趙母,趕緊往家趕。
趙玲當然沒回來。
“阿孃,您別急,我去求殿下幫忙,一定能找到阿玲的。”趙鐵劍道。
“好。”趙母推推他,“你快去。”
裴淺酒一行都已經從大覺寺回來了,聽說趙鐵劍妹妹不見了,便對晏君知道:“你快安排人去幫忙,這個關頭可不能出事。”
不然婚事也得出波折。
晏君知派了不少侍衛去幫忙,還發動了暗衛。
最後是在一間破廟裏找到的趙玲,頭都磕破了。
萬幸的是,沒有失貞。
“多謝各位兄弟了,只是今天這事還請兄弟們幫忙保密。”趙鐵劍道,“改天我請大家喝酒。”
一個女子遇到這種事,總歸是對名聲不利的。
“好說,好說。”衆人笑道。
趙鐵劍把趙玲接回了家,結果她醒來時卻一臉迷茫地問他們是誰。
“這,這……”趙母眼淚下來了,“我可憐的兒啊,怎麼會這樣啊!”
趙鐵劍道:“阿玲應該是磕到了頭導致記憶模糊,日後一定會好的。”
趙母突然神色一凝:“會不會這就是道長說的波折?”
“阿孃別多心,這和蕙草有什麼關係呢?”趙鐵劍安撫道。
趙玲道:“什麼波折?”
趙母便把合八字的事說了,越想越覺得跟他倆的八字有關。
誰料趙玲卻善解人意道:“道長說的應該是哥哥和嫂子之間的波折,我這是無妄之災,而且我人不是好好的麼?阿孃千萬別怪嫂子。不然我就成了破壞哥哥和嫂子姻緣的罪人了。”
趙母哽咽道:“阿玲就算失憶了,也這麼體貼。鐵劍啊,你就算成親了也不能對你妹妹不好。”點點頭
“阿孃,我知道的。”趙鐵劍點點頭。
消息傳到齊王府,裴淺酒頓了一下:“磕破了腦袋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