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裴淺酒晏君知 >第252章 母子天性
    趙玲是個聰明的姑娘,聽完就懂了——羅嫺殺她是因爲這一步必不可少,而殺她娘和趙鐵劍,就屬於是自找麻煩了——於是她也就放心了。

    晏君知和裴經不再多留,轉身返回去,結果剛到門口就聽見屋裏有動靜。

    晏君知腳步一頓,默默退後:“你進吧。”

    裴經也不遲疑,快步進了屋子,果然發現晏思穎在奮力抱着鬧騰的裴淺酒。

    “你快過來幫忙啊,我要抱不住她了。”晏思穎費勁道。

    得虧裴淺酒不懂武功,不然完犢子了。

    裴經快步上前,只遲疑一瞬,便擡手點了裴淺酒的穴道。

    裴淺酒掙扎了幾下都動彈不得,氣道:“哥哥,你也攔我?”

    裴經眼前一亮,至少裴淺酒沒有連他也認不出來。

    晏思穎抹了把汗,這大冬天的,都給她搞成滿頭大汗了。

    “現在怎麼辦?”晏思穎問道。

    “你先出去吧,我同她說。”裴經道。

    “好。”晏思穎善解人意地出去。

    “殿下也不進去嗎?”看到晏君知守在門外,她頗爲錯愕。

    晏君知繃着臉,心說是孤不想進去嗎?是孤進去她就跟孤拼命!

    到頭來,他還是輸給了裴經,無緣裴淺酒心中最重要的男人的地位。

    不開心。

    晏思穎眨眨眼,默默退至一邊,不再多問。

    畢竟晏君知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屋裏,裴經把裴淺酒按到牀邊坐下,他也坐在旁邊:“阿酒,我們的仇已經報了,你不用再揹負這麼重。”

    裴淺酒道:“晏同歸還沒死,大仇怎麼算報了?哥哥你也騙我?”

    “我沒騙你。”裴經十分鄭重道,“如今你和齊王殿下結成連理,晏同歸早已是往日雲煙,你何必再記着這樣一個不值一提的人呢?”

    “我看到他了。”裴淺酒冷冷道。

    裴經一陣頭疼,但也只能硬着頭皮道:“你看錯了,你是睡魘着了出現了幻覺。”

    裴淺酒瞥他一眼,沉默不語。顯然是不信他的話,也沒興趣再爭辯。

    裴經沒有什麼時候比此時更討厭裴淺酒執拗的性子,認定了的事根本不聽勸說。

    “不管怎麼說,你要保重自身,再這麼鬧騰下去,受損的只有你的身體。”裴經勸道,“你還有倆兒子呢,他們你也不管了嗎?”

    “兒子?”裴淺酒皺眉。

    “你和齊王的兒子啊。”裴經解釋道,“爲了他們,你也要照顧好自己。你去跟晏同歸拼命,他們怎麼辦呢?以你的性子,也不該用這種最下等的法子報仇啊。”

    裴淺酒冷靜下來,對啊,她向來謀定後動,怎麼今天就這麼衝動呢?跟鬼上身似的。

    其實這正是她所中之毒的功效,能無限放大心魔使人的情緒處於失控狀態,無法理智思考。而且哪怕真的意識到了這一點,能短暫控制住,可一旦再受刺激,立馬就會失去理智。

    比如讓她再看到“晏同歸”,那麼就算裴經來勸也不頂用。

    “我看看他們。”裴淺酒道。

    裴經立即起身去辦:“快讓奶孃把雲鴻和重城帶過來。”

    很快,倆小傢伙就被抱過來了。經過晏君知身邊,還朝他伸手要抱。

    晏君知捏了捏他們的小手,隨即示意奶孃把他們交給裴經。

    倆小傢伙一臉懵懂地被移交到舅舅手裏,還在想爲什麼不是阿爹抱。

    裴經抱着他倆進屋:“阿酒你快看,雲鴻和重城多可愛啊。”

    大概是母子天性,在見到他倆的一瞬間,裴淺酒就接受了他倆是她兒子的事實。

    “阿孃!”倆小傢伙看到阿孃,就不再糾結阿爹爲什麼沒抱他們了。

    裴經把倆小傢伙放在牀上,擡手解開裴淺酒的穴道。

    裴淺酒抱起往她懷裏爬的倆人,他們咯咯笑着撲到她側臉親了一口。

    裴淺酒心中一軟,神情中的冷然和仇恨全都褪去,唯有慈愛。

    裴經暗暗鬆了口氣,心說晏君知也是笨,關鍵時刻不知道用兒子這個殺手鐗。

    外邊,晏君知收到門房來報,王灃和王琯琯來了。

    晏君知的氣息有一瞬間的狂躁,腳下的石板都被震碎了。

    晏思穎一驚:“殿下,您怎麼了?”

    晏君知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緩緩收斂氣息:“無事,領他們去正堂,孤稍後便至。”.七

    “是。”

    晏君知邁步而去,走到正堂時,已經完全看不出異樣。

    “殿下。”王灃和王琯琯見他來了,忙起身行禮。

    “免禮吧。”晏君知淡淡道,隨後在主位坐下。

    王灃道:“家父聽說王妃身體有恙,特命微臣前來探望。”

    王琯琯道:“臣女也很擔心王妃,故而懇請兄長帶我同來了。”

    “你們有心了。”晏君知道,“王妃剛睡下,就不帶你們去看了。”

    “王妃無事就好。”王灃道,“家父讓臣帶了許多名貴藥材,若是王妃能用得上,也算我們王家出了點綿薄之力。”

    “孤知道了。”晏君知微微頷首,“替孤謝謝王尚書。”

    “都是我們該做的。”王灃謙虛道。

    晏君知客套了一句:“既然來了,就在府上用完膳再走吧。”

    王灃連忙起身:“殿下已經很忙了,我們就不再叨擾了,告辭。”

    王琯琯也走得很爽快,顯得很懂進退。

    晏君知冷笑一聲,轉頭就命人把他們帶來的禮品都焚燬了。誰知道王琯琯會在裏面下什麼東西?哪怕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晏君知也絲毫不想冒險。之所以說微乎其微,是因爲這麼做對方就暴露了。

    王灃和王琯琯出了王府,上了馬車。王琯琯道:“看來裴淺酒的情況很不妙了。”

    王灃道:“不管齊王妃如何,你在殿下面前都要表現得體,切不可因此沾沾自喜,惹殿下不快。”

    王琯琯點頭:“這我自是省得。”

    說是這麼說,她的面上卻還是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晏君知很快就會是我的了。”王琯琯心道,“趁她病要她命,我就再添一把火。”

    而這把火則需要假趙玲也就是羅嫺來點。

    她故意做出瞞着趙鐵劍的行爲,實際上卻是刻意讓他“自己發現”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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