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君知附和道:“如此朝廷有了可用之人,也能爲皇上減輕壓力。”
皇帝道:“你們把雲鴻和重城帶去給他們祖母拜個年吧。”
“是,那臣就先告退了。”晏君知應道。
從皇帝這出來,他們便直奔淑妃寢宮。
淑妃的畫像之前被焚燬了一半,不過經過晏君知的修復,倒是看不出差別。
晏君知帶着雲鴻、裴淺酒帶着重城,教他們跪好並雙手合十給淑妃拜年。
“這是奶奶,來,跟阿孃喊——奶奶。”裴淺酒教道。
雲鴻和重城一起開口:“奶奶!”
然後就砸吧了一下嘴巴。
裴淺酒:“……”
倆貨該不是想到他們平時喫的“奶”吧?
晏君知虎着臉道:“該給他們斷奶了。”
裴淺酒:“……”
她還是頭一次聽到如此清新脫俗的斷奶理由。
拜過淑妃之後,他們便直接出宮了。畢竟皇帝沒有另外的指示,便是不留他們在宮中過夜了。
回到齊王府,大家都還在守歲。
裴淺酒見盼郎和攝圖似乎在藏着什麼,便道:“你們身後藏了什麼?”
倆人手放在背後不肯拿出來。
裴淺酒輕笑一聲:“算了,你們去玩吧。”
倆人也不走,就乖乖待在原地。
大人可以守着,但云鴻和重城就沒那麼好精力了,不多時就在爹孃懷裏昏昏欲睡。
不過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裏,裴淺酒沒讓人把他們帶去睡覺。
直至凌晨的鐘聲傳遍京城,新的一年開始了。
裴淺酒正要給大家發壓歲錢,盼郎和攝圖卻先拿出了他們準備的禮物,是一對長命鎖。
盼郎把他的給了雲鴻,攝圖則給了重城。
鎖上一面都刻着“麒麟送子”,另一面則分別刻着“長命富貴”和“福壽萬年”。都是寓意極好的吉祥話。
裴淺酒樂了:“原來你們還藏着這樣的好東西,來,給弟弟戴上。”
盼郎眼前一亮,上前拿起長命鎖小心輕柔地給雲鴻戴在脖子上。
攝圖也跟着照做,別看他平時野蠻霸道,這個時候倒輕手輕腳起來了。
做完後,他擡頭彷彿雛鳥般看了晏君知一眼。
晏君知沉默片刻,擡手在他腦袋上摸了摸:“乖。”
攝圖頓時滿足地笑了。
裴淺酒開始給他們發壓歲錢,都是分量十足的整整一吊錢。
不僅是小孩子有,丫鬟小廝還有侍衛乃至暗衛都有,裴淺酒把府中每個人都顧及到了。
大喜之日,又都拿了錢,自然都歡天喜地的,府上洋溢着喜氣。
轉過天來,就是雲鴻和重城的生辰禮,裴淺酒只邀請了關係近的親戚。除了她這邊,晏君知那邊當然也要顧及到。
最後來的有裴家、江家,還有魯王、趙王、楚王、潁川公主等皇子公主,老魏王也派了長孫即晏思穎大哥,還有四賢王也派了世子和晏雲飛……
魯王妃羞赧地摸了摸微微鼓起的肚子。
楚王悄悄湊近晏君知:“二兄。”
晏君知拍拍他:“玩得開心些。”
楚王眼前一亮,晏君知這是表示原諒他了嗎?
晏君知沒多作解釋,當初的事是廢貴妃何氏做下的,與楚王關係不大。且楚王一直愧疚於心,他確實沒必要遷怒於他。
生辰宴上,倆個小傢伙作爲主角着實收了不少好東西。
生辰宴也很順利地結束。
結果宴席剛結束不久,倆小傢伙就吵着要喫奶。
對於喫慣了奶水的嬰兒來說,這玩意還真是有癮的。
奶孃們要來抱他們,卻被晏君知攔了:“都一週歲了,早生幾個時辰虛歲都三歲了,該斷奶了。”
裴淺酒哭笑不得,她以爲晏君知就是說着玩的,沒想到還真在新年第一天嚴格執行了。
奶孃們遲疑地看向裴淺酒:“這,是不是早了點?”
晏君知很堅持:“孤的兒子,不能慣。”
裴淺酒無奈道:“你們下去吧,不必多想,身爲雲鴻和重城的奶孃,王府會榮養你們的。”
奶孃們忙道:“這都是小的分內之事,不敢居功。”
但不管怎麼說,裴淺酒的話也算是給了她們一顆定心丸。就算倆小王爺不喫奶了,她們的地位依舊擺在那裏。
而且就算雲鴻和重城斷奶了,以後的成長過程還是少不了她們的,她們得幫着裴淺酒帶小孩啊。
“哇!”倆小傢伙不幹了。
裴淺酒吩咐道:“給他們弄點蛋羹。”
很快,廚房就送來了蛋羹,是應孃親手做的。
倆小傢伙吃了幾口津津有味,果然忘了喫奶的事。
也算是過了嘴癮,倆小傢伙就不吃了,由奶孃牽着去地上走路玩。外邊還有積雪,就不讓他們出去了。
裴淺酒開始準備抓周宴的請柬,這就比生辰宴複雜多了,除了關係近的親戚,晏君知的朝中同僚也得請啊。
而就在這時,一個從南疆傳來的消息破壞了他們的心情。
“桑月又跑了。”晏君知黑着臉道,“桑泉這個廢物,一個廢人都看不住。”
“她手腳都被廢了,怎麼跑?”裴淺酒皺眉,“有人接應?”
“王宮中也出了內鬼。”晏君知沒好氣道,“孤真是服了他了,喫過一次教訓竟然還能在同一個地方跌倒。”
“她就算跑了,一時也掀不起什麼風浪。”裴淺酒道,“她的手腳想恢復可不是易事,等她真的恢復了,必然也會再來京城。屆時但凡有異常,便加強戒備就是。此人雖性情偏執手段詭異,但並不是什麼老謀深算之人,識破她的計策還是不難的。”
“但到底沒有千日防賊的,孤已經傳信去南疆,責令桑泉儘快搜出桑月下落。”晏君知道,“今後府中也要加強戒備,不能讓她有機可乘。”
“我只怕她會對雲鴻和重城下手,除了增派保護他們的人手,對他們的教導也不可鬆懈。”裴淺酒狠心道,“等他們到三歲,就嚴格要求他們習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