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裴淺酒晏君知 >第308章 品茶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讓小皇孫去赴險,你是何居心?”徐攻玉斥道。

    諫議大夫義正詞嚴道:“下官是爲了遭受災難的百姓,何來私心?”

    “可笑!”徐攻玉嗤笑道,“滿朝文武不去消災,反讓兩個四歲娃娃去?你可真是大好男兒。”

    “你!”諫議大夫羞惱道,“福星之名可不是下官封的,徐相如此羞辱下官是什麼意思?”

    徐攻玉轉向皇帝:“照此說法,臣以爲能鎮壓餘震爲百姓祈來福運之人,非太子殿下莫屬。”

    “是啊,太子纔是名正言順的天命之人。”先前那御史也道。

    “那就請太子殿下一同前往蘭陵府賑災,定能使這次的災情迎刃而解。”諫議大夫道。

    他想着晏同歸剛剛復出,肯定需要一場大功勞來加持自身。他在這個時候賣個好,豈不是雪中送炭?

    皇帝沉聲道:“讓皇孫和太子前往就免了,出了差池你們誰能擔待得起?”

    “這……”都啞火了。

    玄陽道長道:“皇上,此次地動乃是上天的預警,的確非太子殿下不可平。反倒是派齊王去,恐節外生枝。”

    皇帝眼神一冷:“玄陽道長,你此言可有根據?”

    玄陽道長忙回道:“正是貧道占卜所得。”

    “皇上,玄陽道長道法精深,所言定是無誤了。”諫議大夫道,“爲了百姓,還請皇上早做決斷。”

    皇帝想到國師用事實驗證的話,卻又不願晏君知揹負所有污名,斟酌後取折中之法:“那就讓太子和齊王一同前去,正好也爲齊王正名。”

    這話一出,沒人再反對了。

    太子黨希望太子建功,齊王黨也希望齊王正名。

    旨意到齊王府後,裴淺酒獨自進宮了一趟——晏君知進不去,皇帝對他哪進哪攔的旨意沒撤呢。

    “你胡鬧也有個限度。”皇帝不悅道,“雲鴻和重城才四歲,你竟敢帶他們去震區?”

    裴淺酒忙道:“皇上誤會了,妾身是想帶他們去一趟臨淄,一來是替殿下巡視封地,二來若殿下在震區有什麼需要,妾身也能力所能及地予以援助。”

    “援助?”皇帝挑眉,“用什麼援助?”

    裴淺酒機靈道:“自是國庫撥糧。”

    皇帝深深看她一眼,揮揮手:“準了。”

    裴淺酒當即謝恩告退。

    皇帝道:“這齊王妃果真聰明瞭得。”

    李芳道:“殿下娶了個賢內助。”

    皇帝淡淡一笑,不再談這個話題,繼續批閱奏章。

    裴淺酒得了皇帝恩准,自是光明正大地帶上雲鴻和重城同行。

    賑災的隊伍出了京城,火速往蘭陵府趕去。

    晏同歸的貼身太監騎着馬來到齊王府馬車前,大聲道:“殿下、王妃,太子殿下有請。”

    晏君知皺眉:“趕路在即,他沒事請我們過去幹什麼?沒安好心。”

    “既然人家都請我們了,總不能不給太子面子。”裴淺酒淡淡道,“你們兩個乖乖跟着蕙草,別淘氣。”

    雲鴻點點頭:“好!”

    重城摸了一塊糕點,躲在雲鴻背後啃。

    裴淺酒一臉無語,裝作沒看到起身出車。

    她和晏君知上了晏同歸的馬車。

    “二郎和弟妹來了,快坐。”晏同歸溫和道。

    絲毫看不出他倆之間有多大仇。

    落座後,晏君知道:“殿下傳我們過來是有什麼事?”

    晏同歸道:“不忙,來嚐嚐孤這的茶。”

    晏君知看了一眼身前小几上的茶杯,抿了一口:“這是清風雨液?太子殿下果真門路廣,禁閉中還能弄到這樣的好茶。”

    “二郎也是好見識,一口就嚐出來了。”晏同歸淡淡笑道,“不過孤這裏還有一樣好茶,這回就考考弟妹如何?”

    裴淺酒道:“妾身見識淺薄,恐叫太子殿下笑話。”

    “弟妹若是見識淺薄,這世上可少有見多識廣之人了。”晏同歸讓侍女給她上了一杯茶。

    裴淺酒喝了一口:“妾身且妄自猜測,這是望海雲霧?”

    “弟妹與二郎果真是相得益彰。”晏同歸拍拍手,“不錯,這正是望海雲霧。”

    晏君知放下茶杯,沉聲道:“太子殿下總不會是喊我們過來喝茶的吧?”

    “喝茶倒是其次。”晏同歸道,“請二郎過來,是想聽聽你關於此次賑災的想法。”

    晏君知道:“此事太子殿下該問徐相纔對。你我不過是鎮壓餘震,爲百姓祈福而已。”

    “孤也是這個意思,一切聽從徐相安排,你我就不要擅作主張了。”晏同歸道。

    晏君知反問道:“這點小事,殿下讓人傳個話就是,何必還這麼麻煩?”

    “你我兄弟也經年未見了,路途無趣,何不共乘?”晏同歸笑道,“孤還備了棋盤,二郎可願同孤下一局?”

    晏君知道:“殿下有命,臣如何不奉陪?”

    “二郎客氣了。”晏同歸揮手示意。

    侍女立即將棋盤擺好,車內還點起了薰香。

    晏同歸深知他棋藝高超,也不虛假客氣,直接執紅先走。

    晏君知從容對之。

    裴淺酒靜靜地坐在一旁觀棋,卻是越看越心驚。晏同歸的棋風比三年多以前參賽的時候更加得溫和,真可以用“潤物細無聲”來形容。

    不僅如此,他的棋藝也更高了。

    三年多前的晏同歸是下不過晏君知的,可如今卻是旗鼓相當。

    晏君知幾次凌厲的攻擊,都被他悄無聲息地化解了。

    晏君知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神情漸漸凝重起來,下得也更認真。

    這盤棋從一開始地精彩紛呈,到後面卻基本都在“磨”了。

    磨到後面,磨成了和棋。

    “哎,二郎棋藝高超,孤還是不能贏你啊。”晏同歸輕嘆道。

    “殿下的棋纔是‘巨蟒纏身’,叫人後繼無力。”晏君知這話是真心的。

    “哈哈哈哈。”晏同歸聞言笑道,“天色不早了,孤就不留你們了。”

    晏君知狐疑地看他一眼,告了聲辭便離去了。

    “這廝腦抽了不成?”回到車上,晏君知還是想不通,“他總不能大膽到在茶水上做手腳。”

    “等晚一些就說我不舒服,讓太醫來看看。”裴淺酒道。

    賑災肯定得有隨行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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