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晏同歸和晏君知已經坐船到了湖心了,湖邊看去不說只能看到兩個點,也差不多隻能看到兩大塊。
可見這湖面積之大。
當然,跟八百里洞庭比,那是小巫見大巫。
晏同歸一甩魚竿:“二郎,比比你我誰釣的更多?”
晏君知淡淡道:“殿下有此雅興,臣奉陪就是。”
旁邊晏同歸的貼身內侍給兩人上了茶水點心,晏同歸給了他一個眼神。
貼身內侍會意,在兩人中間的小几上擺了一副棋盤。
“邊下棋邊釣魚如何?”晏同歸道。
晏君知沒有異議,他更警惕的是晏同歸真正的目的。
兩人一邊對弈,一邊垂釣。突然,晏同歸魚竿一動,這是有魚上鉤了。
他順勢抓住魚竿往後一拽、一甩,一條大鯉魚便破水而出。
“哈哈,看來孤的運氣要比二郎好啊。”晏同歸開懷道,“這麼一條金鯉魚想必是上天也在預示此次災情逢凶化吉啊。”
晏君知不鹹不淡道:“都是託殿下的福。”
晏同歸環顧了一圈湖面,又遙指了一下遠處的百姓們:“都是百姓們全力趕工的功勞啊。”
晏君知心中嗤笑一聲,旁邊又沒外人,裝給誰看呢?
不過也是見了鬼了,怎麼同樣的地方,他的魚竿就一直沒動靜呢?
晏君知輕輕抖抖魚竿,又往上提提,嘿,魚餌一點沒少。
晏同歸樂道:“二郎啊,釣魚得有耐心。”
“殿下教訓的是。”晏君知又把魚竿放回去了,愛喫不喫吧。
風平浪靜的湖面忽然起了波紋,一絲絲向湖心延伸。起初還是細小的紋路,隨後幅度越來越大,起伏越來越快。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琴聲。
晏君知耳尖,當即警惕回頭,只見原先還有零星百姓的湖邊竟空無一人了。
倒不是全走了,而是昏倒過去,被湖邊高出的堤岸擋着了。
而在湖的上游,一艘船快速往他們這邊靠近。
湖面被琴聲震得水珠跳動,而一顆顆水珠又迅速凝聚,成了尖兵利器射向湖心的船。
晏君知大袖一捲,便將射來的水劍震碎,打回了水裏。
晏同歸擡手把貼身內侍往下一按,按趴在了船板上,同時自己也側身躲過暗算。
只有無辜的船伕被打下了水,生死不明。
晏君知縱身躍起,凌空踏波衝向對面的船。
霎時間,大部分水劍都朝他射來,企圖阻擋他登船。
晏君知運轉內力匯聚於掌心,向前一抓,水劍被扭曲了方向朝他掌心飛來。就在臨近之時,晏君知又猛地向前推了出去,內力的方向驟變,把所有水劍全都震碎。
琴聲驟然轉急,音波攻擊更加劇烈。
原以爲晏君知要強行登船,誰料他虛晃一槍,竟返身飛回了自己的船上。
晏同歸眼神一閃:“二郎,如何?”
“是個勁敵,殿下小心。”晏君知作出保護之勢。
這誰都挑不出毛病。
當然,他也同時防備着晏同歸呢。要是晏同歸膽敢趁機偷襲,絕對沒有好果子喫。
正所謂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晏君知沒有強行登船,對面的船卻強行撞了過來。
對面的船還大,這撞一下,直接把他們的船撞得前仰後合的。
晏君知趁機抓住晏同歸的肩膀,直接帶着他凌空而起,這回是真的強行登船了。
二層的船艙裏突然飛出一道迅猛無比的由音波內力凝聚成的飛刀。
晏君知放開了晏同歸,還很缺德地剛好把他放在飛刀前。
晏君知自己是趁機飛開了,晏同歸則不得不面對飛刀。
晏同歸心中大恨,但當下的局勢容不得他分心,他提起十二分的精神運轉身法躲避,可還是被飛刀颳了一下側臉。當時就皮開肉綻,飛濺出了血滴。
這是被內勁所傷,比被普通的利刃傷了還要嚴重。
首先得用更強的內功逼出內勁,才能進行下一步療傷。
晏同歸扶着欄杆,摸了把臉,沾了一手血。
他冷冷掃了眼晏君知,隨即轉身跳了下去,又飛回了自己的船上。
“走。”晏同歸吩咐貼身內侍划船。
此時,船上涌出了一羣蒙面人,組成了劍陣圍攻晏君知。同時,琴聲愈發急促了。不僅有凝爲實質的飛刀,還能從心神上干擾人。
晏君知堅守本心,身法飄逸,從容避開了劍擊。音波的攻擊也次次都與他擦肩而過,總是差一點。
對方一個個如蟻附羶,他去哪裏,他們就追擊到哪。
晏君知腳尖點了劍尖一下,飛身落在了他們身後,隨即一記手刀劈倒一人,隨手抓過他的劍。
接下來,晏君知的表演時間到,給對方展示了一番精妙絕倫的劍法。
他手中的劍彷彿有強大的磁力一般,蒙面人的劍一旦碰上就掙脫不開,只能被動地受他的牽引,宛如提線木偶。
當牽引住了數人的劍後,晏君知一次性發力向着二層的船艙一劍揮去。這些劍全都脫離蒙面人的手,朝着船艙內凌厲飛去。
一人抱琴破頂而出,船艙也隨之爆開。
他對着晏君知撥動琴絃,又是一連串的音波攻擊。
晏君知移形換影,蒙面人被他耍得暈頭轉向,莫名其妙就匯聚到了一起,替他擋住了音波。
“啊!”蒙面人發出慘叫,身上血霧瀰漫。
晏君知突然開口:“孤觀閣下武功隱隱蘊含道家真諦,卻爲何要行此邪道?”
彈琴的人一頓,不過瞬間就掩飾過去,繼續撥動琴絃攻擊他。
晏君知拋開手中的劍,揮動雙臂,運轉大周天,積蓄了更加渾厚的內力,接着對着對方手中的琴全力一擊。
四面八方的內力迅速向中心一點聚攏,直取對方的琴。
對方也拼命撥動琴絃,同樣以渾厚內力抵擋。
一番來回拉鋸之後,晏君知的內力終於強行突破了對方的防禦,轟在了他的琴上。
“砰!”琴被炸得四分五裂。
對方也向後跌落回去,落在了船尾欄杆尖上才勉強穩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