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京城前往蘭陵府的道路上,一輛平常的馬車正在護衛的護送下疾馳。
車內,正是桑泉。
他們都是經過喬裝打扮的,看起來就是平平無奇的商人。
因爲在出蘭陵府的路上暗衛們遭到了十分強烈的阻擊,他們損失了不少人才突圍回到京城。如今返回當然要做些防備。
可即便如此,還是被截殺了。晏同歸的人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不管他們喬裝成什麼樣,這個時間點進蘭陵府,那就是可疑。
暗衛們不敢過久糾纏,以保護桑泉脫身爲上。
桑泉也不是喫素的,對着敵人一揮袖,便灑出一片毒霧,敵人觸之不消片刻便毒發身亡。也因此,敵人不得不投鼠忌器起來。
暗衛們爭取到了時機,立即帶着桑泉突圍而去。
“殿下下了死命令,決不能讓他過去,否則我們照樣活不了。追!”
越是靠近蘭陵府,敵人就越瘋狂,越不要命地圍攻他們。
暗衛們也是頭疼地直嘬牙花子,這逼得也太緊了。一個月開多少錢啊?這麼拼命。
桑泉的眉頭也漸漸緊皺,再這麼下去,他毒都要用完了。
在對方不要命的包圍下,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前後左右都有敵人,去路全被堵了。
“我們拼死攔住他們,桑神醫,你快走。”暗衛豁出去道。
桑泉心中一沉,讓這麼多人送命只爲送他離開,他於心不忍。
暗衛道:“你不走,也只能跟我們一起死,我們就辜負殿下的重託了。等我們打開缺口,你就趕緊走!”
桑泉一咬牙:“好。”
暗衛們遂一擁而上,只朝一處發力,務求能在最短的時間裏幫桑泉突圍。
桑泉也不辜負他們,在他們朝敵人攻去時,也時刻警覺捕捉時機。
當缺口一打開,桑泉便全力以赴衝了出去。
暗衛們則死命拖住想要去追擊桑泉的人。
還真別說,這策略效果不錯,桑泉已經跑遠,後面還沒人能追上來。
但也只能維持一會,畢竟對方人多勢衆,暗衛們終有不敵之時。
桑泉忍痛狂奔,不敢回頭。
漸漸的,他察覺到後面有人追上來了,且人數還在增多。
這也就意味着暗衛們犧牲極大。
想到這裏,桑泉加快了逃命的速度,只有安全見到晏君知,纔算不辜負暗衛們的犧牲。
“啊!”後面一枚暗器射入桑泉後背,疼得他一個趔趄差點撲倒在地。
他手腳並用快速爬起來繼續奔逃,全然不顧背上的傷勢。也是他運氣好,對方暗器射來時,他本能地偏了一下身體,沒有被射中要害。
但是對方不可能只出一次手,見一擊得中,立馬就又發了第二擊。
桑泉在忍受傷痛和因失血帶來的疲乏的同時,還要警惕背後的暗器,難度可想而知。
也因此,桑泉的速度極大地減慢了下來。
最終,他還是被敵人追上包圍了。
桑泉揮袖灑出一片毒霧,暫時逼退了想衝上來的敵人。
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桑泉的眼前開始模糊。
他咬破舌尖,刺激了自己的神志,短暫地恢復了清明。
周圍的敵人開始緩慢地試探着上前,桑泉晃了晃,又灑出一片毒霧。
敵人這次學乖了,提前就後退開來,沒有中招。
桑泉憑藉僅剩的神志快速分析,看對方的樣子,似乎是想活捉他。不然這麼近的距離,大可一枚暗器直接了結他的性命。
也對,他是神醫,晏同歸不可能不心動。
他冷笑道:“本王這一身也是毒,你們敢碰麼?”
這話讓敵人一頓,隨即爲首者道:“將你敲暈裹嚴實了不就行了?”
“你不妨試試。”桑泉威脅道。
“少虛張聲勢,上!”爲首者下令道。
他自己卻很誠實,沒敢靠近桑泉。
桑泉看着衝上來的敵人,心中絕望。之前的話不過是恐嚇他們的,他還沒有想不開到把自己也煉成毒人。
上前的敵人正要強行敲暈他,卻突然身體一僵,直直地倒了下去。
爲首者一驚,仔細一看原來是他的後心被一片落葉刺了進去。
爲首者連忙回頭,就看到晏君知凌空掠來,不禁面色大變:“齊王!”
桑泉露出絕處逢生的笑容:“殿下,快救人!”
晏君知身形一閃,穿過人羣來到桑泉身邊,所過之處,敵人盡被拍飛。
接着,他一掌震出桑泉體內的暗器,點了傷口周圍的穴道。然後提着桑泉向來路飛掠而去,趕去救暗衛。
他到的時候,還有幾名暗衛在支撐。晏君知毫不留情地大開殺戒,將敵人全數斬除。
“你感覺如何?”晏君知問道。
桑泉道:“我不要緊,殿下將這瓶中的傷藥給他們服下。”
晏君知點點頭,結果瓷瓶給暗衛們用藥。
“你們先在此療傷,記得把犧牲的暗衛厚葬。”晏君知吩咐道。
“是,恭送殿下。”
晏君知帶着桑泉先走一步,再回去時,那些敵人已經跑沒了,想必是去給晏同歸報信。
晏君知加速趕路,絕對比他們更快抵達蘭陵府。
“怎麼回事?”晏君知看着院子外裏三層外三層的護衛。
“回殿下,先前遭了刺客,爲了保護王妃和小王子們的安全,徐相命我等在此守護。”一名將領拱手道。
晏君知心思一轉便猜出是怎麼回事,微微頷首:“辛苦,孤回頭有賞。”
“多謝殿下,都是末將等的分內之事。”
晏君知擺擺手,隨後帶桑泉進去。
蕙草見到他,喜道:“殿下,您總算回來了!桑神醫也來了,您快看看主子。”
桑泉上前給裴淺酒號脈:“脈象沒有異常,殿下,我需要取一點王妃的血。”
晏君知微微頷首:“可。”
桑泉用針扎破裴淺酒的指尖,取了一滴血淺嘗一口,神色一凝:“確實是中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