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雲不解:“主子不等殿下了嗎?”
“等他幹什麼?”裴淺酒嫌棄道,“我出來這麼久,雲鴻和重城該想阿孃了。”
裴雲默默翻個白眼,心說你就嘴硬吧,當初也不知道是誰死乞白賴要跟着。
而且還不止一次。
“走之前是不是留個信?”裴雲提醒道。
“留吧。”裴淺酒點點頭。
她們就在城門附近召喚了一名暗衛,讓他把信帶到即可。
暗衛一想,這不能拖啊,得趕緊去稟報晏君知。
但裴淺酒已經走遠了。
此地不宜久留,而且誰知道會不會突然碰到晏清越?那就尷尬了。
另一邊,暗衛以最快速度趕到觀濤山把裴淺酒回京的消息告訴了晏君知。
晏君知:“……”
趙總管本來還想請他們去江陵做客,怎麼說也要喫個踐行酒再走。但是晏君知不同意,催着晏同歸儘早回京。
晏同歸當然不想就這麼走了,便道:“將士們也辛苦了,在潮興城休整一日再走吧。”
趙總管一聽,便改口道:“這樣吧,末將乾脆借花獻佛一次,借蘇府尹的地爲兩位殿下踐行。”
蘇府尹笑道:“沒有問題。”
晏君知道:“既然如此,臣先走一步可好?就有勞殿下押送這些寶藏了。”
晏同歸的表情跟見了鬼似的,這回連功勞都不要了?
顯而易見,誰押送寶藏回京誰的功勞就大啊。
“二郎爲何如此着急?”晏同歸不解道,心中更是懷疑他有陰謀。
晏君知正色道:“臣只是思念家眷,歸心似箭。”
晏同歸:“……”
“臣告辭。”晏君知拱手道。
晏同歸無語地擺擺手。
晏君知轉頭就走。
晏同歸忽然反應過來:“該不是裴淺酒也來了潮興城吧?”
按照她以前的行事,這種事完全有可能啊。
“此時先回京了?”晏同歸又暗自猜測。
不得不說,猜得挺準。
晏同歸率軍回了潮興城,彌勒教教主有意帶領教衆也進了城。
其他幾派正要找他算賬呢,見他不走,便也暫時不離開了,一同進了潮興城。
府衙,晏君知正在屋裏接待神祕來客——正是彌勒教教主。
彌勒教教主深知若是就這麼回去了,必定後患無窮,於是就想到了晏同歸。如果他的背後有晏同歸當靠山,那麼風火堂、青雲山、丐幫還有煙雨閣還敢對他出手麼?
怕是他們要反過來擔心他會不會借晏同歸的勢力來吞併他們了吧?
而晏同歸的野心可不止於此,區區一個彌勒教哪能餵飽他的胃口?等收服了彌勒教之後,他再順勢收服其他幾派。
可他沒有料到的是,晏君知殺了個回馬槍。
此時,另外四派正聚在一起商議如何討伐彌勒教。
突然,一道身影從天而降,落在了他們身後。
“齊王殿下?”衆人驚覺。
晏君知道:“彌勒教已經投了太子了。”
“殿下這話是什麼意思?”風火堂堂主迫不及待問道。
晏君知道:“彌勒教有了太子做靠山,你們還敢輕易報復麼?”
他們面色更加難看了,這不是往他們傷口上撒鹽麼?
“殿下不是回京了麼?特地殺回來,就爲了讓我們難堪?”風火堂堂主不忿道。
晏君知嗤笑一聲:“孤閒的?”
“那殿下到底想做什麼?不妨明說。”丐幫幫主按住風火堂堂主,然後看向晏君知警惕開口。
晏君知道:“形勢比人強,到了眼下這個地步,已經由不得你們了。留給你們的無非兩條路,要麼冒着得罪太子的風險跟彌勒教幹到底,要麼就嚥了被暗算的這口氣當龜孫子。但你們能忍,彌勒教未必不會登鼻子上臉。所以第二條路也不太現實,你們只能走第三條路,也投靠太子。”
聽完晏君知的話,四人都沉默了。
“可凡事都有先來後到,太子憑什麼越過彌勒教更寵信你們呢?”晏君知反問道。
這是當初晏同歸對付玄陽道長的招數,如今被晏君知用來對付他們。
一招鮮,喫遍天嘛。招式不在新,管用就行。
話說到這個份上,再聽不懂的就是傻子了。
哪怕是風火堂堂主,也只是脾氣急了一些,腦子還是在線的。
“殿下是想讓我們投靠你?”風火堂堂主沉聲道。
晏君知擺擺手:“孤從不強人所難,也不喜歡拘束人。你們都是武林俠客,讓你們像軍隊亦或是護院一樣被拘束,你們肯定不適應,孤也不適應。”
“那殿下的意思是?”四人都好奇道。
晏君知道:“互爲盟友,守望相助。你們背後有孤做靠山,彌勒教也不敢輕易撒野。孤若有事需要你們助陣,你們也不要推辭就行。”
四人面面相覷,轉頭揹着晏君知商量了一番,最後都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只是當盟友,而不必去給晏君知當下人,這種好事誰不想要?彌勒教跟太子那可是主從關係了,跟他們簡直沒得比。
“好,我們答應與殿下互爲盟友。”四人道。
晏君知將準備好的契約拿出:“口說無憑,歃血爲盟。”
“好。”四人沒有異議。
晏君知需要一份憑證,他們又何嘗不需要呢?不然與彌勒教交鋒的時候怎麼證明晏君知是他們的靠山?靠喊嗎?
彌勒教也不能信啊。
“有了殿下做靠山,我們也就不用那麼投鼠忌器了。”風火堂堂主只覺胸中一口鬱氣都呼了出去。
晏君知道:“不必試探,無需顧忌。”
丐幫幫主比較沉穩,問道:“殿下就不怕局面不可收拾麼?”
“能有多不可收拾?”晏君知反問道,“孤和晏同歸都不可能直接出手,只要你們別被人反殺落個笑話就好。”
“有殿下這句話,我們再無後顧之憂。”四人自信道。
四打一要是還能被人反殺了,那實在不能怪晏君知不幫忙,死了都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