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君知頗不自在道:“屁大點事,不必在意。”
裴淺酒一臉無奈,光看他神情就知道肯定惹禍沒跑了。
她道:“也就是說這個月你還是沒有俸祿,從你零花錢里扣。”
晏君知:“???”
俸祿那點銀子也要扣?
裴淺酒道:“成由勤儉敗由奢,不能因爲它少就不在意。該省的地方就得省,這纔是持家之道。”
晏君知翻了個白眼:“扣吧,扣吧,反正孤也沒多少零花錢了。”
“不夠就從下個月里扣。”裴淺酒補充道。
晏君知:“……”
真是趕盡殺絕啊。
他回來的正是時候,剛好到了該操練四個小傢伙的時間了。
不過去之前,他對裴雲道:“你請魔師來一趟。”
裴雲雖不解其意,但還是應下了。
晏君知正操練着重城這個小飯桶,魔師伊行就凌空而來了。
“哇!”四個小傢伙擡頭看着伊行瀟灑落下。
伊行掃了一眼四個小傢伙道:“殿下又清閒了。”
天天在家裏教小孩,可不清閒麼。
晏君知讓他們四個自己練,他則與伊行單獨說話去了。
“殿下找老夫何事?”伊行先聲奪人,“說起來是王妃還欠老夫兩件事,怎麼倒是老夫一直給你們幫手?”
晏君知笑道:“魔師放心,此次並非請魔師幫忙,而是有個好東西與魔師分享。”
伊行挑眉:“什麼樣的好東西值得殿下如此鄭重其事?老夫倒是有興趣。”
晏君知道:“易筋經。”
伊行微微一怔,隨即笑道:“還當什麼呢,老夫都快八十的人了,還在乎什麼易筋經啊。”
晏君知反問道:“易筋經能被尊爲頂尖祕笈,自然有它的獨到之處。魔師就不想印證印證麼?”
“倒也有理。”伊行微微頷首,“什麼條件?”
“一件事。”晏君知伸出一根手指。
伊行氣笑了:“殿下可真會說笑,說句不中聽的,老夫真想看易筋經,天明寺攔得住麼?”
“行吧,當孤沒說。”晏君知收回手指。
伊行深深看他一眼:“罷了,老夫是賣殿下面子。”
還有一件事,足夠了。
晏君知聞言笑了,爽快地將他默下的易筋經拿了出來:“孤還能陪魔師一起印證,天明寺的高僧可不會答應。”
伊行身爲大宗師級別的高手,自然不需要照本宣科地練易筋經,看一遍取其精華與自身武學相印證即可。
“的確是精妙至極。”伊行看完已有許多感悟,“創立此法之人真是天縱奇才。”
晏君知道:“切磋切磋?”
“好。”伊行興趣正濃,當即用方纔所悟與晏君知交手。
兩人一番酣暢淋漓地打鬥,各自都有所提升。
晏君知後退一段:“孤先不奉陪了。”
說完轉身離開,來到書房後便提筆書寫。他在印證了自身武學之後,經過一番提煉,總結了一套適合四個小傢伙練的心法。
當雲鴻接到晏君知給他的心法時,興奮地跳了起來:“啊啊啊!我可以練心法了!”
盼郎問道:“殿下,我和攝圖也練嗎?”
晏君知微微頷首:“可以改練,與孤的武功並不衝突。”
這部心法是他兼容了易筋經和自身武學之後總結出來的,是更優化後的結果。
另一邊,門房匆匆來報裴淺酒:“王妃,門外來了兩名小娘子,也不近前,就在門口默默啜泣,引來了不少人圍觀了。現在他們都在對王府指指點點呢,您快想想辦法吧。”
裴淺酒一聽,想到了跟晏君知傳緋聞的那兩人,神情一冷:“欺人太甚。”
她起身道:“帶路。”
很快,她隨着門房來到了門外。
大孫女和三孫女見到她,哭得愈發可憐了。
路人們議論道:“人都這麼可憐了,臨淄郡王竟然也不肯出來相見麼?只讓王妃出來,也太沒擔當了。”
裴淺酒站在臺階上:“你們爲何在王府門外哭泣?”
兩人只顧哭,沒有回答。
“既然不答,便是無理取鬧,來人,把她們抓起來。”裴淺酒果斷下令。
大孫女忙道:“等等!我們是被臨淄郡王玷污的姐妹,郡王殿下分明對我們許下了山盟海誓,卻始亂終棄,甚至不敢擔當。我們姐妹已經沒了清白,心中更是隻有殿下,若殿下不肯承認我們,我們只有死路一條了。”
“王妃,她們也太可憐了。哪有女子會拿名節開玩笑的?既然是殿下惹的情債,就要負責到底啊。”路人們紛紛對裴淺酒曉之以理。
裴淺酒道:“當日你們自己承認了誹謗皇室,如今要反口抵賴麼?”
“我,我們是被逼的。”大孫女害怕道,“殿下要殺我們。”
“你們都做好了以死明志的準備,怎麼還會怕被殺?”裴淺酒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再說了,當日太子殿下也在場,你們真佔理,太子殿下自會給你們做主。在郡王殿下寬恕你們的情況下,太子殿下猶且願意收容你們,美其名曰保全。若是臨淄郡王真要殺你們,太子殿下又豈會袖手旁觀?”
“我,我……”大孫女沒想到裴淺酒嘴皮子這麼厲害,而且一抓就抓住了要害。
裴淺酒提高聲音嚴厲道:“誹謗皇室乃是死罪,殿下仁慈,沒有跟你們計較。誰料你們竟是變本加厲,不知悔改,真是罪無可赦。來人,把她們送官。”
王府的護衛立即上前抓起兩人要拖去見官。
“放開我們,放開我們!”兩人劇烈掙扎,“殺人了!救命啊!”
裴淺酒斥道:“聽不懂人話嗎?只不過是送你們去見官而已,你們在心虛什麼?”
“救救我們!”兩人一個勁衝百姓們求救,“別讓他們把我們帶走,他們會殺人滅口的!”
有人看不下去道:“我們一起跟着去!”
“對,別怕,我們陪你們去見官,是非曲直,官府總該給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