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淺酒點點頭:“之前你一眼就看出他們的僞裝,烏遲想必不敢再到你面前來。”.七
這反倒是個不怎麼好的消息。烏遲不來,他們怎麼手刃此賊?
但總不能讓他之前面對暗算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吧?要是被對方得手了,烏遲更不用親自動手了。
這就是個悖論。
“他總歸會露出狐狸尾巴。”晏君知冷哼道,“走吧,孤餓了。”
裴淺酒沉默少許,摸了摸小腹。她好像喫的有點多。
晏君知發現了她的小動作,調侃道:“你還說重城不是隨你。”
裴淺酒:“……”
這話都沒法反駁,誰讓她真吃了呢?事實勝於雄辯啊。
但是跟自己丈夫有什麼道理好講的呢?她輕哼一聲,扭頭就走。
晏君知摸摸鼻子,笑着跟了上去。
與此同時,被他們惦記的烏遲卻已經在前往衛朝京城的路上了。
他深知晏君知功力深厚難以對付,而巧的是此時此刻晏君知和桑泉都在北邊,那麼他後院可不就是“空虛”了嗎?
於是烏遲另闢蹊徑,不跟晏君知死磕了,掉頭去襲擊京城。
至於東方衍,則是一個拖住晏君知的幌子罷了。
烏遲對於潛入京城之事已經做得輕車熟路了,這一次自然也沒有翻車。
當然,他也沒有狂妄自大到認爲晏君知不在,他就能隨意闖入齊王府了。
烏遲很謹慎,先在齊王府周圍踩點,再伺機尋找突破點。
齊王府裏的人又不是與世隔絕了的,總歸是要出府的。
功夫不負有心人,這一天終於被他逮到蕙草出門的機會了。
烏遲對齊王府也不是一無所知的,畢竟要對付晏君知總要做到知己知彼。蕙草他也知道,是裴淺酒的貼身侍女。
這對烏遲來說無疑是個機會。
他一路尾隨着蕙草,抓住時機把她拖進了無人角落。
蕙草還沒來得及反抗就昏了過去,烏遲嘴角勾起,露出一絲獰笑。
“晏君知,你等着後悔吧。”烏遲惡狠狠道。
蕙草醒來後忘掉了這段記憶,辦完了事就無知無覺地回府了。
“蕙姨,你有沒有給我買好喫的呀?”重城纏着蕙草。
蕙草無奈地從籃子裏給他拿了他愛喫的零嘴。
重城高興壞了:“蕙姨你真好!”
雲鴻把他往後拽:“你別整天惦記着喫,跟我去練功。”
“喫飽纔有力氣練功。”重城不忘往嘴裏塞零嘴。
蕙草笑着看着哥倆,正想告誡重城別喫太多,忽然僵了一下,回神後說道:“你們天天讀書練功太辛苦了,走,喫完午膳蕙姨帶你們去街上逛逛。”
重城歡呼道:“好耶!”
雲鴻皺眉:“可是今天還沒練功。”
“不差這半天。”蕙草笑道,“走,先喫飯。”
喫過了午飯,蕙草就帶着哥倆出門。趙鐵劍還問她:“你不帶護衛嗎?”
蕙草道:“你們四個夠了,在京城誰敢對咱們小殿下不利?”
趙鐵劍想想也是這個理,再說他也不可能想到自己妻子會對雲鴻和重城不利。就是他叛變了,蕙草都不可能叛變啊。
雲鴻警告他:“你喫的夠多了,不能再買了。你不聽話,我告訴阿爹和阿孃。”
重城嘟嘟嘴:“哼,告狀精。”
雲鴻纔不在意:“我是你哥,當然得管你。”
重城忿忿地跺了下腳,扭頭加快腳步往前走,不跟他好了。
雲鴻快步追過去。
蕙草道:“你們慢點。”
她追上哥倆,一左一右牽着:“在街上不要亂跑。”
哥倆乖乖由她牽着,趙鐵劍四人在後面不遠不近地跟着,保護她們的安全。
走着走着,人越來越少,路越來越偏。
趙鐵劍喊道:“你們走這來幹什麼?”
蕙草卻不聞不問,反而加快了腳步往小巷子裏鑽去。
趙鐵劍一愣,不明白她這麼做是想幹什麼。哪怕到了此時,他也沒有絲毫懷疑蕙草會對雲鴻和重城不利。
倒是他的同僚們先反應過來:“追啊!”
趙鐵劍也忙衝了出去,等他們追到的時候,蕙草已經帶着哥倆跟烏遲會和了。
雲鴻和重城還有點懵逼:“蕙姨,他們是誰?”
蕙草站在原地不動,明顯神志不清,聽不見他們的問話。
“嗯。”烏遲衝左右使了個眼色,他們將雲鴻和重城包圍起來。
雲鴻掙開蕙草,擺開架勢:“弟弟別怕,我保護你!呀!”
他衝向一人,一拳打了出去。
那人見他一個小孩,十分輕視他,結果肚子上結結實實捱了一拳:“哎喲!”
他捂着肚子蹲了下來。
旁邊的人頓時警惕,一起出手摁住了雲鴻,把他提起來交給烏遲。雲鴻雙腳亂踢,可惜太短,踢不到人。
“哥哥!”重城也被控制了雙手提了起來。
“大膽賊子!快放開小殿下!”趙鐵劍四人喝道。
烏遲冷笑道:“你們敢上前,我就殺了他們。”
四人頓時投鼠忌器,不敢再往前。
趙鐵劍見蕙草一動不動,急道:“你把她怎麼了?”
烏遲詭異一笑:“你猜去吧,走!”
正要撤離,突然一股龐大恐怖的威壓降臨下來,直接把他們一羣人都給壓跪在地上了。
雲鴻和重城趁機脫離跑向蕙草:“蕙姨,蕙姨!”
蕙草神情一鬆,眼神恢復了清明,大驚:“這是怎麼回事?”
“我們快過去!”雲鴻和重城拽着她走到趙鐵劍四人身邊。
趙鐵劍嚇死了:“你和小殿下們有沒有受傷?”
雲鴻和重城擺擺手:“我們沒事!”
蕙草也搖搖頭:“我也沒事。”
他們看向跪在地上的烏遲等人,烏遲神色猙獰,憤怒不甘:“是誰?到底是誰?”
“問老夫是誰?你還不配。”伊行從天而降,“哼。”
這一生“哼”彷彿驚雷一般在他們耳邊炸開,他們直接就七竅流血。
烏遲咬着牙保持清明,奮力一搏,朝伊行拋去了一片毒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