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反應是不相信,要是戚瀾和青筠真是情侶關係,怎麼逛個拍賣會分開那麼遠
假裝不認識,搞諜戰嗎
剛剛還拉着他在青筠面前鬼扯那麼多
戚瀾再次開口,“今天是我把她帶來的。”
“她的保證金是我交的,號碼牌也是我讓人幫她辦理的。拍賣會結束,她會和我一起回家。”
“上次在商場,也是我帶她去的。”
“上上次在夜店,我提前離開也是和她一起。”
“上次喝酒讓我寫檢討的,也是她。”
“我們倆在你家酒店,住了兩次了,上次我去酒店找人,就是去找她”
林洱本來肚子裏藏了一肚皮含媽量極高的話對戚瀾說,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林洱“”
面對鐵證如山,他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你炫耀個錘子。”
林洱越想越氣。
他明明在戚瀾面前說過喜歡青筠,你他媽都同居了,也不告訴他一下。
還他媽在他面前說什麼“哎呀,看起來好面熟”,面熟個卵,他還不知道,戚瀾這個狗賊什麼時候揹着他進修了表演系
他的真心不要錢。
他上輩子掀了戚瀾家祖墳這輩子才當了他的冤種發小。
一時間,林洱有種天昏地暗的感覺。
戚狗要是早一點告訴他,他也不至於這樣。
想到剛剛揹着青筠,在戚瀾面前各種使眼色,他就想和這個狗賊絕交。
林洱訕訕道,“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戚瀾“二月底。”
仔細回想,第一次在咖啡吧見到青筠,正好是他的生日。
那天他第一次見到青筠,被射燈晃了眼,沒看清她的樣子。回家之後,果不其然林苑不記得他的生日,他再去尋找,青筠已經不在了。
就在他以爲從此和青筠再無交集之後,又偶遇了她。
說起來,兩人挺有緣分的。
“這麼早就認識了”
咦,不對,林洱忽然想起,你他媽都和女神同居了,偷偷摸摸幹什麼
要是他和女神在一起了,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首先就要把女神帶到戚狗面前炫耀一番。
這麼藏着掖着,算什麼男人
二月底認識,三月初他在戚瀾家發現女士用品,都同居那麼久了,還隱藏關係,戚狗這是要幹什麼
他交過兩任女朋友,知道大部分女生戀愛的時候,都喜歡儀式感,也會喜歡和男朋友的朋友認識,積極融入男朋友的社交圈。
隱藏關係這事,十有八九是戚狗的主意。
還有,上次喝酒的時候,他和女朋友吵架,好像就是因爲他在女朋友面前隱藏了另一個女人。
聯想到明天就要回國的婉月姐,林洱腦中電光火石之間閃過無數念頭。
戚瀾喜歡李婉月,一直沒有戀愛,忽然就同居了,還藏着掖着,最最奇怪的是,女生和李婉月在眼底相同的地方長了紅色淚痣,兩人都是嬌小可愛的類型
林洱無比確定“戚瀾,你他媽怎麼那麼渣”
戚瀾壓低聲音,“你什麼意思”
林洱看了一眼坐在前排的青筠,也知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但是他心裏火氣正旺,也顧不得那麼多,“我什麼意思你先說說你隱藏關係是什麼意思”
林洱知道,他猜對了,“戚瀾,你怎麼能玩弄別人的感情,人家青筠纔多大啊,大學都沒畢業,你、你、你這個畜生”
“不信,我要把她搶過來,讓她脫離苦海”
林洱撐起來就要去坐到前面去。
戚瀾把他抓住“你在想些什麼”
林洱“你他媽在東三環打的算盤我在南三環都聽到響聲了”
戚瀾冷嗤一聲“你談戀愛馬上就要帶回家嗎”
林洱“我談戀愛不會馬上帶回家,剛確認關係的時候會發朋友官宣,帶出來見朋友,熱戀期的時候,臉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你們都同居了,還藏着掖着,上次老子到你家裝貓爬架,看到了你都不承認,還說什麼裙子是煮飯阿姨的。你自己說說,從第一次夜店開始,老子在你面前提過多少次要追青筠,你但凡提醒老子一句,老子都不至於像個小丑一樣被你玩弄大家都是男人,老子從小和你一起長大,你心裏什麼想法我不知道”
他恨不得一口唾沫淹死這個渣男。
不但玩弄單純小女孩的感情,還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兄弟泥足深陷,又渣又壞。
這樣的冤種發小,他不求要了
林洱拿出手機,“不行,我要告訴青筠你醜惡的嘴臉,免得她被你騙心騙身。”
戚瀾一把抓住他的手,“戚燁和婉月姐訂婚之後,我會帶她和大家認識,我有想過把她帶回家。”
林洱“老子不信。”
林洱打開手機,正好看到青筠發信息來了。
聊天界面停留在林洱約青筠喫飯,青筠的回覆。
青筠不好意思,明天約了男朋友。
林洱恨不得立馬想把戚瀾這個渣男的噁心行徑告訴對方,不過他和戚瀾這麼多年的兄弟,話是這麼說,卻不能這麼做。
林洱你和你男朋友感情好嗎
林洱不好意思,我知道這個問題很冒昧,只是看你一個人出來逛,有些好奇。
青筠看到林洱的第一個問題,就知道戚瀾應該告訴林洱他們兩人的關係了。
青筠我們感情很好,我很喜歡他。他有些特殊的原因不能陪我,不過沒關係,我不會生氣。很高興遇見你,你真的很nice。
林洱被髮了張好人卡,心情更鬱悶,這麼好一個小仙女,怎麼被狗啃了
林洱如果他欺負你,你告訴我,我幫你揍他。
林洱嘆了口氣,把聊天記錄放到戚瀾面前,“青筠真是一個善良的女孩子,你對她好一點。”
戚瀾點頭,他垂下眼眸,眼裏閃過一絲微光。
坐在後排的戚瀾和林洱針鋒相對,坐在前排的王守彤和青筠之間則暗流涌動。王守彤腰挺得筆直,坐得非常端莊,她手裏拿着號碼牌,直直地看着拍賣的珠寶,心裏計算着心裏價位。價格超過商品價值太多,她會毫不猶豫地放棄,好像一個沒有感情的舉牌機器。
青筠和她比起來,就好像來菜市場散心的。
她翹着二郎腿,慵懶地倚靠着椅背,捲曲的長髮披散身後,隨着心情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