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基本可以斷定沒有撒謊。”
“其實我和小姑也查過他們的底細，沒有人有這個能力殺我爸爸。”
戰景霆的指尖輕點着桌面，“那套別墅是你小姑的，平時還有沒有其他人能隨意進出。”
“沒有，我小姑常年在國外，自己都很少回來，這套房子只是她名下的一處，因爲離帝都大學近，那天就把午飯約在那裏。”
“別墅區爲了保護住戶的隱私，只在幾個門口設有監控，有人想要混進來，悄悄潛入別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的，我也查過，監控的確能拍到進出車輛，但如果有人想要躲在某輛車裏混進來，輕而易舉。”
“所以排查難度就大了。”
溫立璟的手機響起，他劃開接聽，“你好......我知道，我會處理的......放心，溫家一定會負責。”
他畫上電話，嘆氣道，“我爸死在那裏，其他住戶都想賣房，但死過人的小區向來都是貶值的，現在住戶聯名抗議。”
戰景霆問道，“那你準備怎麼做？”
“我這個身份太敏感了，肯定要把這件事圓滿處理好的，大不了就是全部接手。”
“那個位置寸土寸金，全部接手需要一大筆資金，不過凡事都有兩面性，如果有好的規劃，拆了重建，是可以盈利的。”
“景霆，我沒有你這樣的商業頭腦，現在只想保住溫家的名聲。”
“你如果沒有能力接手，我可以幫忙。”
“你的意思是，你要接手那裏的所有別墅。”
“是。”
“這件事情我得回去跟家裏人商量一下。”溫立璟道，“畢竟這個時候，我們一家人更要齊心協力，有困難一起面對。”
“這是你的自由。”
......
兩天後，戰景霆接到了溫立璟的電話，“景霆，抱歉，我小姑說，溫家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這也是一家企業的擔當。”
“這個別墅區本來就是溫氏集團旗下的產業，所以我們自己接手想要出手的房子。”
“也好。”戰景霆問道，“是你小姑的主意？”
“是她先提出的，不過這也是我的意思。”
“我知道了。”
戰景霆掛上電話，喬綰綰從浴室裏出來，問道，“誰的電話啊？”
“立璟，說工作上的事。”
喬綰綰失笑，“你們向來沒有工作上的來往。”
“真的是工作上的事。”
“好。”喬綰綰上前給他整理衣服，“我今天要跟餘教授去醫院會診一個病例，你在家好好照顧十一。”
“注意安全。”
“放心吧。”
餘暉只帶了喬綰綰一個人，一路上都在感慨。
“這次的病例有點棘手，想來想去，只有你能去了，要是林墨在就好了。”
喬綰綰有些日子沒聽到這個名字，微笑道，“林墨是您的學生，跟您沒有辦法比的，沒有他在，您也能把病治好。”
“你這孩子，平時不怎麼說話，沒想到嘴這麼甜。”
“我說的是事實。”
“好，我們先去看看再說。”
病人是一個剛滿十歲的小女孩，得的是畸形腦瘤。
瘤子不小，且壓迫着不少神經，做切除手術的話，一不小心就會碰到神經，造成不可逆的後果。
“餘教授，今天請您來是實在沒辦法了，您是這方面的好手，手術由您來操刀的話，成功概率會大很多。”
餘暉不置可否，而是望向身旁的喬綰綰，“綰綰，你怎麼看？”
“我不建議您做這個手術。”
“爲什麼？”
“太危險了。”
“你這是什麼話？”醫生不悅地看着她，“餘教授，這是您帶來的學生吧？身爲醫者，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手術必然是有風險的，但如果不手術，病人必死無疑！”
“我瞭解過，這個孩子的事蹟新聞報道過，孩子媽媽的微博粉絲有十幾萬，很多人都在關注這個可憐的孩子。”喬綰綰嚴肅道，“你們如果有信心做這個手術，早就做了，不需要找我老師。”
“你......”醫生被氣得不輕，“你怎麼能這麼惡意揣測？餘教授是這方面的權威，我們請他來操刀也單純是爲了病人，根本沒想這麼多，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喬綰綰淡笑一聲，“總之問我的意見的話，就是這個手術成功率只有10%到20%，加上這麼多人關注，操刀醫生的心理壓力可想而知，我不建議餘教授做。”
“救死扶傷是醫生的天職，你小小年紀就這麼自私，以後註定不是一個合格的醫生，我真是沒想到，這樣的人會是餘教授帶出來的學生。”
“這是我的得意門生，她不自私，只是客觀評價而已。”餘暉爲喬綰綰說話，“綰綰，你有什麼辦法嗎？”
醫生嗤之以鼻，“那麼多專家會診過了，都沒有辦法，只能硬着頭皮做手術，她一個二十出頭的小丫頭能有什麼辦法。”
喬綰綰沒理會他，對餘暉道，“我覺得腫瘤壓迫的神經太多太雜了，手術風險太大，就算手術成功，也很難避開每一條神經。”
她指着片子，“這裏是視覺神經，這裏是面神經、聽神經都被壓到了，無論傷到哪裏，給孩子帶來的都是終身傷害。”
“是啊。”餘暉面色凝重，“可是孩子的狀況很危險，手術是唯一的辦法了，家長也同意抓住這最後一點成功的機率。”
喬綰綰思忖着道，“餘教授，如果換成是我，我會先保守治療控制腫瘤，如果能有辦法讓腫瘤縮小，不僅手術成功率會提高，說不定還能避免傷害到神經，等孩子康復後，能夠成爲一個正常人。”
醫生直接笑了，“你還是別在這浪費大家的時間了，誰不想控制腫瘤？誰不想讓腫瘤縮小呢？但凡我們有辦法，還需要你提出來？”
“西醫沒有辦法，不代表中醫也沒有。”
“中醫？”醫生直接笑了，“我告訴你，孩子的情況之所以惡化得這麼快，就是因爲孩子的父母病急亂投醫找中醫，揹着我們偷偷喝了半個月的中藥！”
喬綰綰道，“如果是一些無良中醫，抓住家屬治病心切的心理開藥賺錢，是有可能適得其反的，但現在唯一能救她的，的確就是中醫。”
“現在時間有限，必須儘快手術，病人可沒有時間喝中藥調理！”
“我不需要很多時間，最多一週就夠了。”
“你開什麼玩笑？一週能讓腫瘤縮小？就算是華佗在世，恐怕也做不到！”
餘暉把喬綰綰拉到一旁的角落，問道，“綰綰，我知道你會中醫，但你也聽到了，現在情況特殊，你有信心嗎？如果沒有，千萬不能亂來，搞不好會惹一身騷的。”
“餘教授，您會爲這個孩子做手術嗎？”喬綰綰問道。
“會的。”餘暉道，“我知道他們找我來的目的，就是你說的那樣，但這是一條人命，我不可能爲了自己的名聲拒絕手術。”
喬綰綰彎了下脣角，“我妹妹從小就生病，現在我家裏也有一個生病的孩子，我不忍心這麼小的孩子沒有未來，或者是在手術過程中有什麼意外落下終身殘疾。”
“所以你有信心？”
“我當然沒有辦法讓腫瘤消失，但可以稍微控制，增加手術的成功率。”
喬綰綰沒想到的是，這個決定產生了蝴蝶效應，改變了很多人的人生走向，包括她自己的！
餘暉點頭，“好，這事交給我，我會去溝通的，你先回去吧。”
“嗯。”
喬綰綰還沒走出醫院，就接到了戰景霆的電話，“怎麼樣了？”
“剛從醫院出來，下午可以摸魚不去學校了，我去對面買只烤鴨給十一喫。”
“好。”
喬綰綰剛走到路邊，一輛停在不遠處的黑色轎車突然朝她筆直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