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兩個人來到書房，江東才繼續彙報道，“我在調查小少爺從孟家治療離開後的去向時，還根據他的出生日期去仔細調查，發現他出生的第二天，其實被送進帝都的兒童醫院治療過，醫生無能爲力，才指路孟家，讓他去碰碰運氣的。”
“他，是你父親？”
“應該是。”江東也不敢確定，“但掛號用的名字，叫江森。”
“江森......”戰景霆淡淡一笑，“看樣子，這背後瞞了不少事情。”
“戰爺，對不起。”
“一碼歸一碼，這件事與你無關，你無需道歉。”
“我實在是想不通，我爸爸帶走小少爺，究竟是想幹什麼呢？”江東百思不得其解，“他從老太爺那一輩起就在戰家工作，跟了兩代人，到了我這一代跟不動了，才由我跟着您，我真的沒有辦法接受，他會做害戰家的事情。”
戰景霆沒多說什麼，“既然現在已經出現了江森這個名字，就能順着這個方向調查，只是這件事不適合由你去查，我會把江北從國外調回來，由他接手找孩子的事，你專注找我媽。”
江東頷首，“是，戰爺。”
......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鬼手神醫的神醫慢慢恢復，也花了更多時間和精力去研究解藥。
戰景霆在梧桐灣坐鎮，指揮尋找阮婉翊和另一個孩子的事情。
“少爺！”午後，鄭媽着急地敲門走進書房，“您快去看看吧，老爺子找您！”
戰景霆急忙起身去了地下室的實驗室，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好消息。”鬼手神醫興奮的道，“這顆藥我已經研究過了，無毒，並且對綰綰的情況，可能真的會有幫助。”
“太好了！”戰景霆難得的喜悅，“綰綰的身體狀況，可以用藥嗎？”
“可以。”
“那儘快。”
“好。”
爲了安全起見，鬼手神醫聯合醫療團隊，一起給喬綰綰用藥，好隨時監測她的情況。
喬綰綰現在沒有自主吞嚥的能力，但爲了保證藥效，不方便輸液，只能由戰景把藥餵給她喝下。
戰景霆小心翼翼地喂完，立刻給她戴上呼吸機，坐在牀邊，緊張地觀察着喬綰綰的情況。
時間彷彿被無限拉長，每一秒都變得度日如年。
半個小時過去，鬼手神醫上前給喬綰綰把脈，蹙眉道，“還跟之前一樣，沒有什麼變化。”
“那這是什麼意思？”向揚着急地開口問道，“藥對老大來說沒有作用，是嗎？”
“我研究過，對綰綰的情況的確有可能有幫助，但不能保證。”鬼手神醫把喬綰綰的手放回到被子裏，“看樣子，綰綰的確傷得太透徹了，這點藥根本救不了她。”
“老爺子，這藥能複製嗎？”戰景霆眉心緊擰着，“一顆不夠就兩顆，兩顆不夠就十顆，只要能讓綰綰醒來，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可以！”
鬼手神醫搖頭，“這藥製作方法複雜，一旦一個環節或者步驟搞錯，解藥就會變成毒藥。”
戰景霆痛苦地閉了閉眼，“孟家的確說過，研製藥的祕方早就被一場火燒了，這是世界上唯一的一顆了。”
“想開點，我之前說了，綰綰能吊着一口氣，已經是從閻王爺那裏搶回半條命了，剩下的只能慢慢來，甚至是聽天由命了。”
戰景霆在牀邊坐了下來，牽着喬綰綰的手，勾脣一笑，“綰綰，我們的命只能由我們自己，不由天的，對不對？”
“你是一個很堅強的女孩，我相信你是在努力的，努力醒來，努力睜開眼睛看看我和十一，沒有關係，我們給你時間，陪你一起努力。”
突然，牀上的女孩狠狠抽搐了一下，還沒等衆人反應過來，一旁的儀器便發出“滴滴滴”的警報聲！
“不好！小夫人心臟驟停了！快進行搶救！”
幾個醫生急忙上前進行搶救！
戰景霆的臉色蒼白如紙，被向揚拉到了一旁。
醫生給喬綰綰做胸外按壓，鬼手神醫則是在給她把脈，臉色也漸漸變得不對勁。
“怎麼會這樣？按理用了藥，綰綰就算沒醒，情況也不會更糟纔對......”
戰景霆只感覺眼前一陣暈眩，好不容易纔讓自己站穩，低沉的嗓音嘶吼出聲，“老爺子，你救救綰綰！綰綰不能死！絕對不能！”
鬼手神醫急忙拿出一旁的銀針，給喬綰綰施針。
可經過一番救治，一旁的儀器上，始終顯示一條直線，發出的冗長刺耳的聲音，宣告着生命的結束。
醫生已然放棄，拔掉了儀器，聲音停了下來。
幾個醫生一起朝着戰景霆頷首，“戰爺，對不起，節哀順變。”
戰景霆不敢置信地望向了鬼手神醫，試圖從他臉上找到最後的希望！
鬼手神醫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一臉的痛色，“綰綰她......救不回來了。”
“怎麼可能！”向揚崩潰地吼出聲，“我老大怎麼可能死！醫伯伯，你再想想辦法，我老大是不會死的！”
“你們都出去。”戰景霆平靜地開口道，“綰綰怕吵，不要打擾她。”
向揚心下一顫，“戰爺，你沒事吧？”
“出去。”
鬼手神醫忍着悲傷，“向揚，我們先出去，讓他們兩個再好好待一會兒吧。”
向揚只能點頭。
房門被關上，房間裏終於安靜了下來。
戰景霆拿掉喬綰綰臉上的呼吸機，拉起她冰涼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綰綰，我知道你特別討厭陌生人圍在你身邊，現在他們都走了，你也不用戴這個討厭的呼吸機了。”
“綰綰，我有太多太多話想要對你說了，但是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是多餘的，我只希望你記住，這輩子，是你喬綰綰虧欠了我，我不會放過你的，你放慢腳步等等我，黃泉路上，我們慢慢算賬......”
他忽的一笑，“我現在怕的是，到時候你只要一撒嬌，我就沒出息地不生你的氣了，因爲你一直是我致命的軟肋啊......綰綰，我這麼愛你，我還沒跟你過夠，你怎麼捨得丟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