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掠奪 >第二十三章
    “趙叔。”

    “周世侄。”兩鬢斑白的上海商業龍頭大佬趙銘淵向旁人介紹:“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週臣弈,老友□□的兒子,想必都有耳聞在A市裏也是個響噹噹的後起之秀。”

    圍在趙銘淵身邊的都是等着巴結他的幕僚,周臣弈並沒有過多去注意這些世俗的小人物,反而是站在着銘淵左側邊的一個青年吸引了他的注意。

    這人雖然年少但雙目犀利,目視人的時候堅定而清澈沒有一絲雜溝。眉目清俊但輪廓上又和曾經英俊的趙銘淵有幾分相似之處,對方察覺到周臣弈的注視後,微微向他頜首致意。

    “臣弈,認識一下,這是我兒子趙銘澤。小你兩歲,前幾日剛從國外回來,以後你們一定有合作發展的空間。”趙銘淵只有一個獨子,愛子是出了名的,周臣弈不敢怠慢和趙銘澤握手後自我介紹:“周臣弈。”

    “以後就是自家兄弟,現在回國打算做什麼?”

    趙銘澤惜字如金:“開了家公司。”

    周臣弈輕輕搭了搭趙銘澤的肩,在外人眼裏很是和睦:“不錯,年少有爲。”

    趙銘淵走過來,對周臣弈說:“周世侄,來,我們去旁邊談談。”

    宴會內廳外有一個小陽臺,趙銘淵的手肘抵在欄杆上抽出一根菸遞給周臣弈,周臣弈停下腳步動手接過後,動作老練地點上後輕聲道了一句謝。

    “客氣什麼。”趙銘淵精神矍鑠地笑說:“我和你父親是老相識,他生前也照顧了我很多,我年輕的時候在他手底下做事,他真是待我很客氣。現在他走了,見你這個小輩出了事,我們做長輩的怎麼能不念舊情,幫你一把呢。”

    周臣弈喟嘆:“如果父親還在,一定會很欣慰。”

    趙銘淵繼續道:“只可惜他去的早,留下這麼重的擔子給你。”

    周臣弈收斂起光芒,態度謙和:“都是我應該做。”

    趙銘淵擡手捻滅了菸蒂,擡了擡浮現蒼老的眼角:“這次銘澤回來,公司也剛起步,我想是要你帶帶他,A市這一塊交際圈周世侄你可是最熟的。”

    “好。”周臣弈點頭答應下。

    趙銘淵一臉欣慰:“好了,我這糟老頭子也不耽誤你們年輕人的時間了,你今天也剛出來,玩一會就回去,別太勞累了。”

    兩人攜肩出去後,周臣弈望着對方的背影沉思,他又想起了□□臨死之前告誡他的那句話:兒子,你要小心趙銘淵那個老狐狸。

    這次周臣弈把華晟百分之5的股份當作謝禮,真不知下一次會再發生什麼。

    “臣弈。”遠遠的佟語婕輕喚了他一聲。

    周臣弈藏起心思擡眸,轉身對她說:“敘舊已經敘好了?”

    看着對方風淡雲輕的表情,佟語婕心底有點不痛快,但還是嬌嗔:“已經很晚了,我們回去吧。”

    今晚的任務已經完成周臣弈也沒有心思多呆下去,應許:“走吧。”

    下了酒樓,柔柔的月光下照亮了不遠處的一個小花園,地方偏僻幽靜,但瞧着卻很浪漫,佟語婕一時興起:“要不然我們進公園逛一圈?”

    今晚有可能是周臣弈的脾氣實在是太好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或許讓佟語婕產生了什麼不該有的錯覺,他心底冷笑,女人就是不能慣着她。

    周臣弈把話挑明:“好啊,有什麼話我們今天可以一次性說清楚。”

    佟語婕上揚的嘴角一下僵住了。

    她惴惴不安的改口:“周大哥,我突然覺得不舒服,要不然你先送我回去吧。”

    周臣弈對她的反應視若無睹,他命令式的宣佈:“佟語婕,我們離婚吧。”

    離婚?聽到這兩個字後佟語婕頓時驚愕地說不出話來,她看着周臣弈眼底那不容商量的目光,哆哆嗦嗦地問:“我是不是聽錯了,我不要,周大哥我哪裏做的不好麼,你說,我一定會改的。我不會阻礙你和姐姐的,我只想待在你身邊,爲什麼你連我這種微小的願望都不能滿足我。”

    周臣弈清黑銳利的視線攫住佟語婕的目光:“怪只能怪你太貪心。”

    佟語婕見對方擡腳要走,倏然張開雙臂攔住他,對於對方的毫無情面她哭嚷着:“我不讓你走,周大哥,我求求你留下好不好。”

    周臣弈蹙眉語氣帶着很重的不耐煩:“沒用的。”

    “我不要。”佟語婕也不顧自己身上穿的錦衣華服,她一下跪下來抱住周臣弈的大腿,眼淚鼻涕都蹭到他的褲腿上:“你走的話,我就把你的證據交給(自行想象吧)!”

    佟語婕已經顧不得周臣弈是怎麼看她的,只要能留住他,一切卑鄙無恥的手段她都能使的出來,她愛極了這個男人,她第一次這麼恨佟靜,她的親姐姐。爲什麼佟靜能這麼吹灰不力的讓兩個男人爲她神魂顛倒,而她呢,無論是江建宇還是周臣弈,都留不住。

    佟語婕實在是不甘心。

    情急之下她想到了母親張月一次無意間告誡的話。

    你以爲我爲了你的婚事費了多少力氣,在整個A市數來周臣弈都是最拔尖的對象。良好的家世,相貌堂堂,美國加利福尼亞理工學院碩士畢業,精明能幹,做事面面俱到,這幾年來在A市商業區裏混的如魚得水。連你爸都要給他這個年輕人的面子,他要是要找對象的話整條街站下來那些名門淑女都不夠排。而你呢,得了便宜還賣乖,要不是你媽我當初有先見之明,拿周臣弈早年那些事情威脅他,你哪裏來能做成周夫人的位置。

    那時候她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婚姻只是一個陰謀,一開始她很恨自己那個自私的母親,安慰她的大哥和父親,可不知何時她已經陷入其中,無法自拔。佟語婕現在也變成了那個最可悲的人,和她的母親一樣用手段綁住一個不屬於她的男人。

    在周臣弈看來佟語婕這個女孩雖然可悲但也還是單純的,他一直以爲他是不知道真相的那一個菜會一再耐住性子好言相勸,但現在看來,沒這個必要了。

    周臣弈聞言稍稍一楞,但反應過來後擡腳就不留情面地踹了佟語婕一腳。

    佟語婕起先還捧着周臣弈的大腿不放,被這麼不留情的一腳踹倒在地,她的鞋子也掉了,高級定製的裙子也被磨破。

    周臣弈本來心底的那一絲憐惜也蕩然無存,他蹲下身,用手裏的手帕慢慢地一根根擦拭着剛剛佟語婕碰到他的手指後扔在地上:“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不要走!”佟語婕光着腳站起來要追,一個身影卻從一邊躥出來拉住她:“你何必要這麼糟蹋自己。”

    “劉景希,你滾開。”佟語婕嘶啞地朝來人吼了一句,眼淚委屈地掉了下來。

    “你別這樣,他的心不在你這裏,你留住他的人還有什麼用。”劉景希把歪在一邊的高跟鞋撿起來,扶着佟語婕光裸的腳踝要往她腳上套。

    佟語婕一時氣憤,踹開他的手:“我們之間的時要你多管閒事,劉景希如果你愛我的話,你就把他給我追回來!”

    初次被戳穿心事劉景希臉上閃過一絲狼狽,不一會,他說:“對不起。”

    佟語婕把鞋撿回來自己穿上後,冷淡的說:“你走,我自己回去。”

    “我送你。”

    劉景希有些不捨,佟語婕剛想說不用,一個女人不知何時走到他們面前甩了劉景希一個巴掌。

    劉景希臉上一痛,滿臉錯愕。

    他捂住半邊臉,失魂落魄:“張喬你怎麼在這。”

    周臣弈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他開門就看見佟靜倒在客廳的沙發上,緊閉眼,睫毛就像一把小扇子又長又密,佟靜睡的很沉,茶几上擱置着散着的幾份資料和筆電。他簡單的掃了一下是公司裏的工作,他挨着椅背坐下來用手指輕輕把幾縷落在佟靜恬靜臉頰上的髮絲撥開。

    他認真地注視着對方的睡顏,肩膀一低,嘴脣貼着佟靜的臉頰要親下來。

    “咳。”

    背後伴隨着腳步聲傳來很大的動靜,周臣弈被人驚擾後不耐地蹙眉,就看到穿着淺藍色整套睡衣的周鑫遠靠在牆邊瞅着他。

    “還不睡?”周臣弈連動作都沒動,氣定神閒地靠着沙發背。

    “你剛剛是不是要親她?”周鑫遠嘴上還含着一把牙刷,聲音含含糊糊的。

    相比起旁人家庭遮遮掩掩,欲蓋彌彰,周臣弈毫不避諱:“我不和你媽親熱,哪來的你。”

    周鑫遠聞言沒應,突然他目光閃了閃,指着周臣弈身邊的位置:“哦,她醒了。”

    “周臣弈你剛剛和小孩說什麼啊。”佟靜整理着睡亂的頭髮,控訴:“你是瘋了麼?”

    “這小子很聰明,你別把他當白癡。”周臣弈不認爲這有什麼,對於男孩來說適當的教育是很應該的,他可不想什麼時候有個娃蹦出來喊他爺爺。

    說完後周臣弈繼續剛剛未完的事情,細碎的吻繞過佟靜的鼻尖落在她的脣上。

    佟靜羞澀地緊閉着脣不讓對方乘虛而入,她推搡着左右晃動着腦袋:“你不要臉,孩子還在呢。”

    周臣弈輕鬆地銜住她的脣,看着佟靜兩頰泛起的紅暈,低聲:“那你是說孩子(自行想象吧),嗯……他已經上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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