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宋青煜失憶了。”
聽到盛夏這話,電話那頭姚婧聲線陡然拔高。
“真的假的啊?”
盛夏低低應了一聲,“嗯,十有八九是真的。”
“那他是把你忘了?!”
盛夏想起病房裏宋青煜一臉執拗的拉着自己手,不讓走的樣子,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他把八年後的事全忘了,記憶停留在我當初和他還在一起的那會。”
盛夏說完這話後,電話那端姚婧驚喜道。
“這對你來說,是件好事啊!這是你拿下宋青煜最好的機會,你怎麼還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盛夏喃喃道:“是啊,現在是我最好的機會。”
品出盛夏語氣裏的不尋常,姚婧試探的問了問。
“你其實對宋青煜也不是全然利用吧,你們或許……”
姚婧的欲言又止盛夏豈不明白,緘默了半晌後,神情凝重道。
“我怎麼可能對殺人兇手的兒子動心,哪怕是有,那也是曾經,在得知我父母死因的真相後,我心裏只有仇恨,我必須要嫁入宋家,然後藉着宋青煜的手整垮孟家,讓她也嚐嚐家破人亡的滋味。”
“妖精,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姚婧抿了抿嘴,沒再吭聲。
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感同身受,未經他們苦,怎麼能去勸對方釋懷,所謂的安慰的話語在這樣沉重的話題面前,都顯得過於蒼白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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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晌午。
病房裏,謝蘊琛緊張兮兮的坐在宋青煜牀前,滿眼關心。
“阿煜,腦袋沒磕壞吧,還認識我不。”
迴應他的是宋青煜涼涼的眼神,像看一個二百五。
然後慢條斯理的喝着湯。
得不到迴應的謝蘊琛也不氣餒,自顧自的繼續開口。
“怎麼好端端的出車禍了呢,我聽他們說你是飆車受傷的,我覺得不能夠吧,平時讓你和我們玩車你都不睬我們。”
嘴裏湯也覺得有些食之無味,於是就放下了湯勺,撐着手臂想挪動一下腿,一旁的謝蘊琛很有眼力見的,立馬地上手腳麻利的收了桌,把湯撤掉。
宋青煜挑了挑眉剛覺得謝蘊琛難得靠譜,然後就被他下一句話噎住。
“那你還記得我生日允諾我的布加迪威龍嗎,害,我前段時間被我爸丟京都去了,都沒來得及取!”
說完謝蘊琛從桌子上薅了一個蘋果,開始削皮,阿煜最喜歡喫蘋果了!討好的樣子不言而喻。
這邊還沒等到宋青煜的迴應,盛夏翻窗進來的動靜把謝蘊琛嚇得一激靈,差點拿不穩刀。
“這是什麼操作?”
剛剛在牀上還冷若冰霜的宋青煜,立刻坐了起來,眉眼帶着笑意。
“你來了啊。”
旋即又蹙起劍眉。
“下次不要翻窗了,太危險了。”
盛夏噙着笑意走了過來。
“沒事,我這叫翻山越嶺來看你。”
說完細心的往宋青煜後邊墊了墊腰枕道。
“喫飯了嗎,想喫什麼我給你買去。”
宋青煜乖巧道。
“還沒有,等你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徹底把謝蘊琛晾在一邊,直到盛夏暼到牀頭的已經打開保溫盒道,有些不解道。
“那這個是誰喫的啊。”
宋青煜抿了抿嘴看向了一旁謝蘊琛。
突然被cue的謝蘊琛滿臉黑人問號。
不是大哥,我進來不是你在喫嗎?
謝蘊琛走之前也沒問到想要的答案,看着宋青煜像四肢全無的讓盛夏投喂,只覺得沒臉看。
自己活脫脫像個大燈泡,謝蘊琛是氣着走的。
並沒有注意到,自己從踏進宋青煜的病房裏,他從未問過自己是誰,看他的眼神一如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