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蹈覆轍 >第四十八章 狡猾的狐狸
    孟瀾本來打着麻將好好的,突然聽到隔壁包廂幾個貴婦在那一邊瞥着自己一邊竊竊私語,孟瀾在聽清那些話後,差點衝過去撕了他們的嘴。

    她和宋銘遠的夫妻不睦倒也是圈裏的公開的祕密,本來就是商業聯姻能有幾分真心,哪怕是有,也早就被磨沒了。

    孟家這幾年式微,宋銘遠對她態度也愈發冷淡,很多時候公共場開始連門面都懶得裝了,這讓向來自負的孟瀾怎麼受得了。

    好不容易和藥業集團千金搭上線,風頭正盛,盛夏居然敢又來攪她盤子!

    難怪當時敢那麼狂妄的說出那句,“配不配得上不是由自己說的算,能不能嫁宋家是她的本事”本事是真不小啊!

    原來打的是這樣的好主意!她倒是小瞧這個黃毛丫頭了。

    看着孟瀾氣急敗壞的樣子,宋青煜只覺得聒噪,擰了擰眉。

    “媽,我在工作,你注意場合,沒什麼事你就回去休息。”

    說完轉頭衝秦淞道。

    “還不快送夫人回去。”

    孟瀾還想叫喚幾句,被宋青煜掃視過來的眼神震懾住了,倒也不敢再造次,聲音低了幾個度。

    “媽這也是擔心你,倒是惹你不高興了。”

    宋青煜沒有再回復,只是翻文件那個嘩啦聲的動靜,讓孟瀾不敢再說一句。

    看着宋青煜緊繃的下頜線,坐在那氣場全開的樣子,孟瀾驚覺,這個兒子早就不是八年前任自己隨意掌控的樣子了。.七

    秦淞和孟瀾出去後,辦公室又恢復了寧靜,宋青煜的心卻靜不下來。

    看着窗外高樓林立,宋青煜陡然生出了些許悲涼。

    有一個花天酒地整天尋花問柳的爸,和一個動不動歇斯底的豪門怨婦的媽,自己從未得到過半分父母的溫暖,豪門家族裏兄弟感情更是寡淡。

    宋青煜在遇到盛夏之前,世界一直都是灰色的。

    直到遇到盛夏,明明命運多舛女孩兒,依舊活得像個太陽。

    偶然一天,盛夏撞見宋青煜在學校的頂樓哭,沒有貿然出聲安慰,而是轉身滴上眼藥水,編了個拙劣的理由說:哎呀,樓頂風好大,你也被沙迷了眼啊。

    霖市的那兩年是他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難忘到,哪怕多年後在異國他鄉,見過更多的星星月亮,姣好容顏,他還是想着霖市的那一輪驕陽。

    回想起最近發生的事,想起那些冰冷刺骨的文字,宋青煜覺得這些年的自己執念就是個笑話。

    誤以爲是精靈不小心闖入了自己的世界,其實是惡魔誘拐自己墜入深淵。

    一切都是謊言。

    思緒被秦淞的叩門聲喚了回來。

    “宋總,文件確要下發了嗎?”

    “嗯。”

    須臾,公司衆人都收到集團下發的有關盛夏的處罰通知。

    市場運營中心總監盛夏,因項目機密文件保管不當,造成公司項目泄露,導致公司極大的經濟損失,故作開除處理,並處罰50萬處罰金,以茲警告。

    另外特別註明,論壇的上帖子信息嚴禁討論外發,如有違令者,一併開除處理。

    文件下發日立即生效。

    消息一出,衆人譁然。

    雖然沒有他們想象中處罰重,但也夠嗆,被新源開除的人,在申城誰還敢錄用,這不是明晃晃的要和宋氏敵對嗎,盛夏在申城的路算是徹底堵死了。

    陳思思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白依依給自己發來的截圖,莞爾一笑。

    她不僅要盛夏在申城混不下去,還要她申城活不下去,一切擋她路的人,統統都要清除乾淨。

    抿了一口咖啡,陳思思興致盎然的點開了一個沒有備註,也沒又頭像的微信敲了一段話過去。

    [我這邊已經完美收官,接下來看你的了。]

    -

    盛夏這邊剛去廁所吐得昏天暗地,腳步虛浮的走回牀位,牀鋪上的手機適時的亮了起來。

    盛夏瞥了一眼,發現是公司釘釘發的OA通知,點開一看,瞬間心口一窒。

    宋青煜這個文件無形中就是把自己狠狠的釘在了恥辱柱上,讓她連開口辯解的給自己洗脫冤屈都沒辦法。

    強忍着不適感,盛夏點開了宋青煜的微信,文字剛發過去,赫然顯示一個紅色感嘆號,盛夏氣急,扭頭準備把號碼撥過去竟然是忙音。

    很顯然他把她拉黑了,連個質疑的機會都不給。

    盛夏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擰了一下。

    這時,傅祁年的電話恰好打進來。

    “喂,夏夏,你不介意我這麼叫你吧。”

    “沒事一個稱呼而已,怎麼了。”

    “沒什麼事,就是我聽姚婧說,你今天要出院,我去接你好不好。”

    聽着傅祁年小心翼翼的詢問,盛夏心裏酸酸漲漲的,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如果宋青煜能有傅祁年半分溫柔,他們之間......

    想到這,盛夏就忍不住唾棄自己,真是有受虐傾向嗎,怎麼能在這個時候還想起宋青煜。

    “最近已經很麻煩你了,待會姚會來接我的。”

    電話那頭的傅祁年頓一下,像是在微微嘆氣。

    “我倒是希望你麻煩我一點,還有你怎麼給我轉錢了。”

    “這段時間你忙前忙後的,又是掏錢出力的,我真的很不好意思,也不知道給的夠不夠。”

    傅祁年聽出了盛夏想要劃清界限的意味,語氣像是不經意間露出了點傷感。

    “你這樣,我突然有點後悔那天的衝動了,這樣或許你還不會把我往外推。”

    “我該拿你怎麼辦呢,夏夏。”

    最後一聲像是無奈的嘆息,盛夏的心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掛完電話,傅祁年收起了剛剛那副溫柔的模樣,煩躁的掏出了煙,骨節分明的手一下沒一下的撥弄着打火機。

    心裏默默覆盤。

    是哪裏出現紕漏了?還是盛夏察覺了什麼?不管是哪一點都讓他有些煩躁,盛夏比他想象中難搞。

    這時,突然有人叩響了車窗。

    車窗搖下來,一張肥腫的臉,卑躬屈膝的衝着自己諂媚的笑。

    “傅總,你找我?”

    傅祁年把捏着煙的手,搭了出去,那人立馬心領神會的湊近。

    “表現不錯。”

    說完傅祁年面無表情的把煙摁進了那人的掌心。

    直到傅祁年的車尾燈都看不到後,一旁的小弟立馬涌了上來。

    慌忙的用冰水給他鎮痛。

    “大哥,痛不痛。”

    “老子燙你一個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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