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煜只好擰開門把手,神情落寞的擡腳準備出去。
“等一下。”
宋青煜眼底的光瞬間亮了起來,難道心軟了,不趕他走了?!
盛夏頂着宋青煜像小狗一樣期待的目光,走到他跟前,蹲下身把牆角的垃圾袋遞到了他手上。
莞爾一笑,“順帶幫我丟個垃圾吧,謝啦。”
說完就把宋青煜往門口一推,笑眯眯的揮了揮手,“拜拜。”
宋青煜:……
宋青煜拎着垃圾袋在門口低着頭站了很久才離開。
回到車裏,宋青煜就給秦淞撥了電話,“傅祁年最近什麼情況。”
“傅總最近瘋狂的尋找時小姐的下落,我按照您的吩咐,
給他放了很多假消息,現在他已經踏上了離時小姐十萬八千里遠的地找人去了。”
宋青煜陰沉的臉稍微放晴了一點。
傅祁年就算對那些線索表示懷疑,但他敢賭他不敢放過任何一條消息。
“嗯,做得不錯,思域最近的項目都給我搶了,坑了老子多少,都給我雙倍賠回來。”
盛夏不要,他可沒答應。
他要盡數拿回來,連帶自己欠的一起補償給盛夏。
秦淞在電話那頭點頭如蒜,“宋總您放心。”
宋青煜掛完電話就驅車去了肖行簡處,今晚是他的生日趴。
宋青煜沒什麼心情,但架不住最近有求於他,更何況他有些心事急需找人一吐爲快。
一打開包廂門,看着左擁右抱的肖行簡,宋青煜瞬間就擰起了眉。
這遊戲人間的浪蕩子的模樣,給的追妻攻略確定靠譜?
肖行簡一看到宋青煜就眉開眼笑,“怎麼纔來啊,等你老半天了。”
謝蘊琛眼神暗示了一下身邊的人起身,騰出了一塊寬敞的地,衝着宋青煜揮手。
“來來來,阿煜坐這。”
肖行簡舉着酒杯走過來,“心情不好?喝杯降降火?”
宋青煜一言不發的推開肖行簡遞過來的酒杯,拿起一旁的酒瓶一飲而盡。
肖行簡和謝蘊琛見狀挑了下眉,不對勁啊。
“怎麼了?在嫂子那碰釘子了?誒沒事,這個方法不行,我們再換一個嘛。”
“就是就是,我們慢慢來。”
宋青煜盯着他兩,欲言又止。
他鬱悶的倒也不是沒哄好盛夏這事兒,他本來就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他鬱悶的是盛夏肚子裏的孩子。
起初宋青煜是起了讓盛夏打胎的瘋狂念頭,後來得知真相後,宋青煜理虧更不敢提這事。
這些日子,他努力迴避着這個問題,企圖將這事兒當做從來沒發生過,
可今天在超市聽到盛夏嘲諷那句,“沒見過搶着當便宜爹的。”
以及看到盛夏客廳角落裏那些拆封的,還沒拆封的關於嬰幼兒的物件,和茶几上翻閱到一半的胎教書後,
他破防了,他再也沒辦法自我欺騙。
宋青煜感覺當時就像泡在醋缸裏,渾身冒着酸氣。
尤其是在察覺到盛夏似乎很期待肚子裏這個孩子降生,努力的在學做一個好媽媽的時候。
他更難受了。
一想到這個孩子是傅祁年的種,宋青煜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嫉妒的悔恨的心情交織在一起,讓他感覺整個胸腔都要炸裂。
謝蘊琛急了,“怎麼了,你別光喝悶酒啊。”
肖行簡跟着搭腔,“又出了什麼棘手的事嗎?”
說完肖行簡揮了揮手,示意包廂裏的環肥燕瘦出去。
宋青煜頹然的往後一靠,扯了扯領帶。
“盛夏懷孕了。”
肖行簡長吁了一口氣,拍了一下宋青煜的肩,
“這不是好事嗎,你剛好父憑子貴,使使勁,不就能抱得美人歸?
我不明白你擺出這苦大仇深的臉是幹什麼,難道是不想這麼早當爹?”
謝蘊琛:“你擱這演我們呢。”
“孩子不是我的。”
“啊!!!”
“靠!那是誰的?”
今晚大概是肖行簡和謝蘊琛默契的高光時刻,兩句話都說得都一口同聲。
宋青煜將手指插進了發間,悶悶道,“是傅祁年的。”
肖行簡:!?!
謝蘊琛:!??
信息量太大一時半會讓他們兩消化不了。
包廂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半晌,謝蘊琛看着宋青煜試探的開口,
“這幾個月了,嫂子什麼態度啊。”
“快四個月了,她似乎還很喜歡這個孩子。”
肖行簡和謝蘊琛面面相窺,這很棘手了。
“這,阿煜那你什麼想法啊,實在不行,咱換一個喜歡?”
這頂綠帽,肖行簡覺得自己都很難接受,何況是心高氣傲的宋青煜。
宋青煜頹廢的靠着沙發,用手蓋住臉,不讓他們窺見他的狼狽。
捫心自問他沒辦法接受這個孩子,這個孩子的存在他心裏就像是一根倒刺,扎得他渾身都難受。
但現在這種情況,他並沒有選擇權。
盛夏甚至都不搭理他……身邊還又冒出了一個“熟人”
過了很久,宋青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聲音嘶啞得厲害,像是在解釋,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換不了了,我這輩子就栽她身上爬都爬不起來了,
我討厭那個孩子,可是我捨不得她,比起失去她,我覺得這個孩子也沒那麼讓我難以忍受。”
相對比宋青煜在那邊借酒消愁,一夜無眠。
盛夏這一覺睡得很好,醒來的時候時針剛剛轉向六點。
盛夏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決定出去散散步喫個早餐。
早上晨練的人很多,盛夏在一羣老太太老爺爺中看到了一抹矯健的身影。
定眼一看發現是程嶼馳,盛夏猶豫着要不要打招呼時,人已經衝她跑了過來。
微喘着氣,聲線愉悅的上揚。
“姐姐早啊。”
少年像是剛鍛鍊完,清雋的臉上淌着汗珠,眼眸黑得發亮,
大冬天卻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運動服,隱約能看到胸肌的輪廓,撲面而來的朝氣蓬勃的少年氣息。
“早啊,你這麼早就起來鍛鍊啊。”
“養成習慣了。”
像是熱得厲害,程嶼馳說着說着,就撩起自己衣服擦額間的汗水,盛夏的視角剛好把程嶼馳壁壘分明的腹肌一覽無餘。
這時,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在背後傳來。
“喲,孔雀開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