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就像是被倒在沙漠裏瀕死之際有人給她灌了口水。
“你說什麼?你姐姐在我爸媽出事的那天見過?”
自從從舅舅那得知爸媽車禍真相後,盛夏就一直拼命的掙錢,四處奔波的去調查當年的事,
企圖找到相關的目擊證人,但時過多年,想找到證據就如同大海撈針。
那段盤山公路本就人跡罕至,天黑又逢暴雨,那一段路還沒有監控,
僅憑舅舅一個人的證詞和孟瀾當年留下的手機號做不了實證。
這些年,倒也陸陸續續也收到一些消息,但都是些見財起意的人捏造假信息和線索,
企圖從盛夏這拐騙走高額報酬罷了。
一次一次乘興而去,失望而歸。
姚婧卻捕捉到了關鍵點,滿臉防備,“傅祁年,你是怎麼知道太陽爸媽的事?”
姚婧這話像是一語驚醒夢中人,讓盛夏頓時也清醒了過來,“傅祁年你查我?”
面對兩人審視的目光,傅祁年薄脣輕抿,
“當初CC爆出你那些資料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太對勁,加上後來在醫院你對孟瀾的態度很奇怪,我就去調查了一下。”
姚婧一聽這話,陰陽怪氣道,“你當時怕不是想借太陽爸媽的事,繼續挑撥太陽和宋青煜的關係吧。”
傅祁年沒反駁,迴避了姚婧犀利的眼神,這是默認的意思。
盛夏眼神漸冷,失望至極,“所以你現在在唱哪一齣?”
“我只是想彌補一下我以前對你造成的傷害。”
“那我怎麼知道,你這一次是不是又爲了達到什麼目的再次誆騙我,畢竟你連你的小外甥女都能騙。”
“夏夏,我這一次真的只是想幫你。”
姚婧在旁邊火力全開,毫不留情打斷。
“哦,你說真心就是真心啊,壞人也不會在臉上寫着我是壞人這幾個大字。”
“夏夏,去見一次我姐姐就知道我說是不是真的了。”
盛夏:“我不見,請你出去。”
傅祁年還想再開口,就被姚婧毫不猶疑的趕了出去。
“趕緊給我,麻溜的滾蛋。”
傅祁年被趕走後,盛夏卻久久不能平靜。
“妖精,你說傅祁年說的是真的嗎?”
“我覺得十有八九不是,他想再度接近你,除了用你爸媽的事做藉口,也沒別的了。”
盛夏思來想去覺得姚婧分析得很有道理,也就把傅祁年這事拋之腦後了。
-
一週後,
盛夏抱着崽崽剛走到樓下,就接到了姚婧的電話。
“太陽,實在不好意思啊,今天我可能沒辦法陪你去醫院了。”
“我這邊小事兒,不打緊,你那是出什麼事了嗎?”
“公司出了點岔子,我這一時半會抽不開身,還不知道要處理到什麼時候。”
“問題嚴重嗎,正事要緊,你先忙,我一個人沒事,崽崽很乖的。”
“不是大問題,我能搞定你別擔心,天熱,你就站樓下好了,我已經幫你叫車了,待會到。”
盛夏瞬間被姚婧的體貼感動到了,“你都安排好了,我還能說別的嗎,好了你快去忙吧。”
掛完電話,沒多久,一輛幻影緩緩停在了盛夏面前,車窗搖下來是許久未見的宋青煜。
宋青煜臉上風輕雲淡,垂在一邊的手早就沁出許多薄汗。
四目相對,兩人都沒開口。
目光就這麼交織在一起,像是兩根無形的線緊密的纏繞着。
直到懷裏的崽崽發出的哼唧聲,纔打破了這份沉默。
宋青煜先回過神,下車給盛夏開車門,“我送你去醫院吧。”
說完才驚覺自己說漏嘴了,“我我我不是.....那個姚婧她.....”
結果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一張俊臉憋得通紅,看得出很緊張。
這樣的宋青煜一下子就戳中了盛夏柔軟的內心,“那就麻煩你了。”
說完就看到盛夏彎腰上了副駕,宋青煜慌忙用手心在擋着盛夏的頭頂,避免她給磕到。
“不麻煩。”我求之不得,甘之如飴。
一路上盛夏低頭逗弄着崽崽,而宋青煜一直用餘光瞥着盛夏,怎麼看也不夠。
到了醫院後,宋青煜輕車熟路的把盛夏帶到產科,
“你就專心做檢查,我抱着崽崽在外邊等你。”
盛夏抱着崽崽眼前流露出一絲懷疑,“你能行嗎?”
宋青煜聞聲,劍眉一挑,忽然俯身湊近在她耳邊輕喃,
“不要隨便質疑一個男人行不行,不管是哪方面。”
“我行不行,你不是最清楚嗎?”
低醇的嗓音輕輕敲着盛夏的耳膜,溫熱的氣息讓她敏感的縮了一下脖子。
盛夏失神的片刻,宋青煜已經把崽崽嫺熟的抱到了自己懷裏。
嘴角噙着如沐春風的笑,“愣着幹嘛,到你了,進去吧。”
盛夏轉身拍了拍自己一片緋紅的臉,默唸,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啊。
盛夏做完檢查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一衆護士圍着宋青煜,嘰嘰喳喳。
“這是先生您的寶寶嗎,好可愛。”
“像您這樣會嫺熟抱娃的奶爸可不多。”
看似是在逗弄小寶寶,實則是爲了和宋青煜搭腔。
此刻,盛夏才發現,今天的宋青煜似乎有精心的收拾過自己,抱着崽崽靜靜的站在那,
就是一道讓人挪不開視線的風景。
一身剪裁合體的西裝褲,襯得他腿長腰細,上邊着了一件雪白的襯衫,大概是因爲熱,解開了兩個釦子,隱約能看到胸肌的輪廓,
袖口挽到小臂處,露出流暢的肌肉線條,因爲低着頭看懷裏的崽崽,幾縷墜下來的碎髮掩住平時銳利的眼眸,平添了幾分溫柔。
清冷驕矜的帥哥和萌娃的組合,盛夏感覺自己看着都有點心生盪漾。
宋青煜像是感受到了盛夏的目光,擡眸就和盛夏眼神遙遙對上,
剛剛還緊繃的薄脣,瞬間舒展開來。
盛夏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上前挽住了宋青煜,“老公,我們該走了。”
“嗯,好。”
宋青煜這一句應得極乖,然後兩人在一衆羨慕嫉妒恨的目光離開了產科。
走到門口,盛夏立馬抽回了自己的手。
宋青煜也不惱,嘴角還在高高的翹着,“你剛剛叫我什麼?”
盛夏開始裝傻,“沒叫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