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蹈覆轍 >第八十五章 埋禍
    盛夏掛完電話後,立即撥給了帶盛志的那個老師傅,

    嘟嘟了半分鐘,就在盛夏準備作罷時,

    對面傳來了一個陌生年輕男人的嗓音。

    “喂,哪位?”

    盛夏看了一眼號碼,沒撥錯啊。

    對面似乎沒什麼耐心,嘟囔了一句。

    “怎麼沒聲?不說話我掛了啊。”

    這時,一道甜美的聲音從耳麥那邊傳來。

    “喂,您好,我叫盛夏,我找李師傅問點事兒,請問他手機是在你這嗎?”

    清脆甜美的聲音在電話裏有些失真,但不影響它的悅耳,

    對面年輕男人許是發現她是妹子,語氣倒是比剛剛溫和多了。

    “哦,不是,我師傅他手機沒電剛放這充電呢,你有什麼要緊事嗎?我幫你找他去?”

    盛夏那句,“那就麻煩你了。”的話到嘴邊卻變了,

    “其實也不是什麼要緊事兒,你剛剛說李師傅是你師傅?那問你也一樣的。”

    工廠流水線的活,基本一個蘿蔔一個坑,做多了人會變得機械又麻木,漸漸失去思考的能力。

    盛夏當時爲了給盛志找個工作倒還挺費心思的,託了不少關係,找到了李師傅。

    李師傅算技術工,做設備維修保養的,技術過硬,爲人忠厚老實,又熱心腸。

    帶徒弟也是毫不留餘地,這也就是盛夏把盛志塞進去的原因,

    想讓他和李師傅學一個技術傍身,老實本分做事。

    年輕男人很快回答,“你想問什麼?”

    “你認識盛志嗎?我想問一下他這段時間的表現如何?”

    “盛志是誰?”

    李師傅這些年帶的徒弟多,相互間不認識也是有可能,

    再說了出師的徒弟也叫師傅不是,畢竟她也不清楚對面的這個男孩情況。

    盛夏有點不死心,她仔細的形容了一下盛志的性格及外貌特徵。

    “就平時穿衣打扮,喜歡在腰間掛一些丁零當啷的玩意,脖子和手臂上都有一些刺青,

    看起來不是很好惹,脾氣比較差,嘴巴比較碎的一個男孩,莫約二十出頭。”

    盛夏這些描述頓時讓對面那個男人有了印象,“你這麼形容我倒是想起來了,

    他啊,去年來了沒幾天就惹事把客戶打了,非但不道歉還極其囂張的當面威脅人家,

    鬧得還挺大,後來也不知道他背後使了什麼招,那客戶也沒再來,再後來,他三天

    打魚兩天曬網把師傅的話當耳旁風,沒多久就徹底不來了。”

    盛夏一怔,“他去年是什麼時候徹底不來的?”

    “大概是國慶前後那幾天,具體記不清了,是有什麼問題嗎?”

    盛夏半晌纔回復,“哦哦,沒事兒,謝謝你。”

    掛完電話,盛夏徹底蒙了,國慶前後?

    可是十一月的時候自己還給舅舅和李師傅打過電話問過盛志情況。

    當時他們怎麼說的?

    他們說盛志最近很老實,有所長進,幹活利落了很多。

    盛夏腦袋裏頓時亂成了漿糊,一下閃過傅雅的話,一下子閃過舅舅的話,

    以及天宋青煜那天莫名其妙的設問。

    心中的謎團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她想得頭痛欲裂。

    到底是誰在說謊?哪一件事纔是真的?

    這時,臥室傳來了崽崽的啼哭聲。

    盛夏的注意力一下的被轉移了,跑到臥室裏,發現崽崽扯着嗓子一直在哭,

    面色發紅,嘴角和臉頰處似乎還有一些嘔吐物奶漬。

    盛夏伸手用手心試了試崽崽的體溫又用額頭抵了抵,

    發現他體溫不知何時變高了,摸了摸手腳心卻是涼的。

    糟糕,似乎發燒了!

    顧不上其他,盛夏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帶着崽崽直奔醫院。

    -

    申城第九人民醫院兒科。

    到醫院檢查了一輪後,果然崽崽因爲體內炎症發燒了,

    看着崽崽小小的一團躺在那,盛夏心都要碎了。

    她竟然沒有發現崽崽的不對勁,難怪下午的時候一向乖巧的崽崽一直在哭鬧,而自己滿腹心事竟疏忽了。

    想到這盛夏更自責了,一晚上守在崽崽病牀前寸步不離不敢閤眼。

    宋青煜這邊忙完已經是凌晨一點,打開微信,盛夏中午發的消息停在上邊,直覺告訴他,盛夏是不高興了。

    但一看這個點又覺得太晚了怕驚擾她,於是乎就決定作罷。

    明天一定要好好哄。

    翌日清晨,宋青煜收到秦淞給他的一個勁爆的新聞。

    陳思思前幾天被人潑硫酸毀容了,還是在自己偷偷安置的私宅附近被人偷襲的。

    夜黑風高,路燈和監控巧妙的壞掉了,陳思思甚至都還不及看清行兇者的臉。

    自從白依依自爆那些事情後,陳思思迅速的被捲入了輿論風波,一夜之間被拉下泥潭。

    但陳思思實在狡猾,指使白依依的時候沒有留下把柄,用的都是借刀殺人的辦法,自己兩手乾乾淨淨,

    白依依除了一張嘴,和銀行匯款記錄,竟然無法提供確鑿的證據指控她,

    然而就連匯款人也和陳思思也沒有半點關係,做不了證據。

    但好在白依依墜海前,有人不經意間拍下了那一瞬間,畫面裏常遠的臉拍得很清楚。

    本以爲事情迎來了轉機,結果常遠自個去警察局自首了,一口咬定是自己和白依依有私人恩怨,

    結果查來查去,翻出了陳年舊事的,一些雞皮蒜末的事兒。

    原來當年常遠在餐館端盤子的時候,被來店裏慶生的白依依澆了一臉啤酒,

    只因爲他當時不小心碰倒了白依依的新買的包包,墜地時沾了一些灰。

    白依依就不依不饒,最後澆他一身啤酒完還投訴他服務態度不好,常遠被扣了大半工資。

    有時候命運就像一個怪圈,常遠在警局說出這事的時候,

    白依依說不出反駁的話確有其事,最終陳思思徹底從這個旋渦裏掙脫了出來。

    常遠鋃鐺入獄。

    陳思思去看常遠的時候,還演了一波梨花帶雨的戲,讓常遠心更軟了。

    出來的時候,陳思思收起了眼底的淚,她可以高枕無憂了。

    這些年,她沒少偷偷轉移陳鋒的資產,所以被趕出家門後的陳思思,

    雖然心裏落差巨大,但還是有退路的。

    飛往愛琴海的機票擱在茶几上,行李箱也整理好了。

    結果她回家的路上被人潑硫酸了。

    似乎是有人並不想她好過,

    她先折了一把最鋒利的刀,緊接着又被毀了她最爲在乎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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