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蹈覆轍 >番外-傅祁年(二)
    說分手時雨也不是沒提過,只不過這一次似乎戲更足了,都捲鋪蓋走人了。

    起初我以爲她只是鬧點小脾氣,想讓自己去哄哄她,我也沒太在意,

    時雨向來比較乖巧,很多時候都會自己哄自己,也就上次她鬧得很兇,

    大半夜趿着拖鞋奪門而出,架勢弄得很足,門拍得很響,

    一副我真的生氣了,哄不好了的模樣。

    自己追下去的時候,她蹲在超市門口抱着膝蓋委屈巴巴的,

    像一隻無家可歸的小貓。

    “你怎麼纔來啊。”

    我又好氣又心疼,揉了揉她頭髮,“你怎麼不跑遠點。”

    “我怕跑遠了你就找不到我了。”

    這一句話一下子就戳中了心裏最柔軟的地方。

    你看她生氣了也要站在最亮的地方等着自己接她回去。

    我蹲下身讓她爬上我的背,“下次生氣可以讓我走,別半夜自己跑出來了好嗎?”

    時雨重重的應了一聲,帶着鼻音,然後我感受到頸窩處的溼潤。

    路燈把我們兩身影拉得很長,時雨摟住我的脖子小聲嗚咽道,

    “哥哥,你能不能再愛我一點。”

    我很久後纔回應,然而時雨已經趴在我背上睡着了。

    直到這次,我被宋婉婉和纏了三天,回到臨江別墅後,

    看着空蕩蕩的房間,心裏像缺掉了一大塊,

    心臟的位置被綿軟的針紮了似的,密密麻麻的疼。

    我打開手機撥過去,發現是空號,聽着手機裏傳來機械的女聲,茫然了一下,

    點開微信發過去一條消息果然是感嘆號,我不信邪打開小號去加,發現竟然無查詢無果。

    我彈了彈指尖的星火,哂笑,小姑娘這次鬧挺兇?

    心裏堵着一口鬱氣使我鬼使神差的驅車去了時雨的小區,擡頭望了望上邊,

    發現屬於她的那盞燈沒有亮。

    腳底佈滿了菸蒂,我抽得整個肺部都悶得慌,最後沒忍住我還是上了樓。

    一開始我敲得氣定神閒,直到後來越來越煩躁,時雨的門沒開,隔壁門開了。

    “大晚上的讓不讓人睡覺!”

    “不好意思,我找我女朋友。”

    鄰居大嬸一臉狐疑的上下打量了我,“你確定是她男朋友?她兩天前就搬走了。”

    直到聽到這句話,我這才意識到,時雨可能真的想跟我掰了,

    一種恐慌從心尖蔓延,我忘了我是怎麼回家。

    酩酊大醉了小半月,被送到醫院洗胃後,驚動了老爺子,他大爲震怒,

    等我得知時雨的去向後,我卻出不去了,老爺子動用了一些關係讓我沒辦法出境,

    我知道他想斷了我和時雨的感情,我也知道時雨並不是傅家的兒媳人選,

    可是我放不下她,我現在只想要她,但現在的我沒有和家裏抗衡的資本。

    於是乎,我開始不再紈絝,收斂起脾氣,從事了我最不喜歡的商圈,

    沾染上了一身銅臭味,觥籌交錯間我格外想她。

    在我終於可以脫離老爺子的掌控後,我得到了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

    她有了新歡了,她的ins上曬出的那個男人,讓我目赤欲裂。

    我從來沒想過她會不在原地等我。

    那天晚上,我沒忍住撥了那個我大費周章的拿到的號碼,她聲音依舊那麼清脆,那麼軟糯,

    我沒說話,但是她還是認出了我,她靜默了一下後,和我說她有了喜歡的人,

    希望我不要打擾她,她現在很幸福。

    她說得滿心歡喜,我聽得肝腸寸裂。

    後來我知道她死在雪崩裏,而她口中所說的愛人在酒吧爲別人買醉後,我徹底瘋了。

    我調查得知宋青煜有一個念念不忘的初戀後,我就開始了我的復仇計劃,

    我房間的暗房裏掛滿了盛夏所有的信息,

    每一步要怎麼實施,要怎麼利用都用紅筆標記,我原計劃是把盛夏拐到我的地盤後,

    等待她產子後就誘導宋青煜當着盛夏的面要了那孩子的命,這樣他們再也好不了了,

    宋青煜要和我一樣一輩子痛苦的內疚的孤獨終老。

    讓我沒想到的是宋青煜竟然會主動提起時雨,意外讓盛夏發現了自己的真面目,

    計劃敗露我無心關心,我腦袋裏只回蕩着時雨還活着的這件事。

    在找時雨的路上我明明知道宋青煜給我挖了很多坑,放了很多假消息,

    但是我不敢放棄任何一條線索。

    後來我終於見到了時雨,聽着那個小姑娘叫時雨媽媽的時候,我腦袋裏閃過一個瘋狂的念頭。

    我寧願她死在那場雪崩裏,這樣她還是屬於自己的,而不是別人的妻子,別人的媽媽。

    上天很喜歡跟我開玩笑,我剛從宋青煜那得知時雨沒有結婚後,

    他又賤兮兮的和自己說時雨訂了婚了,

    就是當年在賽車場上贏了我的陸崢,她的小竹馬,命運真的很愛捉弄人啊。

    我偷偷給陸崢生意上使了絆子,果然宋青煜婚宴上時雨是獨自前來,

    看着她滿臉豔羨的盯着他們的婚紗照,我破口而行了我內心的想法,

    可是她卻用冰冷的眼睛看着我,晃了晃她手上鑽戒告訴我,她名花有主了。

    和她說的那句“訂婚又不是結婚,結婚了也可以離婚,有我在你們絕對成不了”我是認真的,

    我怎麼甘心把她讓給別人,我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我心愛的女孩嫁給別人呢。

    一想到那些畫面,我就感覺整個人像是走在荊棘叢裏,渾身被扎得難受。

    陸崢做的那個項目在深山裏,我有的是辦法動手腳,或是泥石流,或是車上動點手腳,

    或是工程上弄點紕漏,讓陸崢殞命在那。

    那邊線人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我坐在車裏看着時雨父母陪着她在試婚紗。

    玻璃被擦得很亮,時雨臉上洋溢的笑容很明媚,不過是普通的款式,

    但是卻襯得她美豔不可方物,她提着裙襬在鏡子前轉了一圈,

    然後坐在沙發上把頭歪進了她媽媽的肩上,很開心的模樣。

    我癡癡的望着時雨,心潮澎湃,我見過她很多樣子,獨獨沒見過她這幅模樣。

    我心軟了,就這樣吧,她幸福就好。

    他們的婚禮舉辦在春天,鶯飛草長,萬物復甦的季節。

    婚禮很簡單,卻很浪漫,符合時雨跳脫的性格。

    我站在人潮裏,看着時雨一步步走向陸崢,看他們交換戒指,看他們擁吻。

    要永遠幸福啊,我的小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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