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喫罪了豪強,算不得什麼,奉先讓我駐紮馬邑這一畝三分地,什麼天大地大,我曹性最大。”
“是兄弟,就講給老哥聽,老哥給你兜着。”
“那我就講給將軍聽,”任易道,“我小時候,一直在爲村裏的土豪種地。”
“給他人種地,是個苦差事。”
“主家心血來潮或者稍有不快,非打即罵,完全不憐惜民力,隔三差五就有被主家打死的人。”
“後來,我也差點被打死,也打醒了我,就帶着村裏邊比較健壯的幾個弟兄躲到山上去了。”
“後來我們武藝修習有成,就去找主家尋仇,殺了主家的男丁和僕役,沒成想,主家的本家是汝南袁氏。”
“就這樣,我們和汝南袁氏結上了樑子。”
“後來我和她們商討了下去處,好男兒何不守邊疆,殺敵寇,於是我們就直奔幷州。”
“到了首府晉陽,府兵對我說晉陽不再招兵,想當兵就讓我來馬邑找曹將軍。”
“深謀遠慮,悍勇一矣,”曹性道,“有沒有興趣當個百人將?”
“易資歷尚淺,”任易道,“何德何能爲百人將?”
“大好男兒可不興腐儒那一套,”曹性道,“斬敵七十五,有大功,爲百人將足矣。”
“不僅如此,此戰後,我會親自爲你向奉先和刺史表功。”
“將軍,”任易道,“知遇之恩,感恩五內,易定當結草銜環,以報將軍。”
“誒,”曹性擺了擺手,道,“我曹性雖然是個粗人,但看得出,你不是池中物。”
“邊關男兒,向張三那般齷齪的,寥寥無幾。”
“你將來能達到的成就,定遠遠在曹某之上。”
“大漢有如此英才,曹某願助一臂之力。”
“好了,這是張三的虎符,你拿去吧。”
任易鄭重的接過虎符,道,“將軍,我尚有一事,要稟告將軍。”
“速速道來。”曹性道。
“將軍,”任易道,“我和我麾下最健壯的三人,一路北馳。”
“連斬五路斥候兵,摸到了匈奴大營附近。”
“此地離馬邑塞約四十里遠,大營附近有一汪淡水湖。”
“我四人本想憑藉一身武勇,萬軍之中,取敵酋首級,奈何匈奴大營成連營之勢,每營都有重兵把守,而且我等也不知道王帳所在,強行突陣無異於送死。”
“其實這種簡陋的連營可以用火攻,只是天公不作美,北風陣陣,天時不在我。故而,我只好帶着七十五首級回來覆命。”
“根據易的測算,這次來犯的匈奴兵人數在十五萬人附近,只是不知何人領頭。”
“比想象中的還嚴峻啊,”曹性道,“十五萬大軍,匈奴人好大的魄力。”
“將軍,”任易道,“我麾下同鄉任六,有神鬼莫測之勇。”
“只要能找到王帳或者蠻子的帥旗,她有把握取敵酋首級而還。”
曹性突然一瞪眼,雙腿一蹬,一劍刺向任易。
任易本能的一側身,順勢抓住曹性的手腕,有些失聲的喊道,“將軍何意?”
“你武藝既然在我之上,那你說的神鬼莫測之勇,曹某相信了。”
聽了曹性的話,任易心中瀑布汗。
“好了,”曹性道,“你下去整頓你的部曲吧,其他的事情,有曹某在。”
“唯。”任易一拱手,告退了。
張三被軍法從事後,張三的營帳自然也就歸任易所有了。
任易想了想,就讓衆人拾掇拾掇鋪蓋,換個新家。
收拾好後,任易就擂鼓聚將。
兩通鼓後,所有人都到位了。
任易滿意的點了點頭,掏出了虎符,道,“即日起,你們的百人將是我,任易,任子堅。”
任易話音一落,下面亂成一團,有無所謂的,有支持的,有反對的。
“你們原來是什麼職務,”任易道,“還是什麼職務。”
“我再加設兩部分。”
“一個是百人將衛隊,成員有任一,任二,任三,任六,張郃。”
“另一部分就是後勤保障隊,成員有任四,任五,任七,任八。”
“我不服!”一個張三的心腹跳了出來,道,“定是你謀害了我家將軍!”
“曹將軍的將令,”任易道,“豈是你這種卑鄙之輩可以質疑的?”
說完,任易隨便抄起把鐵劍,親自砍下了這個人的頭顱。
隨着臨死前淒厲的慘叫,在場所有人譁然,整個營帳針落可聞。
“還有誰不服嗎?”任易趁熱打鐵,犀利的眼光環視四周。
衆人雙股戰戰慄慄,無人應聲。
“好歹是邊地的漢子,”任易道,“不說了,這件事就這麼翻篇了。”
“我不管之前張三是怎麼對待你們的,在我這裏,軍令,就是我的賞罰標準。”
“我任易在此向大家承諾,有功者,我一定會賞,有冤屈者,儘管來找我,我爲不平者申冤。”
“但有一條,若是觸犯了軍法,我一定會按照軍法來從事,不會爲大家容情。”
“你們聽明白了嗎?”
“唯!”衆軍士齊聲應答。
“匈奴十萬大軍就駐紮在不遠處,”任易道,“我漢家男兒,豈可退縮不前?”
“是英雄還是孬兵,是騾子是馬,在戰場上練一練,一目瞭然。”
“我們的先祖能夠深入大漠斬敵酋,封狼居胥破敵膽,我輩雖難以望其項背,但絕不可墜了先祖的志氣。”
“且有漢以來,我們對外戰爭,從來都沒有怕過這些蠻子。”
“戰,戰,戰!”士氣被激發了起來。
有了士氣,就算可用之師了,更不要說這些幷州漢子。
深夜,營帳中。
“主公,”楊妙真道,“你說這一仗,我能否萬軍之中,斬下敵酋首級?”
“會的,一定會的。”任易堅定的道,“這一仗,你楊妙真的大名,定當名揚天下!”
“主公,”楊妙真道,“我不是先用任六的化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