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沒換過綁帶,可在暮錦的指導下,還是做的有模有樣的,並且把換下來的繃帶也給收拾好,扶着他躺到了牀上。
在路榆觸碰到暮錦手臂的那一刻,他才察覺到暮錦的身體好像很燙。
不知情的暮錦剛躺好,路榆就湊了過來,貼的很近,讓他都沒來得及反應。
額頭貼了上去,路榆的小臉又皺了起來,“幕錦,你好像發燒了。”
可現在暮錦哪有功夫管這種小事,他眼裏全是路榆,鼻腔裏也都是他甜甜誘人的香氣。
身體永遠是最誠實的。
等他稍微清醒一點時,已經把路榆按在了身下,而他的小慫包轉眼成了小哭包,委委屈屈地看着他。
罵了句髒話,暮錦從他身上起來並靠在了牀頭,手背貼着自己的額頭,覺得自己有些暈。
倒不是因爲發燒的關係,而是他越來越不能控制自己了。
這個小慫包對他而言,有着令他自己都沒想到的,致命吸引力。
“你沒事吧?”而路榆則把這一切都歸咎於他在生病,所以腦子不太清醒。
“幫我去找傭人拿退燒藥,再倒杯水。”暮錦閉着眼睛沒有睜開,聲音比剛剛更加沙啞。
“好,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去拿。”他吸了吸鼻子,抹了把眼睛後,立刻下了牀,跑出去找藥。
很快的,路榆就拿着藥和水回來。
“退燒藥和止疼藥。”他坐在暮錦身邊,體貼地把藥的包裝拆開,放進他的手心。見他把藥扔進嘴裏後,立刻把水遞給他,“水,溫的,不燙。”
“小慫包真乖。”喫完藥後,他才睜開眼睛,拍了拍他的頭,“今晚就睡我這,我牀大,可以睡兩個人。”
又想起剛剛的事,路榆立刻搖頭拒絕,“我睡客房就好。”
暮錦側頭看了他一眼後,撇到一邊,“也行。那等我晚上快不行了,就爬去你房間喊你給我收屍。”
“……那我還是睡這裏吧。”想想路榆覺得也有道理,他現在還在發燒,萬一晚上又難受或是別的什麼,身邊沒有人可怎麼辦?
他雖然做不了什麼,但至少還能幫他叫個救護車,或是別的。
“還不上來?要我抱你?”計謀得逞,他眼底滿是得意,臉上卻並沒有表現出來,“也不是不行,但要等我傷好了之後。”
路榆低着頭,走到了另外一邊坐了上去,整個人緊貼着牀沿,“你能不能……別老說這種……話……”
“你幹嘛?坐那麼遠?怕我吃了你?靠近點!”他怒目圓睜地瞪着縮在角落的小慫包。
輕微嘆了口氣後,路榆稍微挪了一點點。
暮錦頓時氣急敗壞地要過去拉他。
而怕他又對自己做什麼的路榆急忙靠近了他的身邊,怯生生地低着頭,“你睡吧,我還不困。”
“我也不困。躺下,我抱着你聊聊天。”
“就這樣聊吧。”他的聲音小的可憐。
“3,2……”
聽見暮錦開始倒數,路榆立刻就慌了神,想都沒想就直接躺下了,背過身。
他看不見暮錦表情,可卻覺得他一定是在笑自己,很快的,暮錦也躺了下來,一雙手環抱住他的腰身。
但現在,路榆也只能讓自己放鬆下來,“恩……我要怎麼樣才能像你一樣?”
“像我什麼?”
“像你,有那麼多朋友。”明明暮錦脾氣很差,在學校人緣卻很好,在籃球隊也是。
“有我還不夠嗎?要那麼多朋友做什麼?”
“……你又說這種話!”
“好好好,那我教你啊,其實很簡單的。”
夜色逐漸深了,聽着暮錦說話,路榆的睏意也越來越濃,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聽見他呼吸變得平穩,暮錦擡頭看了眼才發現,他的小慫包已經睡着了。
恬靜的面容又乖又軟,他將小慫包翻了個身,讓他靠在自己懷裏,而他的下巴抵着他的頭頂,“你是我的。畢竟被救的人,都是要以身相許的。”
夢裏的路榆什麼也不知道,但他卻夢見了他父親和爸爸坐在客廳等他回家喫飯,還夢見了暮錦在陽光下,笑着朝卑微又弱小的他,伸出了手。
倒是後來睡着的暮錦,夢裏全是一些不可描述。
外頭傳來了幾聲鳥叫,把路榆給吵醒了,他緩慢地睜開眼睛,卻發現暮錦不在身邊。
但在浴室中,傳來了他的聲音。
“你別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喜歡小慫包!頂多就是對他的身體感興趣而已!我看上的東西,當然不能讓別人隨隨便便牽手!我都還沒喫高興,別人休想!”
“什麼?喫膩了肯定就扔掉了,不然呢?留着過年嗎?你要是有興趣,到時讓給你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是,我不要了。”他颳着鬍子,“不跟你說了,就這樣,別老聽王竟胡說八道!”
聲音雖然不大,可在外頭的路榆卻聽的一清二楚。
他捂着自己的胸口,覺得很難受,又說不上來。
確實,他怎麼可能會有人喜歡呢。暮錦也只是一時興起戲弄他而已,以後厭了煩了就會把他送給別人的。
本來他就該想到的……
等暮錦出來想看看路榆睡醒了沒有時,卻發現房間已經空無一人。
“管家!我的人呢?”暮錦鎖着眉頭,上衣都沒穿跑下了樓。
“他說有事先走了,也不讓我們送。”
他罵了句髒話後上樓牀上衣服就給路榆發消息,但他也沒回。開車出去在附近轉了一整圈,也沒看見人。
想過去應該也沒走幾分鐘,怎麼不見了?
其實路榆一出門就被伊橫接上了車,把他送回了家。
“你說什麼?你看上了暮家的繼承人,想讓小榆嫁給他?”路爸爸渾身痠痛從房間挪到客廳,剛坐下就聽見他這麼說,差點沒跳起來,“不行!我不同意!”
“噓,小聲點,小榆應該快回來了。”鍾凜也坐到沙發上揉着他的腰,“這是我的提議,暮錦我已經調查的很清楚,雖然愛玩,但底子乾淨,暮家的家風我是見過的,秉性應該也差不到哪裏去。”
“那也不行!我可以養他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