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會長。”路榆接過紅茶杯，滿懷心事地喝了進去。
體育場內。
原本集會早就應該在半個小時之前就應該開始的，卻因爲路榆遲遲沒來，暮錦就硬是不開始。
大約又過了十幾分鍾後，路榆才氣喘吁吁地跑進來，連連道歉，其他人雖然都很不滿，但礙於暮錦也沒敢多說什麼。
“暮錦，對不起，我遲到了。”路榆知道這次自己遲到了確實很久，老老實實地站在他面前低着頭。
“告訴我，做什麼了？”跟着路榆的阿程並沒有進辦公室內，被鬱文宸的人給攔了下來，在學校，阿程也不好動手。
“恩……”路榆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換來的卻是一陣的沉默，“對不起。”
偷偷躲在一邊聽牆根的王竟看着暮錦越來越黑的臉色，心裏暗道不好，甚至已經準備好，如果暮錦忍不住動手，他要怎麼上去攔着。
可就這樣一個低着頭一副等着捱揍的模樣，另一個山雨欲來烏雲蓋頂電閃雷鳴卻半點雨滴都沒有。
因爲過於用力攥拳，暮錦的手背上青筋都暴起。王竟的目光也一直落在他的拳頭上，時刻準備着。
還記得大約是在高一，有個高三的挑釁暮錦，他一拳把人家牙打掉了兩顆，還是王竟和另外一個擺平的，沒把事情鬧大。當然，也賠了不少錢就是了。
但如果是路榆，可能就不是掉兩顆牙的問題了。
“我最後再跟你說一遍，辭掉學生會的工作。”暮錦的聲音低沉，他在極力剋制自己的情緒。
“學生會是我好不容易纔爭取到的……我不想放棄……”在哪裏工作或者做什麼並不重要，他只是想能有個機會，在一個地方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好，很好。”暮錦轉過身，“你回去吧，今天沒你事了。”說完，就回到了球場上，喊來了其他隊員開會。
看着暮錦漸行漸遠的背影，路榆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心裏有點難受。
他也不想這樣的。
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了王竟的預料，沒動手就算了，竟然還沒罵人？這個暮錦不會是個假的吧？
開完會後，暮錦安排他們去操場跑圈鍛鍊體能。
正準備一起去的他被王竟給攔了下來，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你不對勁。剛剛竟然沒兇小慫包？他可是跟鬱文宸在辦公室裏喝紅茶，讓你等了四十幾分鍾啊！”
“幹什麼？拱火？”暮錦斜了他一眼，“我確實是很生氣，可是我不傻。”
他輕哼了一聲，把王竟勾着他脖子的手給推開，“他故意留着小慫包害他遲到，不就是想讓我跟小慫包發脾氣嗎？小慫包這麼慫，他怎麼敢故意遲到？”
“鬱文宸這次算是徹底跟你幹上了，他這個人可不好對付，你要小心點。”
“知道。”暮錦說完，就往操場走去。
僅僅一個下午，籃球隊的其他人都怨聲載道，叫苦連連的向他抱怨。
“這隊長是打球還是打人啊？我差點就廢了！”
“副隊長，這隊長不在狀態啊！”
“不行了！再這樣訓練下去，還沒比賽我就涼透了！不行了不行了！”
“呃……”王竟剛想好詞來搪塞，卻聽見了一聲巨響。
隊員們順着看過去，只見暮錦站在籃筐下，手裏還抓着框，愣愣地看了眼後，罵了句髒話，扔到一邊，“王竟！喊人來換新的！”
“看來還是需要解決一下的。今天就先到這，明天準時過來。”王竟安慰了隊員們幾句後，就跑去打電話。
走出了球隊路榆心神恍惚，下午的課都沒怎麼聽進去，但好在都不太難，看下書再做完功課還能跟上。
邁着無比沉重的步子，他從教室往校門口方向走去。
今天下課早，又不能用去球隊，剛剛爸爸還發信息來說今天要加班讓他自己喫，或者去找他父親。
可如果去找父親的話……
陸榆不由得嘆了口氣。
明明就是一家普通的公司，可裏頭的人……他實在是不太想去……
還是買點喫的回家吧。
一邊猶豫着要喫什麼，一邊走到了校門口，也沒注意就往平時的路線走。
忽然，耳邊傳來的喇叭聲，把他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回頭。
之間暮錦坐在車上，朝他勾了勾手指，“你瞎啊！過來。”
“恩……”路榆沒想到今天還會看見他，心裏一陣慌亂，“球隊不是還在訓練嗎？”
“籃筐壞了，還在修。上車，喫飯去。”他可不是故意弄壞的，完全就是意外。
想了想，路榆還是坐上了車。
他以爲暮錦還在生氣，大概有段時間不會理他，甚至以後都不讓他進籃球隊了。
沒想到……
“晚上想喫什麼？”暮錦也沒提早上的事，低頭划着手機找餐廳。
“我都行。”他微微側着頭，觀察着他的神情，好像，沒有早上那麼生氣了。
“那就喫杭州菜，西湖醋魚，適合我。”他乾笑了兩聲，“坐近點！我身上有味兒嗎？”
“沒，沒有！”路榆連忙又湊近了一些，卻被不耐煩地暮錦直接給拉到了自己身邊。
“那你幫我聞聞，我在球隊洗澡用的是王竟的沐浴露，不知道是什麼香味的，還挺好聞，準備買個家裏用。”
老實的路榆點了點頭，湊近他身上仔細聞了起來，香味有點淡，無法分辨。
“聞脖子！你洗澡從中段開始洗？”在路榆看不見個地方，暮錦勾着得逞的壞笑，可語氣卻還是那樣自然。
想想好像也確實有道理。
路榆也沒想太多，湊的更近了，在不知不覺間，甚至壓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