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四,各大電商早早預熱過一波情人節,線下實體店亦是如此。

    喬助理幾個在奢侈品牌工作的大學同學們已經在朋友圈轉發今年品牌方的情人節廣告、情人節熱推單品。

    名牌包、香水,甚至是新車型號也在情人節這天推出。

    朋友圈裏不少情侶,發文拍照,炫耀着對象給自己買了名牌包、提新車等,一溜刷下來,點贊點了幾十個。

    喬助理目前還是單身,也不羨慕今天在朋友圈裏官宣、秀恩愛的朋友們。潦草看過幾眼,便痛快拋之腦後。

    情人節這天剛好是週日。

    京市幾家遊樂園門票都爆滿,各大口碑餐廳更是被情人眷侶定走,夫妻倆帶着年幼孩子一家幾口人出來過這節日的也不少。

    喬助理的閨蜜正好也是單身狗,兩人約着今晚去餐廳喫頓飯。

    到達餐廳,兩人邊喫飯邊交談,喬助理說着今年家裏催婚的力度加大,語氣頗爲無奈。閨蜜附和,顯然年齡相近、家世相似的兩人都有着共同的煩惱。

    “……真是愁人,”喬助理皺着眉頭,喝了一口熱湯,“我爹媽今天還在問我願不願意去參加相親宴。”

    “情人節參加相親?”閨蜜直搖頭,“不行,那肯定不能去。”

    喬助理:“當然不能去。我今年要看情況拉一個去應付應付他們。”

    前一句話說得斬釘截鐵,後一句說出口後,她自己也覺得有點不太確信,可話已經說出口,收不回來。閨蜜聞言,眼睛一亮:“怎麼,有想好的嘛?”

    話音剛落,就聽到喬助理回:“身邊沒有。”

    閨蜜的興奮勁兒依舊不減:“那是……”

    喬助理:“其實是我老闆的建議。”

    “欸?”

    閨蜜對她的上司還算了解,平時好友之間交談,難免會說到彼此工作上的事。

    喬助理嘴巴嚴實,在知曉是屬於丁眠個人隱私的事情上,是絕對不會輕易向外人吐露的。

    她唯一一次的疏漏,就是在並不知道天瀾是丁眠的“對象”(之一?)時,隨手分享了她在工作中看到的帥哥照片。

    在知道天瀾和丁眠的關係以後,她就再也沒有和閨蜜主動說起他。

    天瀾入學後,原來的新生“綠色通道”熱度緩慢降下去,閨蜜也不再提起這個長相英俊、好似模特般顯眼的年輕人,她也就順其自然地裝作自己從不瞭解天瀾。力圖做到嘴巴嚴實,不泄露老闆的私人生活。

    腦中不免想到丁眠當初在車內與她交流着婚戀觀時的坦然與隨性,喬助理組織了一下語言,精準總結道:“儘量找個年紀小一點的——嗯,先應付一下爸媽。”

    閨蜜立刻明瞭,她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道:“懂你。”

    年輕女性之間的眼神交匯,不必多言就知道“年輕男孩”的好處有多少。

    “剛好我們這種,都是有點經濟,”閨蜜的事業發展得如火如荼,她們倆都算得上是做好了十年內的人生規劃,同樣都沒有將結婚放在首位,“年輕點的,確實好把握。”

    喬助理:“我領導也這麼說。”

    她說完這句話,閨蜜耳朵一豎,星馳電發之間,腦中有靈光閃過,她猶豫不定道:“喬喬,該不會你老闆也有年紀小的對象吧……”要不然怎麼會對自己的親近下屬提出這樣的建議?

    喬助理立刻擺了個拒絕交談的pose,示意她不會回答。閨蜜和她十多年交情了,看她這副表情就知道這事兒不能說——邏輯推理,如果是沒有這回事,好友一定是迅速反駁。

    閨蜜:“行行行。”

    她也大致猜了出來,手指在嘴脣前一劃拉,痛快做了封拉鍊的手勢,“我不

    問了。”

    喬助理默默地看了閨蜜一眼。

    閨蜜笑眯眯,給她多盛了一碗熱湯。

    她們喫飯吃了快有兩小時,情人節當晚整個商場都熱鬧,持續營業到凌晨三點。

    就餐結束時,是晚上九點。

    閨蜜說要去買杯奶茶喝,喬助理溫吞吞地跟在好友身旁,往奶茶店走去。奶茶店外頭已經排了好長的隊伍,她們倆手機下單,找了個空的座位先坐着。

    這是距離內環最近的一個商圈,是京市每年營業消費額頂尖的商場之一,喬助理和閨蜜聽着鼎沸人聲,各自邊刷手機邊聊天。

    閨蜜的工作平時會與國內外藝人、自媒體聯繫,她平時也會刷刷正紅火的短視頻、直播平臺的熱推,尋找有合作可能的對象。

    刷着某直播平臺軟件,她興致勃勃地點開一個直播間,看了沒幾分鐘就退出,繼續刷下一個。

    喬助理隨意地掃了一眼,她察覺到這個直播軟件好像——欸,是林子夭直播的平臺?

    關於林子夭在海島度假時遇到的事,喬助理聽丁眠說了一次。主要還是老闆不擅長、也不太瞭解直播這個行業,於是特意找了她問。

    丁眠說得輕描淡寫,旁聽的喬助理卻能想象出當時的波瀾壯闊:人在海島,沒有任何猶豫,就將偷拍男扣住,旋後找來律師,當地派出所直接報案等。

    前前後後,無一不表達出丁眠的雷厲風行。

    以及,她對林子夭的在乎。

    問喬助理有關直播行業的事時,丁眠非常誠懇,詢問她是否有這方面的朋友,坦誠直言:“我身邊有做直播軟件的朋友,但這種開直播的事情不好去問他。”

    畢竟,從丁眠的口中親自問到朋友那,可能就會讓朋友以爲她是想要捧紅誰。

    然而,丁眠從不是抱着什麼捧紅人的態度來做這件事,她說時輕柔,泛着某種奇妙、溫柔的笑意,“只不過是他在享受生活時,隨手開一下直播。”

    做直播從未是丁眠構想過的事業方向。軀殼“林子夭”天然地掌握了觀衆眼緣,這樣的天賦擺在前,她卻沒有想法刻意去尋求熱度、試圖出名。

    世人爲熱度、爲出名,所求最後,不過是錢財一詞。

    丁眠已經掙了很多錢了,她在以不同的身份享受其他人生時,就沒有必要以掙錢爲目的。她只要以“林子夭”軀殼享受飽滿、充實的快樂欣悅。

    就這麼簡單。

    喬助理想到當時丁眠說起林子夭做直播的事,那種脈脈柔情,淬着讓人面紅耳赤的笑意,她閒散而平靜地說:“不需要做出什麼成就來——”是指喬助理不必詢問行業朋友,要如何將直播賬號做好做大。

    “只需要麻煩你,幫我瞭解一下這個行業有沒有什麼避諱,”丁眠頓了頓,講得更清楚一些:“直播的一些潛/規則。”擺在明面上要求直播賬號不能做的,直播平臺都會通過網管告知直播主,而一些較爲深入、新人直播不好了解到的行業內潛/規則,就需要通過各種渠道來查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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