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柳被音協退會的事在微博上鬧出了好大一場轟動。
衆多網友議論紛紛，對音協的決定各持所見。
明祈也因此直接火出圈。
憑藉着一場直播古壎，網上誇讚聲不止，但但凡聽過的人都沒法違心說“不好聽”。
太廣泛的熱度讓塔北不少人也有所耳聞。
當一個老總在酒桌上拿這事調侃明康時的時候，明康時是完全迷惑的。
直到有助手將明祈進入娛樂圈的事詳細彙報給他，他才止不住的心緒翻涌。
“明祈……去當了一個戲子?”明康時的語氣非常奇怪。
助手一頓，從這個稱呼中聽出了明康時的輕視。
當晚，明康時急匆匆趕回家告訴明母這件事。
汪箐也是嚇到了：“這……我之前沒收到消息。”
明康時坐在牀邊，舒出一口氣，語氣是藏不住的輕慢：“之前那丫頭表現得那麼強勢，我還以爲……沒想到啊，果然在外面散養了十五年，再怎麼有心機也只能到這個地步了……”
他從鼻子中哼出一道氣音，有種故作的高高在上：“就算是那人的親生女兒又如何，沒有家族培養，還不是泯然衆人了。”
汪箐則在旁邊，眼睛轉了轉：“那丫頭真就這點心性?”
明康時說：“應該錯不了。自甘墮落去當一名戲子，可沒有人逼她去的。”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小祈已經長大了，我們也不好干涉她的決定。”明康時從喉嚨中發出幾句笑腔，又開始故作和藹。
汪箐點點頭：“我們雅雅可一定不能學她……”
“不會的，”明康時拍拍她背：“雅雅向來都有分寸，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想到這次被明祈逼着軟禁明雅，他有些憤恨：“之前我也是被逼得無奈纔會動手打她，這孩子到現在還和我生氣。馬上就快到一個月了，等明雅不用被縮在房裏，你就教教她，讓她多去討好討好宋南飛——反正她自己也喜歡。”
“好。”
“對了，”明康時想起什麼：“聽說明祈和宋家那個私生子還待在一個劇組，要是能讓他倆有點什麼……也算爲我們明家作出貢獻了。”
汪箐也說：“這兩人待一起，一個殘疾孤女一個私生子，倒也差不了多少。”
大抵是“孤女”兩字觸動了明康時，他突然哼笑一聲，“當年我那個哥哥啊……要不是自己作死……”
後面的聲音慢慢消散在深沉的夜色裏。
……
日子飛逝而過，很快就進入十二月。
天氣越來越寒冷，空氣中盡是冰涼的冷意。
《長安街》的拍攝進度在有條不紊的推進，劇組氣氛難得平靜而穩定下來。
這天明祈收到消息，劇組晚上有一個不大不小的聚會。
地點就定在塔北一家有名的酒吧會所裏。
這間酒吧隱私性很好，一樓是撲朔迷離的霓虹燈光，四處飄蕩着菸酒和香水的味道，摻雜着男女嬉笑、吵鬧的聲音。
二樓則是可以俯仰一樓景象的寬大走廊，整個內景佈置大氣寬闊。
明祈跟着劇組人員上了二樓，虞向笛還湊近她悄聲慫恿：“這裏的長島冰茶不錯……”
她的聲音不算大，在鬧哄哄的人羣中不起眼，但明決一向聽覺靈敏，登時神色一凌，強調：“虞小姐，我們小姐不能喝酒。”
一起相處也有不少時間了，明決個性虞向笛多少了解，也沒什麼避諱，嚮明決比劃：“一點點、就一點點，淺嘗淺嘗。”
明祈朝虞向笛眨眼：“聽明決的。”
收到明祈的眼神，虞向笛頓時挺直了腰板，嘴上假作勉強：“那好吧。”
說着，他們跟着劇組人員進了包間。
……
昏暗的夜色裏，酒吧氣氛鼓譟，人羣喧囂。
卡座裏坐着的少男少女喝着酒搖骰子，氛圍熱烈。
方宇頂着一頭奶奶灰，舉起啤酒瓶就吆呼大家：“來來來，恭喜咱們煜哥數學競賽擊敗隔壁普高，一舉打破普高第一的記錄，一洗學院恥辱，爲我們學院耀武揚威!”
“好!恭喜恭喜!”
“煜哥牛逼!”
在座的男男女女都笑容滿面的擡起了酒杯。
澄黃的液體在杯中晃盪，在霓虹燈光照耀下反射出迷人的光芒。
明煜坐在卡座裏，身上還穿着貴族學院的校服。小西服規整貼身，領釦扣在最上面，處處透着考究得體，和喧鬧炸裂的酒吧氣氛格格不入。
他擡起桌前的酒，應和大家喝了一口。
方宇一口悶了酒才問：“煜哥，那你什麼時候去帝都參加那個什麼……N什麼的決賽啊?”
明煜打敗隔壁普高拿下塔北第一的名號在成績出來的那一天就被學院全天通報表揚，橫幅差點拉滿了整個學院，現在全院沒有不知道明煜這個人的。
這事更是直接被學生們戲稱爲“榮譽之戰”。
“NMC，”明煜答，略顯稚嫩的面孔上全是溫和，“大概一個星期以後。”
“好叻!煜哥可是大學神，爭取到時候拿個第一名回來，咱們學院也算揚眉吐氣了!”
方宇雙手攏着一個啤酒瓶一鞠躬，口氣鄭重：“煜哥，學院的光明未來，全落在你身上了!”
“你小子，什麼時候這麼有集體榮譽感了?”程鴻運一雙大長腿架在桌子上，兩手交叉靠在腦後，身形格外慵懶，和一旁端坐的明煜形成鮮明對比。
“這不是被壓太久憋屈嘛!”方宇脫口而出。
“哈哈哈哈哈哈……”
這話落方宇才發覺不對，還沒來得及改口就收穫了好大一波嘲笑。
程鴻運也笑嗤一聲：“出息。”
這邊插渾打科，只有明煜安靜的坐在那裏，彷彿今日主角不是他。
他拿着杯子慢慢喝。
要不是姐姐今晚劇組有聚會不能和他喫飯，他也不會答應下這個“慶功宴”。
程鴻運用手肘抵他，調侃：“想什麼呢，煜哥?”
明煜搖搖頭，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
他的動作在一衆不良青年裏顯得格格不入，喝酒也是小口一抿，又斯文又顯乖。
方宇說：“誒，煜哥煜哥，來酒吧就隨心所欲點嘛，你看看兄弟們都是按瓶吹的，你這端個杯子還喝這麼少，是不是不合適了?”
還沒等旁邊幾個男生跟着附和，明煜就搖頭：“酒味太重，晚上回去容易暴露，不能讓姐姐發現。”
張口閉口就是姐姐，方宇已經習慣這個姐控了：“好吧好吧，煜哥你沒救了。”
幾個男生女生開始熱火朝天的玩遊戲拼酒。
他們特意挑了個略偏僻的角落，鼓譟的音樂聲稍小，相鄰卡座間相隔不遠。
大家才玩着，就聽見隔壁傳來一道囂張的聲音：“高一三班的那個明煜算哪門子豪門小少爺，不過就是條野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