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祈,恭喜。”程鴻鈞露出笑,手上還拿着個紅色的小盒子,擡了擡,“這是我家老太太送給明煜的。她身子骨不好,就沒有親自過來了。讓我帶一句抱歉。”
明祈理解,笑應了∶“多謝老夫人。”
“只是明煜還沒過來,我先爲他收着吧。”
程鴻運接過小盒子∶“明姐,我幫你拿去給明煜,正好我有點事想找他。”
明祈便說好,看向後院方向∶“好像在那邊,我讓下人領你們過去。”
“好。”程鴻運便跟着下人走向後方。
方文姝俯在明祈輪椅背後,說道∶“明姐,我們家送的禮,你待會兒可要好好看。”
明祈挑眉∶“好啊,這是有什麼好東西?”
方文姝露出神祕的笑∶“我姐可是下足了功夫的。”
方文檸眼神飄忽,“也沒什麼,實在不知道送什麼,就隨便挑了點東西。”
這個層次的家族,金銀珠寶都是尋常添禮的東西,不足爲奇,新意才能體現真誠。
明祈心下有了想法,面上笑道∶“謝謝文檸啦。”
“還有我!”方文姝道∶“明姐,我也是出謀劃策了的。”
“好,謝謝你文姝。”明祈伸手去掐她的小臉。
“誒!”方文姝享受似的閉了眼,引得兩個旁觀者都無奈的翻起白眼。
笑過一陣,忽聽得大廳門口一陣騷動,俯下身去看,才發現是許久沒見的封槿。
他穿着深紫色西裝,頭髮定了型,戴着塊名錶,皮鞋埕亮,穿着打扮倒是人模狗樣,只是一進來就對上二樓的幾人,叉腰高聲喊∶“老大,祝咱明小弟升學快樂啊!”
竟是半點豪門公子哥的形象都沒有了。
方文姝忍不住撲哧笑出聲∶“這形象差距,忒大了點。”
明祈往下看,笑∶“多謝了。”
來的人越來越多。
塔北幾個上層的大家族像約好了似的,不僅沒有壓軸出場的意思,還各個提前早到。
大家族尚且如此,其他晚來的倒是誠惶誠恐,生怕被明家記了名字。
明祈帶着幾個人坐在二樓休息處,程鴻鈞終於後知後覺發現了少了什麼,脫口而出∶“明卿雲呢?”
明祈解釋∶“回去了。”
“啊,回哪去?”封槿端了盤糕點先喫着∶“他除了這裏,還能去哪?”
問完封槿纔想起來,明卿雲當初是突然出現的,誰都不知道他來自哪裏,又有什麼身份。
明祈語焉不詳∶“還會回來的。”
說着,明祈攏了攏袖口。
方文姝很快注意到∶“明姐,有點冷嗎?我去把旁邊的空調溫度調一下。”
明祈輕點頭,“好。”
她藏在袖口的手指露出,指尖白皙到近乎透明,有種易折的脆弱感。
炎天暑月,即使開了空調,又在宴會場上,氣氛正熱騰,還沒有誰感覺寒冷。
封槿又是一陣緊張∶“老大,要不要拿毛毯蓋一蓋。”
明祈擺手,“不用,剛剛只是空調風冷,正對着手了。”
封槿瞧了瞧,還真是,便不再強求。
“好。”
旁邊程鴻鈞插嘴問道∶“明祈的腿,是怎麼傷着了?”
這是他一直都想不通的問題,也是被大家都容易忽略的問題。
按理來說,明祈身邊各個都是能人,怎麼也不會讓別人鑽了空子害她落下殘疾;若說是天生的病痛,可離開塔北之前,身體都挺健康的,在鄉下的十五年,也沒有聽說遭遇什麼重創,就是莫名其妙落了殘疾。
程鴻鈞也是發現,明祈並不避諱自己的腿傷,所以他纔敢直接問出來。
明祈道∶“許是天註定。”
程鴻鈞挑起眉∶這是什麼說法?
他便不再問下去,因爲知道這事沒有答案。
幾個人換了話題又聊了起來,除了明祈,其他幾個都是大忙人,整天處理事務忙得不亦樂乎,現在湊到一起,還不忘商討一些公務上的事情。
明祈聽着他們討論,並不多言,只偶爾給出一兩條看法和意見。
又過了一陣,樓下傳來轟然騷動。
明祈看過去,管家腳步匆匆的趕上來∶“家、家主,帝都來人了!”
帝都。
幾個人紛紛對視一眼,眼神晦暗。
明祈放下茶杯,問道∶“哪家的?”
“他們自稱是,帝都祿家。”
“祿家?”方文檸擰起眉,她對帝都的勢力並不大清楚,但也聽過祿家的名聲∶“他們來幹什麼?”
“這……好像就是恭賀明煜少爺喜獲狀元。”
方文檸頓了頓。
明祈已經和帝都祿家攀上關係了?
方文姝在旁邊小聲說道∶“祿家,是不是祿原楓祿影帝的家?”
明祈頷首∶“知道了,我下去看看。”
下了樓,遙遙的便看見一個穿着鵝黃色長裙的女子俏生生的站在大門口,身後跟着好幾個人。
旁邊的人都將目光落到她身上,含着打量、驚訝和各種猜測。
見到明祈,女子率先揚起笑容,溫和熱情∶“明小姐!”
明祈上前,淡笑∶“你好,歡迎祿家前來,不知你是……?”
“我叫祿辭月,是祿家幺女。”祿辭月伸出手,“聽聞明小姐的弟弟取得全國狀元的好成績,家父特意派我過來拜訪賀喜,來得匆忙,只略備了點薄禮,希望明小姐不要嫌棄。”
說完,祿辭月朝明祈眨了眨眼,很是嬌俏動人。
她身後跟來的幾個人上前,齊齊打開手上提着的盒子,露出裏面的珍奇異寶。
他們一行人早早便被全場關注着,纔打開盒子,旁邊的人就忍不住偷偷過來瞧,這一瞧還真不得了。
只能感嘆來自帝都的家族就是不一樣,一出手都是大手筆。
明祈也看了眼,從賀禮中咂磨出些許意味。大抵祿家心下還有點憂慮,擔心明祈不悅,不悅他們的突然來臨。
明祈笑着應下∶“多謝祿家了,那明祈便先替弟弟收下啦。”
祿辭月彷彿鬆了口氣,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連連擺手∶“你喜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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