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要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啊?我能幫你什麼麼?”
“當然,除非你不願意。”
周蘭微微一愣,忙反駁道,
“我當然願意,”
“那好,這件事,關乎我們倆的未來,你要是真的把我放在心上的話,就記着,你做的這件事,跟我的命有關。”
周蘭的眼神中透出了幾分緊張,“到底……什麼事啊?”
此時,院落中響起一陣車子熄火的聲音,從陽臺方向傳來老爺子的聲音,
“人呢?們怎麼關了?”
周蘭面色一僵,
“我先下去開門,你就直接睡覺就行了,老爺子要是問起來,我就說你吃了藥之後睡了一整天。”
溫思遠低頭吸菸,點頭點的十分的心不在焉。
見狀,周蘭有些着急,劈手奪過他手裏的煙,在菸灰缸裏面捻滅,“你也不着點兒急,要是被老爺子知道,你是沒事,我就全完了。”
“怕什麼?”
周蘭推搡開他,臉上擺着不高興,心裏面卻高興的很,又膩歪了一會兒,她這纔不慌不忙的下樓去開門。
“怎麼這麼半天才開門,張媽呢?”
溫博黑着臉,明顯是在外面受了氣,回來對周蘭也沒個好臉色。
周蘭沉下心來,將早就準備好的一套說辭拿了出來,
“張媽老家有事,早就跟我請假說是要回去一趟,今天我就讓她走了,這不,我在家做飯呢,廚房裏面切菜聲大,沒聽見你在外面。”
溫博掃了廚房方向一眼,餐桌上擺着幾個冷盤,廚房裏也有香味,便也沒當回事。
“思遠呢?”
餐桌上的冷盤都是張媽走之前準備好的,廚房裏面的熱菜一直用保溫罩罩着保持溫度和色澤,案板上甚至還放着一把刀和切了一半的菜做出一個正在做飯的樣子,只要不走進廚房,基本不會看出什麼破綻來。
溫博是向來不進廚房的人,是以瞞過他並不是什麼難事。
周蘭正背過身朝着廚房走,聽到溫博的問話,身形微微一僵,但很快便恢復了正常,邊走邊道,
“不知道,中午喫完午飯就沒見人了,也不知道是在樓上還是出去了。”
溫博皺了皺眉,心裏面越發的悶得慌。
自己這個兒子不大成器,他向來是知道的,就是在這個時候,想想要是自己的兒子能有陵寒那一半的爭氣的話,他也不至於要把歡娛轉手賣掉。
“晚餐馬上就好了,”
廚房方向傳來周蘭的聲音。
溫博皺着眉,從沙發上站起身來,
“不吃了,沒心情,我睡了,你叫思遠喫飯,喫完飯早點上來陪我。”
周蘭應了一聲,“知道了。”
二樓主臥方向傳來‘砰’的一聲關門聲,周蘭懸着的一顆心這才落地,又在廚房裏面待了十來分鐘,將保溫罩裏面的菜一一端上桌,後將切菜板收拾了一下,正要去二樓叫溫思遠,一回頭,卻落入一個懷抱。
“唉喲……”
一聲驚呼,剩下的一半被溫思遠捂住了嘴,嚥了回去。
“別說話,”
周蘭急了,一把掰開他的手,壓低聲音道,
“你瘋了啊?老爺子要是看見,咱倆全完了。”
“怕什麼?”
“老爺子這會兒洗澡呢,我聽見聲音下來的。”
……
二樓的腳步有些沉悶,一步步走了下來。
“咳咳……”
溫博忽然覺得喉嚨癢,忍不住扶着欄杆咳嗽了兩聲,驚動了廚房裏面兩個人。
周蘭面色慘白。
溫思遠轉身一個行雲流水的動作,便坐到了餐桌上。
樓梯與餐廳廚房之間還隔着一扇拜訪花瓶裝飾的架子,看不大清晰,老爺子並未發現什麼,悶着頭走了下來。
“爸,”
溫思遠有些心虛,幫着他拉開椅子,“您坐。”
溫博點了點頭,應了一聲,擡眸看了一眼廚房方向,
“周蘭,別忙了,坐下喫飯,”
廚房裏面的周蘭啞着嗓子應了一聲,“哎沒忙什麼,我洗手呢。”
半晌,周蘭拉開廚房門,走了出來,拉開挨着溫博的位置坐了下來。
溫博看了她一眼,“怎麼出了這麼多汗?”
“廚房裏面熱。”
周蘭低下頭。
溫博的目光登時狐疑了幾分。
“爸,下午生意談的不好麼?”溫思遠的聲音適時地打斷了他的疑慮,將他的所有精神重新集中到下午那件事上去了。
提到這件事,他就氣不打一處來,冷哼了一聲,
“洪日章這個老混蛋,趁火打劫,竟然要把歡娛的價格降低百分之十讓我賣給他,我除非是瘋了。”
“洪日章?您下午,不是說去找蘇年華的麼?”
“蘇年華?”
溫博的臉色更加難看,狠狠地啐了一口,
“真是戲子無情,這話說得一點兒沒錯,要不是這次命好,恐怕就上了他的當了,差一點我就死無葬身之地。”
他說到戲子無情的時候,周蘭的眼神狠狠一顫,迅速低下頭喫飯,不敢看他一眼。
與此同時,剛蘇年華已經在茶館裏面瞪了溫博半個小時,打了兩個電話都是沒人接的狀態。
他不敢多打,第三個電話撥給了葉歡顏。
“溫博跟我約了今天在茶館見面,但是到現在都沒來,你說他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電話那頭,葉歡顏沉默了幾秒,沉聲道,
“這樣,你先彆着急,我看看我派人跟蹤洪日章那邊有什麼發現沒。”